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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甲一般在冬天使用,就是把人全身脫光,綁在樹上,向他身上潑涼水,把人凍成雪白的冰條。
穿花則多在夏秋兩季,把人脫光,綁在山林里的大樹上,讓山蚊子、小咬、瞎虻把人血吸乾。
看天則是最殘酷的刑法,一般用來對付叛變、告密的人用的。把一棵碗口粗細的青干柳小樹一頭削尖,插進犯人的肛門裡,然後把人挑上天空。
“讓他看天。”劉二炮咬牙切齒地在旁邊說道:“王八蛋,害死了不少弟兄,不能輕饒了他。”
“讓他挨個嘗個遍,先掛甲,凍他個半死;再讓馬拖著圍著村子跑一圈,最後再讓他看天。”飛馬心中最恨,讓他背著內jiān的名聲,出的招兒也最狠。
雪裡跳的臉變得煞白,這是他今天送出的情報,既然落在了孟有田手裡,那一切都完了。想到那些刑罰,他哆嗦起來,煙掉在了地上,然後撲通一怕跪倒在地,“孟先生,我說,我全說……柳鳳“病”了,好幾天都沒門了,正坐在炕桌前百無聊賴地擦洗著拆開的駁殼槍。
孟有田一掀門帘,笑眯眯地走了進來,舉著手裡的兩張紙向她晃了晃,說道:“完事大吉,這回可以安心睡覺了。”
“這麼快就審完了?”柳鳳抬頭看了一眼,興致缺缺的樣子。
“就差抓住了他手腕子了,再抵賴有什麼用?”孟有田坐在炕上,笑道:“你也別享清閒了,明兒又要騎馬衝殺了。”
“你當我願意呆在屋子裡呀?”柳鳳嘟了嘟嘴,手上不停,熟練地組裝著手槍,抱怨道:“不是躺著就是坐著,弄得人家渾身這個難受。”
孟有田一邊看著柳鳳裝槍,一邊說著自己的計劃,“雪裡跳的情報是送出去了,rì本人估計會轉給岳老五,我想請八路軍派出一些部隊幫著守官莊,或者在路上伏擊可能來cāo咱們老窩,搶金銀財寶的敵人。敵人能拼湊出的騎兵數量不會太多,我想一個連的八路軍應該就夠了。”
“嗯,岳老五確實沒有多少騎兵。”柳鳳點了點頭,說道:“再說,打進來也得不到什麼,財物不是要秘密押運去騙杜世雄嗎?”
“明天你帶著大部人馬去接柳大當家,人少了不行,得防備杜世雄來硬的。”孟有田繼續說道:“我帶著一些人,再加上一個連的八路軍,糊弄住岳老五,讓他不致很快生出疑心。”
“八路軍就不能多出些人馬?”柳鳳微微皺了皺眉。
“我這邊不要緊。”孟有田解釋道:“這是第一次交換,都是試探。岳老五要做出姿態,讓咱們放心,好用大頭兒來換柳大當家的。他以為咱們也會乖乖的,畢竟柳大當家的還在他手裡。可咱們就是要出其不意,一下子給他全解決了。”
柳鳳輕輕咬了咬嘴唇,不無憂慮地說道:“杜世雄能行嗎?萬一——”她停住了嘴,苦笑一聲,“算了,聽老天爺的安排吧,你謀劃得很周到細緻,這幾天也辛苦了。”
“杜世雄如果不行,咱們不是還有暗棋嗎?”孟有田安慰道:“只是時間短了些,要真正發揮作用,有些勉強。”
柳鳳將機頭扳起,咔地打了一下空槍,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彈夾裝上。
“聽兄弟們說,柳大當家會十步裝槍法,你會嗎?”孟有田岔開了話題,他已經按照計劃都安排下去,來這裡不過是表示禮貌,通知一下柳鳳。
所謂的“十步裝槍法”,就是拆了一大堆槍零件,兜在衣大襟里坐在炕上。一聲令下,要從炕上跳下,邊走邊裝,走到院門口,就能勾火打響。另外還有“兩腿裝彈術”,就是用兩條腿的腿彎壓子彈,shè擊速度能大大提高。通常,綹子裡的大掌柜都有幾套拿手好戲,足以使弟兄們欽佩尊敬。
“我達不到那個程度。”柳鳳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也沒怎麼練過,感覺用處不大。”
孟有田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就有些控制不住,連著又是幾個。
“怎麼啦,著涼了?”柳鳳隨手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
孟有田隨手接過,擦著鼻子和眼睛,嘟囔道:“幸好明天不用再看那隻毒螳螂了,被她手帕一甩,那股味兒呀,把俺的鼻子都熏壞了。你說俺容易嘛,面對著直掉渣的醜臉,還得笑著說話,心裡卻恨不得狠狠打上幾拳。”
“知道你不容易,知道你付出了很多,還被那個丑婆娘調戲。”柳鳳憋著笑安慰道:“等著,咱們以後再收拾她,一定給你出氣。”
孟有田擦掉了眼淚和鼻涕,看了一眼被弄髒的手帕,挑了挑眉毛,說道:“嗯,弄髒了,就不還你了。那個,你明天壓著點脾氣,別把毒螳螂放的屁當回事兒,先把柳老大救出來再說。”
“她能說什麼?我和她只見過一面兒,又不是很熟兒。”柳鳳有些奇怪地問道。
“嗯,嗯,也沒什麼,你記著點我的話就成了。”孟有田不太好把那天的話原原本本地都說出來,只好敷衍著。
柳鳳狐疑的望著孟有田,孟有田一臉傻笑地回視,惹得柳鳳直翻眼睛。(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九章岳老五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