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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大小姐雖然凶一點,可對人還是不錯的,也沒怎麼抽過俺。可她不喜歡給地主家幹活的人,她說了:吃誰的飯給誰干,窩囊廢沒出息。”吳結巴說道。
孟有田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那佃戶呢,不都是給地主種地幹活嗎?”
“嗚嗚,那也有區別,柳爺最恨馬屁佃,象俺這樣天天給主家幹活的,牲口養得好,也是罪過。”吳結巴蹲在地上,用小草棍拔拉著地。
孟有田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柳鳳恩怨分明,豪爽直率,但有時的恨也是盲目的,一篙打翻一船人。
“大小姐是個好人,從來不向窮人籌款要糧,她還說:對老肥豬大財主,要吃孫,喝孫,住孫,不謝孫。說一個‘不’字,就叫他腦袋滾蛋軲轆孫。”吳結巴見孟有田不說話,趕緊又補充了幾句,這個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快意的笑,看來對原來的吳家大院沒有什麼好感。
“那個禿頭胖子是吳家大院的管家,平時為人怎麼樣?”孟有田問道。
“嗚嗚,狗仗人勢。”吳結巴說著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面的鞭痕,恨道:“還抽過俺好幾回呢!”
經過進一步的攀談,孟有田知道吳結巴大名叫吳升,因為家貧,九歲就到吳家大院當豬倌,後來層次高了,才升級為馬倌、牛倌。可以說,吳結巴和牲畜是結下了不解之緣,整天和騾馬打交道,深悉馬xìng。
而且他還發現吳結巴雖然有些吐字不清,但卻挺愛說話的。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別看吳結巴說話嗚嗚的,但人卻挺聰明,幹活也勤快,在官莊的人緣還挺不錯呢。所以大傢伙總愛拿他開心解悶,聽他大舌頭啷唧的白話。他自己也覺得挺有趣,便把從說書人那裡學來的《三國演義》啦,《水滸傳》啦,說上幾段,有時甚至還唱上兩句小戲。唱的時候可不“嗚嗚”的了,還有點板眼哩。因此經常有些長工、雜工圍在他身邊,聽他說話或唱戲來消愁解悶。
和個大舌頭竟然聊得投機,孟有田是怎麼也沒想到,越聊他越喜歡這個有意思的傢伙,便把這養蛆的道理講得挺明白,又說了用蛆養雞的好處,當然就是長得快,下蛋多,不生病。
吳結巴聽得很認真,不明白的地方還嗚嗚的問上幾句。說著說著,又聊到了牲口身上。當聽說餵戰馬有時要在草料中拌生雞蛋的時候,孟有田有些吃驚。其實,這是他對戰馬不太了解,餵戰馬吃雞蛋拌的草料,或者吃豆子、油渣,這些法子古來有之,是為讓戰馬有足夠營養,戰馬不比耕地的駑馬牛騾,光吃粗料是不行的。
“雞蛋里富含蛋白質,這蛆里也有啊!”孟有田思索著說道:“如果馬不吃葷腥,可以烘烤、焙乾,再製成高蛋白粉拌到草料里。”
“嗚嗚,這能行嗎?”吳結巴對孟有田的奇思妙想明顯產生了疑問。
“當然行了。”孟有田肯定地點了點頭,蠅蛆可用於直接投餵雞、鴨、豬、魚、蛙、鱔等,製成蛋白粉連人都能吃,何況戰馬了。
“嗚嗚,俺可不敢。”吳結巴搖頭道:“要是出了差錯,大小姐還不把俺的皮剝了,那戰馬在她眼裡可是金貴。”
“這事我跟她說。”孟有田拍了拍吳結巴的肩膀,笑道:“餵雞蛋太糟蹋東西了,不行就先用別人的馬試試,等見了效果再餵她的馬……未完待續)
第八十三章日本人的計較
月亮完全是慘白sè的,在天空中顯出有氣無力的神情,而且象是衰弱得不能走動,向人間散布著一種枯澀暗淡的光。各種景物在月光下各有各的形態,似乎都含著一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吳元成光著脊樑,象一頭牲口發泄著**和憤怒,身下的jì女已經被他變態的折騰,弄得有氣無力,哀求道:“爺,您,您饒了我吧,您歇歇。”
“娘x的,老子要乾死你。”吳元成呲著牙笑著,象一頭野獸,jì女的模樣在他眼中似乎幻化成了柳鳳的面貌,“臭娘們兒,你不是傲嗎,你不是瞧不起我嗎,你不是被人捧著不可一視嗎,還不是被爺幹得叫喚求饒。嗯?你個臭娘們。”
吳元生住的院落在相家屯是數一數二的好房舍,一套青堂瓦舍的大四合院,院內寬寬敞敞,幾根槐樹伸展著光禿禿的枝條。一個人影在樹下緩緩地遛著,叼在嘴上菸頭忽明忽暗。樹陰在悄悄移動著,斑駁的月光偶爾落在這個人的臉上,一雙陰沉詭詐的眼睛在閃爍。
“臭婊子,趕緊滾蛋。”吳元成呼呼喘著粗氣,把象死狗似的jì女推到一旁,發泄完之後,他對眼前的女人有說不出的厭惡,甚至不想再看她一眼。
草草穿上衣服,吳元成沒好氣地摔門而出,看見在樹下晃悠的人影,心中一驚,趕緊整理了下衣扣,臉上強作鎮靜,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功名只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我很愛岑夫子的詩,比如北風捲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樹下的男人輕輕彈飛手中的菸蒂,和風細雨般地說道:“若是再有一場大雪,就更有些塞外‘胡天’雪花紛飛的樣子了。吳兄,你說是不是?”
吳元成咧了咧嘴,有些諂媚。又有些苦惱地說道:“何兄真是通今博古,出口成章。只是想馬上取功名,想作英雄大丈夫。卻非易事啊,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