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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有什麼關係?”易傾寒死不承認,咬緊牙關說道。
易傾雪點點頭:“好,傾寒,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母親,這件事說到底就是易傾寒和凌城越兩個人謀劃的,他們設計讓趙老闆看上傾琳,然後軟硬兼施讓傾琳嫁進趙家,為的是滿足他們自己的利益追求!為的是能在趙家安插一個密探,可以隨時告知他們趙家的動向!”
顏芸虹重又把目光聚集在易傾寒臉上,易傾寒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於是不耐煩的說道:“不是要追查真兇嗎?怎麼扯到我這裡來了?”
顏芸虹笑了笑,語氣中竟充滿了陌生的冷漠:“是,我們是在追查真兇,原來找了半天,真兇就是你啊易傾寒,你設計謀害你的姐姐、你的妹妹,你還是人嗎?易傾寒!我養你到這麼大,不是為了讓你手足殘殺的!枉我之前對你那麼寵愛。”
易傾寒明白一切都完了,自己徹底失去了父親的寵愛、母親的疼愛,自己被自己殘害的對象所揭發檢舉,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原來自己之前那麼一通折騰,到頭來都只是一場空,不但自己什麼利益都沒有撈到,反而蹭的一身灰。
他從絕望之中生出笑意,他明白,自己將走上一條永遠也不能回頭反悔的道路上,是他們,親手把自己送上這條路;是他們,言語中不帶一點後路的將自己逼到絕境;也是他們,徹底毀掉易傾寒這個人。
於是,他冷笑道:“母親,既然你都這麼認為了,我再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了。是,沒錯,易傾琳是被我們害的,是我們為了利益,為了那筆現在看來可笑不堪的菸草生意而將她親手送進趙家,替我們辦事,探聽消息。不過這都是她活該,誰讓她那麼信任我,對我的話一點都不加懷疑的相信,然後照做的?聽說現在她已經被趙老闆發現了,至於她的命運會是如何,我不知道,你得親自去問趙老闆。”
顏芸虹氣的直發抖:“易傾寒!你這個畜生!你妹妹現在正在受著煎熬你卻在這裡說著風涼話?你不知道去救她嗎?呵呵,其實我早就懷疑你了,就在傾琳的婚禮上,湛希他們欲言又止,差一點將你揭穿,後來,我看你的眼神就有些躲躲閃閃,我當時並沒有說話,一是我還沒有確定就是你,二是若是真是你,我希望你能親自去挽回你所做過的一切,那樣還為時不晚。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是我看錯了人,你這個孩子根本就是無藥可救了,誰也管不了了!”
凌城越驚訝於易傾寒的態度大轉變,之前他幫他說話是因為他們現在是栓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此他幫他,為的是保自己一命。而現在易傾寒的冷漠態度,頗有一種破罐破摔的勇氣,他自己不知道還要不要幫下去。
蘇蕭看著旁邊這個之前還跟自己說著甜言蜜語的易傾寒轉眼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的冷酷無情,嘴裡說著那樣噬人心骨的話語,臉上的表情異常猙獰,令自己感到萬分的陌生。
“你真該讓你父親看看,他的兒子都變成什麼樣了?”顏芸虹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父親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易傾寒淡淡的說道。
“什麼時候?”顏芸虹驚訝的問。
“很早之前,那時他說了,差一點要殺死我,可是後來我幫過他,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易傾寒雲淡風輕的說道,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顏芸虹看向易傾寒:“傾寒,你變了,變得我一點都不認識了。”
易傾寒說道:“母親,你也與記憶中的你不一樣了。”
顏芸虹問道:“為什麼?”
易傾寒說道:“你嫁給了謝老闆,有了新的生活,我理應高興,可是,當我多年之後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那種雍容華貴和大氣果斷的性格和以前的你一點都不一樣了。以前的你溫柔如水、慈愛非凡,性格中有著非常優雅的一面,可是現在的你卻只是如一般的富家太太一樣了,只剩下那種繁華和表面上的尊貴,實際上的那種溫情已經消失殆盡了。”
顏芸虹怔了片刻,隨即道:“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呢?我被你父親拋棄,現在的我改頭換面開始新的生活不好嗎?我這也是要告別舊生活的一種方式,難道你願意看到我還像以前那樣的柔弱,那樣的不堪一擊嗎?”
易傾寒回道:“正因為你變了,所以我變了也不稀奇。母親,你走之後,我心心念念擔心了很多年,但是我不像大姐那樣的性格,我是把什麼事都埋藏在心裡的,我恨透了父親,也恨透了那個後來的女人,幸好她死的早,在那之後,大姐一氣之下去了國外生活,然後幾年後又回來,滿心以為家裡會有所改變,父親會接回你,可是一切都是老樣子。後來,你終於出現,但是你的模樣和現狀真的令我不小的吃了一驚,也許吧,你需要現在這樣的生活,可是你再不是那個慈愛的母親,時間將一切沖刷,我們在這兩者之間只能選擇一種,你選擇了後者。”
顏芸虹說道:“可是不管我怎麼變,我都沒有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可是你呢,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和凌城越狼狽為奸,做盡多少壞事,你安心嗎?”
易傾寒笑道:“安不安心的,做過的已經做過,已經成了定局,還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