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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志是安徽合肥。早年以淮軍末舁從劉銘傳鎮壓捻軍起義。積功至總兵。賜號額圖渾巴圖魯。
捻軍失敗後。得李鴻章賞識,留北洋。光緒初。署正定鎮總兵。率練軍守新城。防大沽後路。後移防山海關。此時廣西事急。李鴻章生怕吳辰的勝利激怒法國人,因此連忙請英美兩國嘗試調和,又令葉志代表自己親自去廣西一趟,以維持局面。
葉志得到李鴻章的授意。立即坐郵輪啟程,抵達廣州,隨後又馬不停蹄的經過廣西,也不去拜偈身在廣西的左宗棠。便徑直折向文泰,半路上葉志聽說彰玉麟也去了文泰。不由得暗暗皺眉,他葉志仗著李鴻章的保舉,將誰都不放在眼裡,這普天之下,除了北京城裡的一些親王貝勒之外,最怕的人應當就屬彰玉麟了。彰玉麟與李鴻章原本就有齷齪,怎麼會將他葉志放在眼裡,再加上人家是老資格。老行伍,就算是指著鼻子罵他。他又能如何?
葉志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辦路。對於吳辰。他還是有信心的,吳辰不管如何也是淮軍的人起來葉志對吳辰這個二楞子倒是佩服的緊。這斤。傢伙倒是夠能折騰的,到了哪裡都不能消停。
進入廣西之後。山路逐漸難行起來,坐著轎子的葉志一路上顛簸的臉色青,尤其是鎮南關到文泰的一段路。轎子都不能乘了,只能下轎步行。太陽毒辣的嚇人,葉志哪裡受過這樣的苦。連走路都打晃子了。
“大人,卞面就是文泰了小的去通報吧。”一個雜役遠遠看到那座雄關,幾乎是雀躍的大叫道。長袖去擦拭額頭上的汗。喉嚨管子冒煙一般連話都說不出了。
過了片刻,吳辰慢慢悠悠的穿著一件避暑的短樓帶著幾斤小從人騎馬出來。他一眼就瞅准了葉志,這葉志看模樣倒是相貌堂堂,三縷美須增添了一絲莊重的氣氛,若不是知道他底細的人,恐怕還以為是某正面人物,再一想想那馮子材,真的是戳的很,一副猥褻的糟老頭子形象。讓人敬而遠之,難怪沒人緣。
“葉大人遠來,有失遠迎,嘿嘿,請吧。”吳辰說不上熱情,勉強笑了笑。便陪著葉志步行入城。葉志顯然對吳辰的態度有些不滿。卻也是無可奈何,皮笑肉不笑似的挽著吳辰的手肘。裝作親熱的模樣:“這一趟老弟可是立下不世之功了,中堂大人聽聞之後喜出望外,咱們淮軍又多了一個翹楚不是,青年俊傑啊,放心吧。這一次老弟的功勞李中堂已經記下了。待戰事結束之後,便向朝廷表功。屆時封妻蔭子指日可待啊。你葉大哥亦為你高興呢。”
吳辰總覺得被個大男人拉著手有那麼一點兒噁心,卻又不好作,虛偽的敷衍道:“全靠中堂大人的栽培,吳家人是不敢居功的。”
“老弟有這個心就好了。”葉志笑得更加燦爛:“說到底還是老弟給中堂大人長了臉面,連葉某都與有榮焉呢,不過嘛”他話鋒一轉,一邊用袖子煽著腦門:“凡事都要適可而止,這個道理想必吳老弟應當知道吧?這法國人可不是善茬啊,吳老弟是武曲星下凡塵,自然是不必怕的,可是現在朝廷千瘡百孔。不說別的。就說養這麼多兵。每年消耗的銀兩就以千萬計,若不是中堂大人苦苦支撐。囁”這
葉志裝作搖頭嘆息,此人倒是能說會道。知道對於這種愣頭青,凡事都要適可而止,不能把話說全了。
吳辰故作不知道:“哦?朝廷沒銀子打二,二嘿嘿,這斤小似乎不勞中堂大人操心,前些日子彭二三二大人說了。他和左中堂商量過,朝廷若是不撥銀子,他們就是動湖南、廣西、廣東、福建幾省也要支持打下去呢,彰大人真是夠意思。李中堂有為難的事,他早就思量好了,一心一意要替李中堂分憂呢。”
葉志的臉黑了下去。不明白吳辰是真傻還是裝傻,可是吳辰的話偏偏又天真燦爛的說出來,真讓他不知如何接口才好,他總不能和吳辰說這斤“彭玉麟是個王八蛋,從前還跟李中堂打過架吧?只能訕訕的道:“彰大人乃我大清中興四名臣,自然是好的。”便不再說了。深一腳淺一腳的默默走著,想著是不是直接跟這個二楞子攤派。把話挑明咯。
到了吳辰給葉志安排好的公館,吳辰讓人送上冰鎮的西瓜,葉志吃了幾塊,立即覺得涼爽了不少,這思維也就轉快了不少。朝吳辰笑嘻口喜的道:“吳老弟,今趟葉某是來勸說你與法國人和談的。美國人已經決定為咱們居中調停。他們的公使已經由上海坐郵輪到了河內,所以嘛,嘿嘿”
吳辰哦了一聲,倒是沒有多少反對,要談就談吧,只是這傢伙居然還拉上了他吳辰,這就不厚道了,是要自己去給法國人道歉嗎?這可是丟臉的事。而且這個事要是傳出去,誰不知道自己是亦步亦趨在李鴻章身後的小漢奸?他心裡腹誹一番,表面上卻沒有波瀾不驚:“要談自然可以,不過得然讓法國人到文泰來,咱們是戰勝國,自該有戰勝國的樣子。”
葉志立即覺得這個吳辰有些不識抬舉了,放高了音量道:“這是中堂大人的意思,怎麼?老弟要反對中堂嗎?”
吳辰冷笑道:“那麼吳某一定要去談咯?這樣也好,去就去吧,吳家人反正沒有了臉面的。”吳辰話里話外是暗示葉志不要臉。若真是要簽署了協議,他吳辰落不到好,葉志這個家奴還以為能居什麼功嗎?將來還不是要被人臭罵,葉志的態度令吳辰另有打算。原本吳辰的打算是你們既然要賣,那就賣吧。誰賣不是賣呢,只要不沾上老子,你們誰愛賣誰去,不過”吳辰現在卻不打算賣了,想拉他吳辰一道下水,他乾脆鬧個驚天動地的事出來,不是想息事寧人嗎?那就把天給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