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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為道:“這事兒倒是沒有阻力,皇上允許私人辦廠的事兒傳到各地,一些士伸都活動起來了,雖有些人牴觸的,卻也不甚激烈,倒走出乎了臣的預料。”
“有這樣的事兒?。光緒總算開朗了一些:“聯還以為他們和旗人一樣食古不化呢,有這局面就好。不過這事兒還得督導,不能讓他們胡亂一氣,得讓一些欽差到沿海各省去。”
康有為見光緒的心情好,道:“這事兒說起來還是那個吳辰的功勞。前些年不是有許多鄉仲跑到朝鮮、遼東、南析去嗎?都是聽說能賺銀子蜂擁去試一試的,想不到幾年以後。不少人了大財,東南沿海那邊民風要開闊些,這事兒許多人都在傳,說是什麼一千兩銀子的本金,在鄉下也就是買十來畝地,一輩子都不准能賺回本來,可是去開廠,三年就能收回利潤,許多人都心動了呢,皇上這道旨意下去,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這倒是光緒飲了口**,綻放出笑容:“得讓他們賺了錢。才會真心的擁護維新,旗人靠不住了,聯就爭取這些鄉伸的支持。”
光緒和康有為你一言我一語聊的眉飛色舞,翁同酥在邊上就顯得像個木樁子了,也不知他是喜是怒,闔著眼,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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亍館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憲兵們也整好了行裝。只等屠出,這個、夜便出關回漢城去。正房的一間一進屋子裡掛著幾盞馬燈,吳辰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點兒深沉。
“張老哥,這事兒全怪我,吳家人連招呼都沒有打,否則也不至於讓張老哥落到這步田地吳辰的聲音極難得的顯得誠摯,朝對面穿著青衫的張之洞道歉。
張之洞如今是一介平民,被朝廷革了官職,不止如此,天津新軍上下的軍官都換了一茬,這還真是拜吳辰所賜,若不是吳辰和他虛晃一槍。最後又出來這麼個變故,張之洞現在還是練兵大臣,說不準還能入軍機呢。張之洞不算是個豁達的人,可是事情到了這步田地,他除了報之以苦笑還能做什麼?這個愣頭青還真是陰險狡詐啊,看著傻乎乎的。怎麼就有這麼多心計?
“王爺就不必再說
。張之洞也沒說原諒的意思,搖搖手,只希望吳辰再不提起這事兒。他對吳辰有氣,卻又不能作。這個月生了這麼多事兒,許多事他看明白了,也厭倦了,他現在是打算好了,過些日子就回老家去,閉門讀書,這樣還悠閒自在一些。
吳辰苦笑道:“張老哥越是這樣說,吳家人就愈不安了,這事兒真是吳某的錯吳辰適可而止的停止了歉意,關切的道:“張老哥今後有什麼打算?”
張之洞喝了杯茶:“張家人這輩子也值了,還能有什麼打算,心灰意冷,解甲歸田,回鄉讀書去,也不失為樂事
吳辰搖搖頭:“張老哥滿腹的報復和學問就這樣荒廢了?這些年張大人的政績是有目共睹的,不說辦洋務,就是練得新軍也有模有樣,天下督撫,除了李中堂、左中堂,還有誰能和張老哥比肩?”
吳辰的話倒是勾起了張之洞的愕悵無奈,他抿了抿嘴:“王爺不必再說了,張家人清楚自己的斤兩。朝廷永不錄用,張某沒什麼話說,願賭服輸。”
吳辰笑了笑:“吳家人的意思是。張老哥為什麼老想著一棵樹上吊死?說實在的,以張老哥做事的老辣。就沒有想過到吳家人這裡找份差事嗎?”
“張老哥是不知道,吳辰表面上風光,其實心裡頭有許多事放不下呢。譬如遼東,這遼東夠大吧,連綿千里、廣闊無垠,現在吳家人又在那裡辦了不少的廠,修鐵路,還要吸納流民,這麼一大攤子事兒,偏偏找不到一個能主掌全局的人物出來,朝鮮什麼都缺,缺的就是似張老哥這樣的人,所以嘛,,嘿嘿”,吳某有個,不情之請,若是張老哥願意。就到遼東去吧,做個沒有朝廷敕封的遼東巡撫,如何?”
對於遼東的定個,吳辰已經有了清晰的藍圖,如果說朝鮮、南折是私人工廠的搖籃,那麼遼東則主要興建官辦的工廠,官辦這個詞雖然被李鴻章弄得有點兒臭,卻又不能不說沒有它的益處,資本家是靠不住的,他們今天在這裡財。說不準明天就拍屁股走人了,況且私人追求的是最大利益,在很多時候與吳辰的當局有著共同的目標,可難免也有衝突時候,吳辰得防著一手。將某些軍工、重工這些投資大,但是回報時期長的企業容納到他的官辦體系中去,而遼東明顯有著它的優勢。
利用私人資本去吸納技術,再利用官辦資本去穩住局面,兩種資本可以相互依賴,也可以相互鉗制。吳辰自信不是什麼辦洋務的料子,讓他訂立方針。明確展的方向還行,讓他自個兒去管這些事。非出事不可,張之洞卻不同,人家辦了十年的洋務,經驗是有的,只是眼界欠缺了一些,這倒沒什麼,誰都有井底之歧的時候,況且人家從前就是督撫一級的大員,許多事聆的清。關內和關外雖然不同,說來說去,也不過是管理的差別而已,憑著張之洞對新事物的熱誠多半很快就能適應。
這年頭,其實什麼新思想是沒有用的,再新的思想,也不能改變錄 削和原始資本積累的現實,所以康有為這些人滿心以為只要維新,大清朝就能鳳凰涅磐、浴火重生那都是扯淡的事兒,他需要的是一個老道的官僚,一個能夠面面俱到的實幹家。而不是需要一些個侃侃而談的書生。實幹家一向只說不做,而書生說的慷慨激昂,做起事來卻是兩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