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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也是亂了方寸,原本篤定著吳辰帶兵去遼東,盛京的匪徒可立即平滅。安安生生的把這影響降到最低,吳辰又那邊竟不願意去,這事兒可一刻都拖不得的,慈禧曉得輕重,遼東的局勢若糜爛下去,立即就會引關內的連鎖反應,現在不知多少人盼著這朝廷維持不下去呢。這事兒一定得立即彈壓下去。
慈禧只能作出屈服,下旨讓吳辰兼了個盛京將軍的差事。無論如何也要請這位爺挪挪屁股,到遼東去折騰。她心裡也打好了算盤,待這差事完了。就立即撤銷吳辰的這個兼差,讓他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這個吳辰,現在看著也沒這麼簡單呢。”慈禧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吳辰這魯莽的面具給誆了,對吳辰的印象瞬間生了逆轉,甚至在想。等這大清朝的局勢定了,無論如舟也要這子吃不了兜著走,非讓他長點記性不可。
朝廷第二封電報傳至漢城,在總督府丹剛架設起來的電報房立即有人傳遞消息給吳辰,吳辰捏著電報紙兒輕輕一笑,對電報員道:“回去一封電報,繼續找個由頭,就說吳家人現在病了吧,臥床不起,這件事兒得緩一緩,過個十天半個月,說不準這病兒好了,屆對再去遼東不遲。就按我的原話去,明白了嗎?”
這電報員因為涉及機要,都是從復興社准社員中擇選的,因此吳辰的話也有些毫無顧忌。
原料著吳辰應當滿足了,誰知漢城方面又送來了電報,這一次的理由更加荒謬。居然病了。
“這個吳辰也要作反嗎?他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無父無君,無父理說吳辰如今算是封疆大吏,如何也不敢做出這種要挾的事來,難道這個傢伙真的要反了?
幾個軍機處的老官油子也是摸不著頭腦。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吳辰作出這個選擇都是極愚蠢的,和朝廷對著幹,他有什麼本錢,只需要老佛爺一句話。北洋水師可以立即出動,他吳辰能有好果子吃?簡直是莫名其妙。難道那犯渾的毛病又作了不成?還是得了失心瘋?
慈禧將目光落在李鴻章身上,這件事兒現在鬧到這種地步,就算是現在調淮軍去遼東也來不及了,況且調吳辰去遼東的消息已經放了出去,無非是想穩定人心,現在吳辰不挪屁股,這朝廷的威嚴何在?外頭人會怎麼看?
李鴻章一陣苦笑,道:“吳辰這個人不能用常理來猜度,微臣實在想不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慈禧擰起了眉,這時,一個小太監遠遠的捏著張電報紙在外頭道:”老佛爺。又有漢城的電報來了。”
法國人賠款的事其實也不是朝廷不屑,主要的問題還是燙手,這其實也不算戰爭賠款,算是贖金,朝廷嘛,這種下三爛的錢拿了也不好意思,其次還是不敢拿的問題,法國人的錢,報復吳辰吳辰是不怕的,可是朝廷卻怕的要命,李鴻章之類的人不敢拿。清流是嫌錢髒不屑拿,這個算半個剛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老毛子沒人緣啊
“拿講來。”慈禧面蔗一緊,心說眾吳辰叉在弄什麼名風,叢傢伙實在太不安分了。虧得自個兒還器重他,瞧他這模樣,是在拿自個。兒和軍機們逗著玩嗎?
小太監撂著袍子小心翼翼的進來,將電報紙兒呈到慈禧的面前,慈禧眼角兒一瞥,臉上竟有些驚詫,劈頭蓋臉的就問恭親王奕:“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可收到俄國人的通函?”
奕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老佛爺怎麼突然問起這事兒來了,他默默的想了片刻:“似乎俄國一名參贊來交涉過,提的也是遼東那檔子事,要求我們在遼東保護俄人價民的生命安全,當時我就在想,這遼東哪裡有什麼俄人僑民,真是沒事兒找事,也就敷衍了一聲,便不再理會
慈禧點了點頭:“這吳辰似乎並沒有料錯,這事兒若是再摻和進俄人進來,就不太簡單了。”她見那些個軍機大臣都是一臉疑惑,唯有李鴻章似乎猜測出了點什麼,於是便將電報紙拍在桌几上,道:“吳辰來電說並非是他不願出兵。主耍顧慮的是俄國人,說什麼俄國人可能會趁著這個機會起侵略。他朝鮮一支偏師抵擋不住,極有可能會辜負了咱們的厚望,說要先練兵。再徐圖與俄國人周旋,這事兒你們說說看,是不是真有這麼玄乎?”
吳辰在朝鮮站穩腳跟之後,俄國人眼見英國勢力已蔓延入朝鮮,便放棄了對朝鮮的妄想。轉而將目標落在了遼東,因此又重新露出猙獰的面目,對大清朝也不再從前那樣客氣了,朝廷里的那些大臣們也不再俄國人報以希望,此時慈禧說出這番話,許多軍機都忍不住猜想起來,李鴻章徐徐道:“俄人狼子野心,覬覦遼東已久,倒是不能不防,遼東現在已經亂作了一團。難保俄國人不會趁虛而入,吳辰到是思慮的遠,朝廷也該當早做防備。”
大傢伙兒紛紛皺眉頜,俄國人插了手,這事兒就更加複雜了。匪亂只是一時的,俄人狼子野心,惦記的卻是遼東一大片的地兒,到時候連祖宗的陵寢都在俄人的鐵蹄之下,這大清朝的氣數還能長嗎?
張之洞實在有點坐不住了,先前是他推舉吳辰的,誰知這二楞子這麼來事兒,次次都令人意外,俄人的事兒暫且不說,這渾小子東折騰一下西折騰一下,硬是不敢去遼東,這是他的風格嗎?連法國人的屁股都摸了,還會在乎俄國人?嚇,這樣的推辭,多半又是來要好處來了,這愣小子真是不知死,朝廷是他能討價還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