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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夾雜的人群之中,有看熱鬧的朝鮮人,有大跌眼鏡的廬江團練幕僚武官,有日本的軍官,甚至,連那奉旨欽差的禮部郎中劉乘文的親兵也在其中,這倒不是他們暗中在注視著吳辰,實在是吳辰這個傢伙實在太招搖了一些。
到了朝鮮王宮,吳辰落了馬,由於他是上國的武官,所以才親自到王宮接詔令,若是尋常的任免,也沒有如此大的殊榮,直接到朝鮮吏部曹接了任命便是,那些沿途圍觀瞧熱鬧的人只能到這裡止步,吳辰一個人,在專人引領下,一個人大搖大擺的既徑直進入了景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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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二章:演戲
待接受了詔令,從王宮出來的吳辰換上了四品郡守官服,只是頭上戴的卻讓人大跌眼鏡,仍是那頂清國的六品武官頂戴,頭上還拿著印綬、詔書,大搖大擺的出來,讓那些圍在宮門瞧熱鬧的人嘆為觀止。
隨後,在喧鬧之中,左營的隊伍揚長而去。
這件刻意炒作出來的消息立即擴散開來,日軍的新營區仍然在舊址重建,只是防衛比之從前更加森嚴了一些,有了上次的慘重經歷,日軍明顯的警惕起來,公使花房義質為了防止意外,從此也在營房中住下,為的就是約束這些衝動的少壯派軍官。
上一次整個日軍大營大營被洗劫一空,以至於很多日本兵連武器都沒有,若不是從停靠在朝鮮沿岸的兵輪那裡緊急運輸來了一批軍火和物資,恐怕這駐紮漢城的‘軍隊’就名不副實了。
花房義質的辦公室略顯陰暗,陳設倒是十分簡單,最為醒目的倒是那長條辦公桌上架著的一柄武士刀,辦公桌後是一幅天皇的巨大掛像,花房義質站在窗口,負著手望著窗外訓練場上一隊隊士兵正在進行訓練,他的表情很平靜,與身後的6前野夫怒火衝天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6前野夫站的筆直,低垂著頭,那望著腳下軍靴的眸子卻滿是恨意,吳辰大肆招搖的去了景福宮接受朝鮮王室的詔令,在6前野夫眼裡,這不啻於是那個殺害了幾十名日本兵的兇手,搶劫並焚毀了日軍大營的強盜在向他6前野夫示威,若是硬要引申,更是對整個日本的挑釁。
“花房君,朝鮮人封吳辰為仁川郡守,您為什麼沒有向朝鮮人施壓?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
“住嘴!”花房義質不等6前野夫說完,已打斷了他的話,一臉陰沉的返過身,狠狠的盯著6前野夫。
“嗨!”6前野夫不敢再吱聲了,事實上,關於他擅離職守去與人鬥毆,從而導致大營讓人趁機搶掠的報告還被花房義質壓在手裡,如果花房義質出去,6前野夫恐怕只有被勒令勒令剖腹的命運了。
而花房義質之所以包庇他,自然是清楚就算是讓6前野夫背下了黑鍋,上面也會派出一個新的少壯派軍官過來,與其如此,還不如6前野夫更好控制,至少,他還握著這個傢伙的把柄。
“可是……”6前野夫帶有些畏懼的繼續詢問。
一絲陰戾划過花房義質的眸子,花房義質突然微微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十分低沉,湊到了6前野夫身邊道:“為什麼不讓這個傢伙去仁川呢?”
他負著手將臉拉開了6前野夫一段距離:“他的存在即是帝國的恥辱,更是你一生洗不淨的污點,要除掉他,在漢城絕對不行,而去仁川,卻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6前野夫明白了什麼,大喜過望的道:“花房君的意思是我們在沿途……?”
“6前少佐!”花房義質大吼一聲。
“嗨!”6前野夫激動的挺直身子。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人數不需要太多,更不能讓人懷疑是我們做的,要無聲無息,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你明白嗎?”
“嗨!請花房君放心,我親自去辦。”6前野夫握了握拳頭。
花房義質沉默了片刻,擺了擺手:“不行,你是少佐,必須留在漢城。”他旋過身,仍舊盯著窗外,那原本旭日東升的太陽如今已衝破了雲霧,高懸天空散出萬丈的光芒,這仿佛是某種隱喻一般讓花房義質胸膛中燃起了火焰,他儘量用最平靜的語氣對身後的6前少佐道:“去做好準備吧,選擇一條必經的道路,搶先設下埋伏,6前少佐,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嗨!”
…………
移駐仁川,左營方面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吳辰設下宴席,特意將團練中的將佐們請來,算是辭別,這些丘八們倒是沒有刻意表現出離別的感傷,一個個勾肩搭背的叫嚷著要找歌女助興,酒過正酣,大家紛紛的表示了一些意思,臨末又告誡了吳辰一些事宜,便一個個醉醺醺的在親兵的攙扶下離去。
隨後,吳辰去拜見了老爺子,出來迎接的仍是張謇,而傳達的意思是,老爺子並不想見吳辰。
“張先生,家父是怎麼了?為何拒而不見?”吳辰小心翼翼的問,老爺子最近似乎很古怪,吳辰近些天來上躥下跳,倒是沒有在意,而此時卻讓吳辰摸不清頭腦了,老爺子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