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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靠岸了,閣下,我不能再陪同您了。
安德烈船長必須去船長室一趟,以指揮船舶停靠,他向貝恩斯微微點頭,返身走了,臨走時他皺了皺眉,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祝您好運吧,也願上帝保結那些可憐的僑民和被俘軍人能夠隨著這位可敬的先生一起回到他們的祖國去。”
汽笛聲傳了出來,穿上的乘客寥寥,事實上這艘郵輪是開往菲律賓的,如果不是這位外交部的官僚需要去西真,這艘法國郵輪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雖然在幾個月之前西貢至法國的航運仍然火爆,可是現在,幾乎所有的法國航運公司都取消了這條航線,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法國人抵達過這裡。
貝恩斯是個例外,他肩負著整個法蘭西的希望,至少暫時來說是這樣,如果他不能夠完成他的使命,那麼將有一萬三千多個家庭傷心絕望,而他的仕途也就完蛋了,這是一個艱巨且不討好的差事。
貝恩斯在漫長的海上旅途中曾獨自分析過,能不能將這些人質帶回法國,吳辰的態度是最重要的,而吳辰這個人的性格卻令他感到頭疼,這個人乖張無常,做事不計後果,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貝恩斯相信,如果談判破裂,這個心狠手辣的東方軍閥極有可能會將人質統統幹掉,這並不奇怪,從他前腳與法國人簽署條約,後腳便肆無忌憚的在諒山炸死燒死一千七百多名法國士兵就可以看出,如果說他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貝恩斯一點兒都不奇怪,還有什麼可奇怪的,這個,傢伙已經做出了這麼多令人難以想像的事。
貝恩斯在反覆考慮之後,為了拯救這一萬三千名可憐的人,他決心儘量向吳辰示好,就算吳辰提出再苛刻的條件,他也必須在不觸犯到吳辰的前提下討價還價,至於法國當局到底接受不接受那些條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嗨,,您看,碼頭上有很多人呢,他們或許是來迎接您的。”一個水手從貝恩斯身邊經過,忍不住指了指碼頭道。
貝恩斯放眼望去,果然看到碼頭上到處都是人,而且次序井然,為的一個,似乎穿的是清朝官員的衣袍,這種衣服曾在歐洲被視之為笑柄,貝恩斯對它的印象很深刻。
“難道真的是來迎接我的嗎?”貝恩斯心裡頗有些欣慰,如果真是這樣,或許這應該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吧,至少這個吳辰還是稍微懂得一點禮儀的,並且也表示了對自己的尊重。
貝恩斯有些奇怪,自己並沒有事先通知自己的行程,這個吳辰是怎麼知道自己今日會抵達的,可是碼頭上這麼多人,弄的隆重無比,除了迎接自己,又有誰值得如此興師動眾呢。他默想了片刻,便決心不再考慮這種事了,答案很快就會揭曉,他何必還要自找煩惱。
郵輪利用旗語與港口的引水員取得聯繫之後,便徐徐的駛入港灣,最後在引水員的引導下停靠在左側的碼頭上,甲板與棧橋之間已經搭上了供人通過的知板,貝恩斯懷著複雜的心情與船長道別,帶著他的秘書、書記員、扈從武官、翻譯一道走下了船,
吳辰穿戴一新,在一群人的擁簇下,站在碼頭上,笑吟吟的等著迎接客人。
吳辰背後,是王二蛋為的警衛連衛隊,他們軍服筆挺,武裝帶整齊,軍靴洗刷的光亮,站得和刀削一般的筆直。王二蛋的軍帽皮帶緊緊的勒著下巴,按著腰間的指揮刀警惕的跟在吳辰身後,眼觀八方,似乎尋找任何可疑的目標。
與衛隊的新軍服比起來,吳辰仍舊穿暫頭清朝的官服,軍隊歸軍隊。吳辰的官服卻是不敢亂折腳聊了畢竟好歹他也算是大清朝的官員,這身份暫時也不會改變,改新軍服尚且說的過去,畢竟湘軍、淮軍從前是有先例的,與綠營的軍服有些區別,吳辰現在練得是新軍,自然別具一格一些,可是官服補子若是擅自改動,那就真的等同於造反作亂了。
西貢這個。港口,在法國人的修建之下還真是不同凡響,數十根棧橋遠遠的伸入海中。周圍一大片地方都已經平整出來,規劃出了各種區域。等待轉運的物資在碼頭周圍堆放得整整齊齊,蓋上油布,頗顯得神秘,附近又是幾座法式風格的高大建築,有港口的辦公區,不遠處還有港口衛戍部隊的軍營,兩翼沿著港灣處是整齊的工事炮台,再遠一些就是倉庫,甚至還有一個教堂,不過吳辰已經將它改建為歇息室了,方便來往的商旅歇腳用的。
吳辰的這個舉措倒是得到了許多人的歡迎,畢竟這個時候天主教還沒有在越南傳播的太開。信眾不多,上帝大家是不太待見的,可是多了一個方便歇腳的地方卻是當務之急。
碼頭上停泊的船隻不少,這些自然有吳辰通商的因素,雖然與法國人交惡,可這裡畢竟是今天然的良港,吳辰對洋商一視同仁,在這方面還是很厚道的,因此許多美國、英國、德國、奧地利、義大利商人就來尋找商機了,再加上吳辰對南洋的漢人實施了某種程度的優惠政策,也吸引了一部分散落在南洋各地的漢人紛紛來到這裡,打算安家落戶,這年頭到處都是戰亂,沒一剪消停的,反到是吳辰這個二楞子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管你打法國人還是花旗國人,只要不迫害咱們這些升斗小民,大家還是擁戴的。
這個。時候棧橋的另一頭貝恩斯帶著他的隨從過來,幾個港丘的工作人員過去和他們交涉了一番,得知了他們的身份,到是沒有任何的留難,客氣的讓他們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