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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各省已經開始不再受政府制約了。許多的省長和委員甚至直接與尼維爾聯繫,招募新兵的事也不再經過總統的認可,這是對文官政府合法性的挑戰,福爾的不滿正在增加。
更為可怕的是,他的顧問們告訴他,在法國,所有人都知道尼維爾。卻不再有人記起總統,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下一屆選舉還有四個月不到的時間,雖然委員會正在討論選舉是否如期舉行,但是對於福爾來說,他正在經歷一場危機。尼維爾已經是無冕之王了,而他這個總統似乎成了小丑,將來的選舉尼維爾會不會參加?
關於這個問題,福爾曾試探過尼維爾,尼維爾的書面回答是。他不願意捲入政治,當先最應該解決的是法國的危機,而不是政治。於是福爾又邀請他加入右翼黨派,希望如果將來選舉,或許可以拉上他為自己助選。不過尼維爾婉言拒絕。
福爾這才意識判所擔心的問題出現了,不管尼維爾願不願出來選舉。一公“果他站在左翼一邊,對於他和他的黨派都是個災難。
曾有人說過,選舉失敗的政客就意味著將要失去一切,這對於福爾來說是正確的,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聲望跌落到了谷底,再沒有欽光燈和千萬人的關注,仿佛成了一個年老色衰的娛樂民星,這種感受令他輾轉難眠。
他的政治生命結束了,這毫無疑問,正當他一蹶不振之際,他的顧問阿爾法卻敏銳的看到了總統的變化,這位鐵桿的右翼黨人對此也憂心仲仲,從尼維爾以往的言行來看,尼維爾應該是傾向於左派的,右派在法國原本就處於式微,此次的事件令右派再難翻身,畢竟想辦法扭轉這個趨勢。
他向福爾道:“總統閣下,您難道不需要做點什麼嗎?”
福爾滿是沮喪:“我能做什麼?沒有人再相信我們了
“不!”阿爾法詭異一笑:“會有辦法的
“請說下去
“暫時我先保密,不過我希望您能夠給我一些權限。””,
法國的多份報紙開始演染一個事件,這自然與尼維爾有關,許多人開始拿尼維爾和凱撒來比較,他們是多麼的相似啊,都是軍人,都是個。網強的人,可是後者的行為就值得討論了,凱撒成了皇帝,可是尼維爾呢。尼維爾會不會成為皇帝?
誰也不知道,可正因為這件事值得討論,反而引起了許多人的興趣。
而福爾只能躲在背後偷笑了。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尼維爾表態,任何一個人在遭到流言之後都會表態的,尼維爾會怎麼說呢?福爾滿是期待,他明白,尼維爾只會有一種說辭,那就是他個人並不關心政治,更不願意當皇帝,他只是個純粹的軍人,只會為了國家而去抵抗云云。福爾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因為一旦他表了這樣的聲明。就等於是給福爾多了一層保險,也給他尼維爾上了一個緊箍咒,尼維爾為了信守承諾只能遠離政治。
令福爾失望的是,尼維爾並沒有布任何聲明,這個老狐狸竟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生一樣,仍然在巴黎做著他的事。
尼維爾畢竟是個輿論高手,若是連福爾這點伎倆都沒有看破那就算是白混了,在聽到這些流言之後,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笑嘻嘻的對他的部下道:“凱撒?為什麼不是拿破崙?這些政客總是避重就輕,他們不敢提拿破崙,因為拿破崙當權之後總是帶領法國人打勝仗,而那些政客卻總是帶著法國人去迎接失敗,從普法戰爭,到遠東戰爭,再到現在,他們從來沒有做過光彩的事,現在他們心虛了
“您要不要澄清一下,如果可以,您耳以舉辦一次記者招待會一名將軍好意提醒。
尼維爾微笑的道:“不,不需要澄清,這種小伎倆是騙不了人的,只要我仍在巴黎,仍在抵擋德國人,人們就會不由自主的站到我的一邊。而他們只要還在巴約多待一天。就沒有人支持他們,任何的謠言都會在現實面前不攻自破
尼維爾的理由很充分,其實他清楚的明白,現在不是辯解的時候,布了聲明反而落入了別人的圈套,就算他布了聲明,他的反對者一樣會說,看,這個,傢伙心虛了,所以,他不需要讓所有人都支持自己。
對於這個,政府,尼維爾是不滿的,這些政客和官僚實在太可惡了,物資輸送延遲,德國人已經殺入了國境,五分之一的法國人落入德國人的鐵蹄之下,他們不聞不問,反而在巴約繼續演戲,是的,是在演戲,每一個人都在悲天憐憫的為死去的法國人祈禱,每個人在公眾面前都在落淚,聲音帶有磁性而又動人。可是,他們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抵抗有益的事。反而在猜忌他們前線的將軍。
就在幾天之前,德奧聯軍動了一次攻勢,數千門火炮幾乎將當時的夜空都照亮了,城內的英法聯軍頑抗到底。總算打退了他們的進攻,不過物資仍然短缺,尤其是藥品。尼維爾不得不向巴約方面致函,要求儘快將物資送過來,他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戰爭一直都在法國境內進行,不管他們能夠抵抗多久,受傷最大的永遠是法國,因此。他正在謀劃一次反攻,這樣既能提振士氣,也能破壞小毛奇關於經營占領區的計劃,不過他的兵力仍有不足,現在他能動用的兵力是五十萬,此外還有十三萬英軍,而德奧聯軍的人數差不多在三十八萬左右,看上去英法聯軍這邊占了人數的優勢,可是這也只是紙面上的數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