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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大宅的主人才膽戰心驚的過來,哭喪著臉給趙成打恭作楫:“官爺,小的只是做些小本生意的,絕沒有藏匿叛逆啊,還請官爺行個好,有什麼事咱們到堂中去談。”他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抖出一個大元寶要行賄。
趙成饒有興趣的接過元寶,冷笑著將元寶交給身後的一個兵,囑咐道:“登記上,這是賊贓。”
大宅主人沒曾想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行賄的元寶成了賊贓,一時間竟嚇得說不出話來,要知道這整個宅子就是個寶庫,若是趙成拿了這個元寶就帶隊走了,豈不是白痴嗎?趙成斜瞪了這大宅主人一眼:“你是不是叫金佑行?做的是皮貨生意?這朝鮮上下的皮貨都是你提供的吧?”
大宅主人點頭哈腰:“是,是,小的就叫金佑行,也確實是做皮貨生意,小本買賣,小的……”
“哼,小本買賣!”趙成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隨著士兵們搜索的深入,隨後有人將一箱箱的財貨搬了出來,以至於連家具亦不能倖免,那金佑行嚇得臉色青白,滿臉肉痛,卻不敢出一點兒聲音,以他的頭腦自然能明白,仁川軍抓逆賊是假,搶劫卻是真的。
有人擺出了桌案,並且開始將所有的金銀寶物甚至是家具登記造冊,趙成抱著手,不再理會金佑行了。
在另一邊,景福宮裡,吳辰在寢殿裡靜靜的看著拼命咳嗽胸口起伏的躺在軟榻上的朝鮮大王李熙。
這是一個可憐的人,十一歲繼承王位,卻因為體弱多病,大權便有其生父大院君掌握,大院君進行改革,驅逐教徒,這個舉動立即引起了法國海軍的報復,再之後又是美國駐華大使要求朝鮮開國,大院君拒絕,美**艦又前往江華島示威,整個國家陷入了內憂外患之中。等到李熙二十一歲親政時,他的父親與妻子所代表的利益集團的矛盾爆,接著便是不停的動亂,父親被驅逐,妻子獲得了勝利,可是對於李熙來說,無論是誰的勝利,如何是有人彈冠相慶,亦或是黯然交出權柄,都是他的悲哀,他的病越來越重了,大多數的時間他只能躺在這個軟榻上。
而現在,仁川軍入了城,他的妻子打倒了他的父親,現如今,吳辰又打倒了他的妻子,他的朝鮮國,他這個朝鮮大王,恐怕也即將走到盡頭,人生跌幅起落,大富大貴以及亡國之痛都承載在這個被病痛折磨了一生的李熙身上,而此刻,他的生命也即將走上盡頭。
“吳……吳將軍,閔妃找到了嗎?”李熙語氣平淡,每說一句話,顯然都很困難,在此刻,他反而顯得波瀾不驚,似乎在與一個久別的朋友相逢。
“還沒有。”吳辰此刻的心情並不好,想到那個逃跑的閔妃,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女人,他眼眸中殺機畢現:“不過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
“那就好。”李熙竟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縱是那個女人打倒了他的父親,縱是這個女人只是拿他做提線的木偶,縱然閔妃倉促逃離時並不願意帶上他這個累贅,李熙卻沒有過多的怨恨。
吳辰撇撇嘴:“大王,如今朝鮮內憂外患,大王的身體亦不能支持,吳某人是來請大王下一道禪位的詔令的。”
“這恐怕不行……”李熙拼命的咳嗽:“篡位就是篡位,為什麼要蒙蔽世人?亡國就是亡國,既然國家不能延續,為什麼還要拼命的掩蓋?”
吳辰冷笑一聲:“你是在威脅吳某嗎?”
李熙此時已是氣若遊絲:“我又憑什麼能夠威脅吳將軍呢?”
“好吧,既然不能禪位,吳某隻好走另一途徑了。”吳辰冷笑一聲,禪位自然能夠安撫一些朝鮮人,可是吳辰並不注重朝鮮的民心,既然李熙不願意,吳辰亦不勉強,返身出了寢殿。
“給他一個痛快吧。”臨出景福宮時,吳辰對王二蛋道。
吳辰的落腳點位於閔成照的議政府,如今這裡成了吳辰的行轅,更是整個仁川軍的中樞,大鬍子、李宵、王秋幾個人正急得團團轉,閔妃到現在仍沒有下落,各連隊在城內搜索了個遍,也沒有見到這些人的身影。
這個時候,一名慶軍軍服的軍官前來,慶軍原本就是仁川軍的前身,對於這些從前的老兄弟,自然沒有人刻意的盤查,立即便有人客氣的將他請了進去。
“少帥在不在?”那軍官在寬敞的指揮部里問。
大鬍子走過去,道:“少帥現在去了景福宮,敢問兄弟可有什麼消息送達?”
“我家大帥有話要和少帥說,閔妃和一干閔氏的大臣如今全部在慶軍營,少帥若是得空,請去大營一趟。”
第一百三十章:攻破漢城 二
任漢城鬧得雞飛狗跳,日軍大營仍是死寂一般,甚至連平日巡邏的士兵都沒有派出,花房義質坐在會客廳里,與石井大和大佐二人跪坐著面面相對,飲者清茶。
花房義質的臉色很平靜,眼鏡之後的眼鏡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而石井大佐亦也顯得十分平靜,就仿佛是啞劇一般,誰也沒有出聲音。
“花房君。”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石井大佐終於開口:“我們時候可以出?”
花房義質道:“再等等吧,先讓吳辰鬧著,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我們再南下,為帝國開拓朝鮮南部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