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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何況中堂大人李鴻章家的千金小姐,更是千家上門提親,萬戶趨府拜求。人山人海將門檻磨損。但結果都被李府一一謝絕,甚至被逐出門外。李鴻章愛女心重,一心一意想為女兒找個如意郎君,所以,他立下兩個標準,一是才貌雙全,二是道德高尚。為了慎重起見,李鴻章連當時奉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變成了他一人之命,個人之言,連女兒的生身母親趙夫人也沒有插嘴的份。
李鴻章為女兒的事真是費盡心血。精挑細選,結果高不成,低不就。一拖就是十多年,李小姐被拖成了大齡老女。正在舉家為之焦急之時,李鴻章忽然來了一個驚人之舉,竟選擇了一位年長家窮,且又革職充軍的罪犯為婿。這下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僅趙氏夫人堅決反對。連李府家族也爭相勸阻。可是李鴻章卻一意孤行,聲稱這是他十幾年來沙裡淘金,好不容易才挑選到的乘龍快婿,豈能隨便錯過。更想不到的是,眾人反對的女婿人選竟的到二小姐的同意,並一直表示:父親決定,正合我心,終生不悔。於是。趙夫人和諸多親友也就無話可說了。
原來,李鴻章挑選的這位乘龍快婿叫張佩綸,字幼樓,同治年間進士。初為李鴻章家西席,即人們所稱的家庭教師。以後當上御史,與寶遷、張之洞等以敢於糾彈權貴、評議朝政而被人們目為清流黨。其中張佩綸以批評李鴻章及三劾戶部尚書王文韶,名震朝野,被擢升為左副都御史。
張佩綸青年得志,目空一切。光緒十年,中法戰爭前夕,他連上十幾道奏章,慷慨陳詞,請纓殺敵。
被派往福建會辦海防,掌握軍隊指揮大權。不料他到任後,以欽差大臣自居,隨意安號施令,卻對戰備毫無措施。當法**隊侵入馬尾港後,他臨陣先逃,致使福建海軍艦隻被擊毀7艘,所率“三營殲焉”他因此受到革職充軍處分。
張佩綸充軍十年後獲釋,已經家破人亡,身敗名裂,連過去的清流舊友,也因他的驕傲狂妄,戰敗誤國而恥於為伍,拒不相認。他只蟄居家中,過著清貧悽苦的生活。就在這時,他無意中讀到李鴻章愛女李菊穆憑弔馬尾之役的兩詩,對他寄予同情,給予開脫,特別是內中兩句“論材宰相籠中物,殺賊書生紙上兵”時,竟感動得痛哭流涕說:“知我者,相國千金也!”同時,他又得知李鴻章正在為這位千金小姐擇婿,便洋洋灑灑寫了一封萬言求婚書,興沖沖地趕到李府求婚。李鴻章託詞拒絕見面,並話讓他聽候回音。
本來,李鴻章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但看了張佩綸的求婚書後,覺得此人才華橫溢,經過這次挫折,定能接受教,東山再起,成為朝廷重臣。而且,他雖年紀偏大,但卻家無妻又得女兒垂青。尋思再三,便拍板定下此樁婚事。
這事兒當然有些捕風捉影不可全信,可是張佩綸確實是個有才幹的人,如今好不容易被朝廷赦了罪。又一下子成了李鴻章的乘龍快婿,就越抖了起來,只是有了上一次的教刮,現在的他顯愕沉穩了許多,滿臉都是風霜,見到吳辰,施施然的行了禮:“吳大人,學生有禮。”
這個時候張佩綸已被革除了官職。只入了李鴻章的幕闈,因此才自稱是學生。
吳辰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心裡頭卻是納悶的很”說難道這李鴻章已經算準了自個兒會來山海關。否則為什麼會讓張佩綸在這裡守候。他心裡無數的念頭,不知道這李鴻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只好笑呵呵的朝張佩綸還了個半禮:“張先生來,恐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吳某不愛繞彎子,有什麼事兒。大家敞開來說。”
“吳大人倒是個爽快人,說是要說的,可是吳大人連杯茶都沒有。學生口乾的很”張佩綸顯得篤定的很,不徐不疾的道。
吳辰覺得自個兒臉皮厚,想不到竟碰到了個臉皮更厚的,訕訕笑道:“這是自然。”他朝王二蛋努了閱讀最新童節就洗澗書曬細凹曰見姍”說齊傘口”王二蛋右即去茶房吩咐了。討了小半會功夫,個四燃翻甫茶進來,張佩綸架著腳慢吞吞的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這茶不好。”
吳辰道:“若是張先生是來喝茶的。吳某到是巴望先生去朝鮮,那裡天南地北的茶都有,張先生有閒,大可以去一一斟飲品評。”
張佩綸笑了笑:“好吧,咱們談正事兒,大人帶兵來這山海關,可是要襄助老佛爺嗎?”
吳辰知道張佩綸多半知道了自己的意圖,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直言道:“這是自然,在下接到老佛爺懿旨,就巴巴的來了,不知張先生有什麼指教。”
“指教談不上。”張佩綸的臉永遠是笑嘻嘻的,目光落在吳辰的臉上張望了一會才道:“吳大人有必勝的把握?這裡不是關外,也不是朝鮮,更不是越南,一旦大人陷進去。想要回頭,恐怕就難了。”
吳辰冷聲道:“吳家人練了這麼久的兵,從沒有想過後悔二字,既然來了,也不打算這麼快回去。張先生能不能明示,把話兒說明白一些。”
“必,,吳大人,不管如何,你怎麼著也是准軍中出去的,中堂對你關注的很呢。他知道這事兒你多半會進來攪和的,便托我來與吳大人談一談。”張佩綸捏著鼻子又喝了口茶,仿佛這茶兒有什麼怪味似的,隨後道:“這裡的水深得很哪,大人既然打算入關,可想過脫身的主意嗎?就算大人襄助老佛爺掌握了權柄。老佛爺坐穩當了,恐怕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吧,你現在是關外的土皇帝,下頭十萬精兵。到時候你想出京城回朝鮮去就有些難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