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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辰的臉色一沉:“金紅道是誰?字畫不要,折現吧!”
“是,是!”那身材臃腫的富戶汗顏不已。
吳辰特意讓人將所有捐獻者的姓名、捐納的數量一一記下,讓他們簽字畫押,待統籌出來,單這一次就差不多得了一百八十餘萬兩銀子的‘軍費’。
吳辰忍不住哼起了小曲,這些銀子算是意外之財,最為重要的是通過這場民亂的鎮壓,讓金大成與仁川固有的官僚貴族勢力產生了隔閡,李成勉這些人回去之後,想必最痛恨的不是他吳辰,而是那個金大成了。
可以預見,將來仁川朝鮮人的勢力將會一分為二,相互打擊,也正因為如此,吳辰就再也不必為本土勢力而憂心忡忡了,他翻開那桌几上的‘招供名冊’,這名冊上哪有什麼名字,不過是一張白紙罷了。
“少帥好陰險啊!”王二蛋這才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由衷的感嘆一聲,也不知是褒是貶,惹得吳辰橫瞪了他一眼。
………
漢城日軍大營,跪坐的足立大郎垂頭不語,怒氣沖沖的6前野夫侍立在花房義質的椅畔,花房義質抱著手臂靠在椅子上半闔養身,又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我願意接受一切懲罰,替死去的勇士贖罪,公使、少佐,抱歉!”足立大郎跪坐著將前些天的事毫無遺漏的敘述之後重重的垂下頭:“請務必給我一個引責的機會,我將以一名武士的身份切腹殉死,拜託了,公使閣下,6前少佐。”
“你是說,當你們襲擊他們時,他們已經預先做好了準備?”花房義質的語氣很是平靜,事實上,當任務失敗之後,他幾乎想破了腦袋都找不到失敗的原因,這次任務的失敗已經在內閣與軍部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必須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的!”足立大郎羞愧的垂著頭道:“一切都在支那人的掌握之中,勇士們雖然表現出了極大的勇氣,可是仍然沒有挽回敗局。”
花房義質微微嘆了口氣:“那麼,支那人讓你替他們工作,以獲取我們的情報,這些都是真的嗎?足立大尉。”
“是的!”足立更是覺得羞愧難當。
“好吧,就這樣!”花房義質疲倦的揮揮手:“你下去反省吧。”
“反省?”足立大郎愕然的抬起頭:“不……”
“你不必再說了,你還不能死,明白嗎?”花房義質嚴厲的道:“等待那個與你聯絡的支那人,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嗨!”
…………
從明天開始恢復更新,一天兩章,上架之後一天三章,有的時候我也想多更一點,不過為了配合推薦,這個星期只能這樣了,抱歉!感謝那些從永曆大帝趕來的老讀者。
第二十九章:教官來了
次日,吳辰起了個大早,袁世凱早在偏廳等候多時,今日是聘請的幾個洋人軍事教官乘油輪抵達仁川的日子,吳辰穿戴一新,與袁世凱一道帶著幾十個親兵出府。
城內仍然處於戒嚴狀態,新成立的安保團控制住了各個街道,雖說允許百姓上街,但是不允許成群結隊,安保團的成立是袁世凱主張的,吳辰將張有德從左營中抽調出來,任命為安保團千總,所謂的安保團,不過是仁川城徵募的一群流氓無賴,這些人或許偷雞摸狗總愛恃強凌弱,卻是地地道道的地頭蛇,這仁川城生一點兒動靜,他們都能立即知曉,並且及時作出反應。
沿路上街道很是冷清,袁世凱臉色紅潤頗有些激動,練兵的事是他先提出來的,他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如今軍事教官已經抵達,新軍的訓練即將開始,他袁世凱算是功不可沒,不管如何,這種成就感就讓他很是愜意,以往在營務處時,雖然是個肥差,但是每日埋案牘,實在不是袁世凱想要的生活。
吳辰一直不說話,騎著馬帶著一隊人穿過街巷,便到了碼頭,吳辰翻身下馬,邊上的王二蛋立即過來扶,袁世凱遙指著那碼頭外停泊的一艘漆白油輪道:“想必他們已經到了。”
吳辰點了點頭,其實他一路上揪心的都是日軍與那響馬大鬍子的事,仁川內部的事務已經歸於平靜,朝鮮本土的勢力暫時翻不起浪來,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日本人與那仁川郡附近的響馬會有什麼舉動。
如今的左營實力其實並不強,對付民變尚還勉強能夠應付,前提是必須策劃得當,可是假若日軍與響馬突然給仁川來一下,縱然是左營獲得勝利,損失也是極大,吳辰心裡自己清楚,他這段時間能夠混得風生水起,完全是因為他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的緣故,可也因為這樣,卻破壞了整個朝鮮的平衡,引了不少人的嫉恨,左營必須儘快的成熟起來,只是這單靠訓練明顯是不夠得,唯有不斷的製造敵人,讓團勇們不斷的去戰鬥,用最直截了當的方法讓這群兵油子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昨日處理民亂的事讓吳辰隱約在日軍與響馬自己找到了一絲聯繫,等到他下馬見到那碼頭處停泊的油輪時才突然豁然開朗起來,方才還是踟躕不語的他一下子又回復了從前的囂張跋扈,把住袁世凱的臂膀道:“咱們今日評一評這兩國的洋教官孰優孰劣,誰輸了誰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