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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將軍的命令,參謀官無言以對,馬斯里斯基一直是個固執的傢伙,他想定的事,沒有人能夠勸阻,參謀官心裡祈禱著:“但願如此吧。”就灰溜溜的走開了。
戰鬥仍在繼續,一個個步兵團投入進去。甚至到了後來,連預備隊也不能倖免,俄軍組織起了攻勢。分散兵隊形起了一次次的進攻。曾經一度突破了左翼的一道防線,可是又很快被朝鮮新軍的預備隊給趕了出去,戰鬥進行了拉鋸階段,俄軍的傷亡開始逐漸增大,可是馬斯里斯基就仿佛是一個紅了眼的賭徒。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清軍能夠固守的這麼久,抵抗的如此頑強,戰鬥已經進行到了正午,足足兩個步兵團已經成建制的打散,可是敵人的防線似乎仍然牢不可破。現在的他已經投入了太多的賭注,除了繼續加注期待著能夠一把贏回本錢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大人,敵人恐怕已經支持不下去了。吳大人希望我們能夠組織一次反攻。”一名總指揮所的通訊兵匆匆的趕過來匯報。
甫如海下定了決心:“傳達命令下去。反攻,我要求各連連長以身作則,務必要一次性解決掉我們的對手。”
“是。”
戰爭已經陷入了僵局,俄軍艱難的向前挺進,被密集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不斷的衝鋒已嚴重透支了他們的體力,不過開始時那種大規模的殺傷已經不存在了,散兵隊形使得朝鮮新軍的火炮也並沒有開始時那樣可怕,許多俄國兵匍匐在泥濘中,抬著槍朝著那噴吐著火舌的壕溝射擊,雙方互有傷亡,但是總體上來說,俄軍的傷亡更大一些,而且他們的士氣也沉入了谷底,大多數人又冷又餓,精神處於崩潰狀態,無望的戰鬥是最打擊士氣的。
突然,一陣嘹亮的號聲響起。炮火嘎然而止,就連槍聲似乎也少零星了不少,俄國兵們從泥濘中抬起頭,只看到一個個士兵從壕溝中跳出來。一支軍隊已經拉開了隊列,沉默的向前挺進。
這支軍隊完全西式裝備,士兵們連成一線,一排排西式大檐帽起起伏伏,在他們的身前,是一排排雪亮的刺刀。如刀山一般起伏推進。在衝破了淡霧的太陽照耀下,閃著耀眼的寒芒。
這是什麼軍隊?天。難道我們的敵人是他們嗎?這絕對不是清國的武裝,他們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真的是那個該死吳辰的新軍,不可能,他們不是應該帶著斗笠,拿著一柄步槍一柄煙槍的嗎?
“上帝!”一直通過望遠鏡觀察的觀察敵人動向的馬斯里斯基很快現了朝鮮新軍的意圖,他高聲道:“決戰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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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小勝
靜啟挺著刺刀。緊張的似乎連嗓子眼都要跳出來,他的制暴緊的與班裡的夥伴形成一致,跟隨著班長。開始徐徐加,刺刀擦的雪亮。如今就要見紅了。
“左手握住前護木,右手握槍托前段彎曲部,槍托稍下垂在支撐腿利面,半斜向面正前方,刺刀尖與眉平齊,不要緊張,注意要領,儘量射擊,彈壓住敵人的火力,第一隊列的保持射擊,明白嗎?白靜啟,愣著做什麼?”班長粗擴的聲音一段的指導,也同時轉移新兵們的注意力。
白靜啟愣了愣,連忙道:“是。
說完舉槍,朝著前方胡亂放了一槍,無數個,“白靜啟,保持著對正面的火力壓制,對面的俄軍看到如洪峰一般的朝鮮新軍壓過來,卻被火力死死的壓制,只能抽冷子放出一兩槍,他們已經太累了,有的躺在泥濘中甚至闔了眼睛就打起了呼嚕。
白靜啟是第仁次參加戰鬥,在此之前,他曾有過很多職業經歷,先是在遼異務農,後來遭了荒去做了走村竄戶的貨郎,後來去了朝鮮,先是做工人,看到募兵,也就去報了名,他體格好,募兵的一眼就相中了他,經過簡單的新兵練之後。分配進了慶軍營,除此之外,他還是復興社的預備社員,復興社現階段主要瞄準的方向是軍官,預備社員的士兵很是罕見,這和他的經歷有關。做過貨郎的白靜啟沒少受旗兵的欺負,尤其走進入城鎮時,大多數都是旗人在哪兒定居,他一個稀罕的漢人進去,自然少不得有人折辱他。這些經歷讓他對旗人抱有極大的明意,時不時和一些士兵說以往的經歷,士兵中有不少是遼東過去的,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自然而然的。他也就被復興社瞄上了。
號角聲繼續迴蕩,逐漸激烈起來。當抬高到某個音符的時候,領隊的尉官們仿佛接受了某種指令,手中的指揮刀向前遙指:“殺!”
“殺!”仿佛是奔騰的洪峰。無數個竭斯底里爆出來的音符瞬間刺激著人的耳膜,無數個挺著刺刀的戰士開始瘋狂起來,一條條雪亮的刺刀組成寒芒的海洋。
俄軍還處在散兵進攻陣型,紛紛也挺起刺刀朝著那匯聚成海浪的寒芒處衝刺,試圖作最後地抵抗。
可是他們終究還走過於倉促了一些,在指揮系統一瞬間化為烏有的情況下,單靠單兵的勇敢一個個呈散兵陣型去直面一字長蛇般的刺刀陣是絕無勝望的。
仿佛是困獸一般,一個個從泥濘中挺起刺刀的俄國士兵決心做最後的垂死掙扎,一個個爆出最後的呼聲:“烏拉,
白靜啟瘋狂的奔跑,緊緊的與身邊的戰友儘量保持平行,長長的刺刀刀尖與眉心平行,他咬著牙,眼睛也逐漸紅了起來,在這種聲濤聲中,無數個戰友迸出的音符強烈的刺激著他的神經,這一刻,他的腦海一片空明,距離俄國人也越來越近,來了,,就要來了,,這一刻他突然渴望起殺戮起來,這些該死的強盜,沒人請他們來,他們既然要來送死,那麼就給他們還以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