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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拉斯特笑了笑,輕鬆的道:“那麼你們是不是已經達成協議了?您看,和平總是降臨世界的,基於對和平的嚮往,我非常讚賞吳辰閣下、貝恩斯閣下的克制態度,”
拉斯特的官話很快被貝恩斯打斷,貝恩斯差點兒抓狂的大叫道:“我們還沒有達成任何協議,閣下,您到底有沒有心思放在談判桌上?”
慚?是嗎。”拉斯特顯得很尷尬。作為一名不太著名的外交人員,他大多時候也只是一個助手的角色,而且前來斡旋之前,白廳里的一些朋友曾經透露過,這次談判英國只需要在旁看熱鬧就行了。這個,談判無關緊要,最好誰也不要得罪,更不要傾向於任何一方。
拉斯特就是這樣做的,而貝恩斯卻認為基於人道主義立場,英國人應該向吳辰施壓,儘快的迫使吳辰釋放法方的人質,英國人顯然並不想去趟這趟渾水,這不符合光榮獨立的政策。
吳辰看出了英國人的心思,越趾高氣昂起來:“貝恩斯閣下,您到底是想和這位可敬的拉斯特閣下談判,還是在和我談?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草案,那麼就沒什麼可談的了。我這裡正好缺少一批奴工,我相信尊貴的法國朋友能夠勝任。”
貝恩斯高聲抗議道:“您這是非法的,你挾持法蘭西公民作為人質
“不,他們是俘虜。
吳辰特意咬重了俘虜這個音節。
“他們手無寸鐵”
“前殖民總督給他們放了槍枝,”
“您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有槍枝。”
“你更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手無寸鐵的。”
談判進入白熱化,雙方的重點糾纏於法理的問題,如果吳辰咬定這些人俘虜,那麼就沒什麼可說的,勒索贖金是歐洲各國通行的做法。貝恩斯則一口咬定他們只是手無寸鐵的僑民,也既意味著吳辰沒有任何理由去羈押他們,應該立即釋放。
貝恩斯是不指望英國人的擇旋了,他赤膊上陣,不斷的重複著自己的觀點,反駁吳辰每一個不利於法國立場的詞語。吳辰也是反唇相譏,唇槍舌戰了整整一個鐘頭,雙方一點兒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
吳辰猛地拍著桌子,高聲道:“我們的立場不能一致,那麼就沒有什麼可談的了,今日就到這裡吧,貝恩斯閣下,再見。”說著他笑吟吟的望向英國代表拉斯特:“閣下,今日的談判就在這裡。”
拉斯特點點頭,禮節性的回了吳辰一個微笑,隨後扯著嗓子站起來:“一切為了和平的努力都不是白費的,雖然我們之間仍有分歧,但是我相信”又是一籮筐廢話。
貝恩斯在回到住處之後,立即讓人向法國方面拍電報,講明吳辰的條件以及立場,隨後在住處等待消息,為了確保新內閣的音信能夠最快的到達,他特意讓一名隨員在電報局等待,以確保能夠以最快的度得到新內閣的指示。
電報傳到法國,新總理瑪利立即召集了內閣所有成員參與了討論,貝恩斯的電報並沒有散播出去,內閣成員的態度不一,有要右場的,有要求息事中人的,有的則緘默不言,瑪尤 二品著眉沒有表態,討論一直持續了一個通宵”所有人也沒有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瑪利事實上感覺自己是前任的受害者,前任內閣在留下爛攤子之後飄飄然的走了,前任內閣總理如今已競選上了參議員,瀟瀟灑灑的過著他的好日子。可是瑪利呢,上任伊始就必須來處置這個並不是他造成的危局。妥協會引起法國人的不滿,可是對那些可恰的僑民不管不問,同樣會引起民眾的反彈,不管這件事使用什麼手段解決,遭人詬病指責的永遠是他,而造成這個局面的前任總理,則成為翹著二郎腿指責新內閣的一員。
“我們不能全面宣戰,財政部已經做過預算,如果我們對印度支那進行一場全面戰爭,我們必須要準備好五億以上的法郎,如果戰爭僵持一個月以上,這個數字還將成倍的增長,而我們今年的財政收入不足以支持我們的戰爭。”
“如果不開戰,我們就永遠抬不起頭來,我們不能接受勒索,法蘭西共和國應該拿出它的樣子來,教教那些黃皮猴子;”
“不,現在不是開戰的時機,英國人不會支持這樣做,沒有英國人的支持,法國很難單獨的在萬里之遙的印度支那支撐一場大規模的戰爭。”
“那有怎麼樣?難道要我們向那個癟三的角色低頭嗎?我受夠了,法國一直都在戰敗,戰敗”戰敗”看看那些德國人和英國人在怎麼嘲笑我們吧,”
“一旦開戰,我們的僑民怎麼刃,那個心狠手辣的傢伙一定會用他們的血染紅整個西貢海灣的,我們怎麼向人民交代,反對派會趁機難,將我們趕下台去的:”
“夠了!”瑪利大聲喝止了爭吵,布滿了紅絲的眼球望著義憤填膺的內閣成員,他深深吸了口氣:“新內閣最緊急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拯救僑民,這事關我們能不能在愛麗舍宮立足。”
他憋紅了臉,艱難的道:“告訴貝恩斯,政府可以考慮以支付賠償的方式換取僑民的安全,政府委託他繼續與吳辰去談,儘量將兩億法郎的數目壓低。”
一名顧問道:“閣下,如果我們同意支付戰爭賠償,那麼國內的反對派一樣能夠以軟弱無能的理由彈劾您,這對我們並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