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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
“瘋子!”站在吳辰身後的袁世凱低聲念了一句。
…………
第五章:太歲頭上動土
花房義質坐著馬車趕到了日軍軍營,空曠的大營里除了幾十個留守的衛兵之外,再也看不到人跡,花房義質怒氣沖沖的責問:“6前少佐呢?”
衛兵垂著頭不敢說話,6前少佐聽說自己的官兵與清兵毆鬥,壓抑著的怒火早已爆了出來,親自帶著營內的士兵去助戰了,等到花房義質聽聞之後急匆匆的趕到兵營,哪裡還找的到6前少佐。
“混蛋!”花房義質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忍不住罵了一句,朝那衛兵道:“去,把6前少佐叫回來,所有的士兵全部回營,否則軍法處置。”
“嗨!”那衛兵應了一聲,逃也似的跑了。
就衛兵小跑著出了營,拐過一條街巷,卻看到街巷的盡頭出現了一道黑壓壓的人流,他極目眺望了一會,不由得臉色慘敗,又折身返回大營。
“怎麼回事?”花房義質見那衛兵折身回來,責問道。
還未等那衛兵回答,喊殺聲便響了起來,花房義質往營房前的街角望去,只看到一個個清兵閃身出來,手上端著火槍,撒著退便往這邊沖,花房義質不是軍官,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呆立著還沒回過神來。
“殺!”王二蛋沖在最前,他是親兵,握著的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鬼頭刀,再配上他魁梧的身材,迅捷矯健的身姿,巨口嗷嗷的喊殺,當真如凶神惡煞一般,就連營門口那些個訓練有素的日本衛兵都不由得慌了手腳。
“繳槍不殺!”涌過來的左營士兵們並沒有魯莽到直接開火。
日軍大營的日本兵人數不過幾十,見黑壓壓的清兵突然端著武器殺過來,又沒有軍官指揮,一時間亂成了一團,有的呼喝咆哮著裝彈準備射擊,有的茫然無措的向營房退後,這個時候,醒悟過來的花房義質猛的奪下一名準備抵抗的日兵手中的長槍,大呼一聲:“不許開火!”
花房義質的選擇無疑是最為明智的,這些殺出來的清兵縱然氣勢洶洶,可是卻沒有開火,這就表示他們並不願意將事態鬧大,更不願意傷人,可是一旦日軍還擊,那麼恐怕花房義質這些人難逃被打成篩子的厄運了。
幾十對幾百,而且是在沒有任何防護工事的情況下,這與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在控制住了日軍的軍營之後,吳辰閃亮登場,他張了張口,下了一道極為簡單的命令:“弟兄們,給老子搬!”
“搬!”一伙人流沖向大營的軍火庫,其餘的人分散著沖往各個營房,等他們出來時,要嘛後頭背著三四桿長槍,要嘛幾人合力抬著一箱箱還未開封的軍火,還有那庫房裡的火炮也被人吃力的推出來,這種打砸搶的事原本就是團勇們最擅長的,片刻功夫,整個日軍大營便是一片狼藉,但凡是有些價值的東西,都搬至營門的附近,而前些日子王秋自鄉下‘借’來的牛車、馬車又派上了用場,一車車的武器、彈藥甚至是大米,還有日軍的帽盔、軍服,以至於曬在營房外的褲頭也不放過。
看著這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吳辰對這些兵油子實在無語,他背著手的走到神色不定的花房義質身邊,笑嘻嘻的道:“公使大人,我們又見面了?嘿嘿,別來無恙吧。”
花房義質冷哼一聲,鑑於身後有幾支火槍對著他的後腦殼,是以強壓住肚子裡的火氣:“又是你?屆時我自會向貴國的朝廷抗議,你的行為是**裸的向大日本帝國挑釁,你會後悔的。”
“少跟老子窮橫。”吳辰瞥了瞥嘴,走到一邊去催促了:“都他娘的給老子快一點,時間緊迫,能拿的就拿,不能拿的就砸了,待會善後的兄弟放一把火……”吳辰晃晃悠悠的想到了什麼,又補上一句:“不許傷人,咱們只劫財不劫色。”
袁世凱悄無聲息的站到了吳辰身邊,為了捆綁上吳辰,一心想著組建新軍的袁世凱也隨著來了,大有一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意思:“子城,如今羞辱日人,難保……”
“怕什麼?”吳辰親手去檢驗幾輪剛從火藥庫中推出來的火炮,拍拍手,一副滾刀肉似的賴皮模樣道:“我料倭人是不敢開戰的,只不過……”他奸猾一笑:“只不過倭人少不得要向朝廷施加一番壓力,索取一些賠償,咱們得了好處,朝廷出錢安撫,豈不是妙得很,就當是朝廷撥下銀兩給咱們兄弟籌組新軍吧。”
袁世凱乾笑一聲,不過笑實在難看了一些,他當然明白,吳辰現在敢亂來,完全是因為上頭那些老頭子會給他擦屁股,只要不鬧到無法補救的地步,都有人護著。
…………
等鬥毆勝利鼻青臉腫的6前野夫帶著一群唧唧哼哼的日軍趾高氣昂的回到大營,整個日軍大營已經變成了一團廢墟,他不由得呆了呆,身後的日兵也是一愣,離開時還井然有序的簇新大營,如今卻成為了一團火海,那一竄竄的火苗跳躍著,仿佛如6前野夫的臉一般變幻不定,而花房義質,則是一臉鐵青的站在廢墟旁,留守著幾十個衛兵站在他的身後如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