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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看?”大山岩向幾個,師團長問。
“公爵閣下,漢人的俗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朝鮮新軍真的選擇白天起全面攻勢,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我們很難抵擋。”帝國中將仙台師團師團長上衫太郎道。
野田豁通憂心仲仲的道:“可是我們的士兵需要休息,難道朝鮮新軍一天沒有動作,我們就一直等下去嗎?”
大山岩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望著牆壁上明治天皇的畫像出了一會神。忍不住道:“早知道我們昨天就應該有所動作,而不是為了內閣找什麼荒謬的藉口。”他重重折過身子,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盯住跪坐著的幾個師團長:“帝國不能經受哪怕是一次挫折,傳達命令吧,繼續戒備。讓士兵們打起精神來。”
“嗨!”
一一小6”
劉公島,淮軍的幾個重量級人物齊聚一堂,李鴻章仍是那副沉穩駕定的模樣,其實心裡頭卻是複雜不已。他前頭的公案上是朝鮮方面傳來的電報,吳辰的求救信,具言朝鮮、日本戰端即將開啟,請求北洋水師出海協防。
縱然是吳辰並不指望這位北洋的開創者,可是該走的程序仍是一點兒沒有拉下,向朝廷要銀子,向左宗棠借兵,請北洋水師助戰,希望不大。可吳辰也保不准哪個了善心,多少給點兒好處。
按理說,朝鮮與山東半島互為犄角,拱衛北洋水域,朝鮮亂成了一鍋粥,北洋無論如何也該出兵的,可是此亥,李鴻章卻有點兒猶豫,北洋水師他不舍的,辛苦飾造的水師就是遭受了一點兒損傷他都肉痛,這還是其次,重要的是這個愣頭青吳辰。這個曾經擠兌他的傢伙,自個兒該不該助他一臂之力?
他朝下頭望了望,坐在他下的是張樹聲,張樹聲,是安徽合肥人。早年倡練團練與父張蔭谷及弟樹珊、樹屏、樹祝等在周公讓 下殷家板築堡寨興辦團練,對抗太平軍。先受道員李元華指揮,在本縣及六安、霍山、無為等地作戰,又多次配合李文安、李鴻章父子所率團練。在合肥一帶圍攻太平軍,授知府銜。大潛山周圍的劉銘傳、董鳳高和紫蓬山下的周盛波、周盛傳等部團練與張家團練互相呼應,號為“三山。團練,聲勢較大。
到了同治元年,曾國藩命李鴻章組建“淮軍”。李鴻章令張樹聲招集劉銘傳、周盛波、周盛傳、潘鼎新、吳長慶等團練領,到安慶見曾國藩。經曾國藩認可後,回鄉集合團練,3個月成軍,編為“樹字”等營。由安慶乘輪船開赴上海,攻打李秀成部太平軍。同治三年攻占常州、湖州,以按察使記名。後授直隸按察使。隨曾國藩鎮壓捻軍。次年仍歸李鴻章。將捻軍東、西兩部先後鎮壓下去。
因為有了這些經歷,張樹聲的官運也騰達起來,之後調補山西按察使、布政使,不久護理山西巡撫”斑年後升漕運總督、江蘇巡撫曾大力治理太湖、興修水利;不久因母死歸鄉回鄉丁憂,之後起授貴州巡撫。適逢廣東總兵李楊才割據靈山,並襲擾越南,張樹聲調任廣西巡撫,將其鎮壓下去。!蜘年,張樹聲升兩廣總督,先後鎮壓苗民起義多起。狸年,因李鴻章喪母歸葬。張樹聲代理直隸總督。時值朝鮮內亂,日本駐朝公使花房義質率兵侵朝。朝鮮王室請求朝廷出兵幫助平亂。張樹聲迅調帝軍吳長慶部自山東入朝鮮,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吳辰的跡。
對越南戰事,張樹聲也是主戰的。可問題就在這裡,吳長慶說起來算是張樹聲的老相識,作為北洋水師的第二號人物,李鴻章一聲令下,趁著吳長慶病重的消息,他立即瓦解了慶軍,將其納為己用,這其中自有吳長慶與李鴻章不和的因素,最重要的是,慶軍明面上自稱淮軍一系。可是吳長慶卻一直力求其保持獨立。淮軍體系壓根插不上手。
這位張總督算是淮軍中的二號人物,屬於淮系在南方的釘子,在淮系之中,是鐵桿的維新支持者。雖然與李鴻章也有點兒不合,可走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還是巴巴的來了。對於吳辰的求救,他心裡也有點兒矛盾,他本心還是想救一救朝鮮的,可是自個兒清楚,吳辰與他是有嫌隙的,雖然兩個人沒有正面衝突,可是因為收拾慶軍的事兒 多半已得罪了這個愣頭青,連人家的爹都擼了,吳辰這個,做兒子難道還會給他什麼好臉色?
況且京城那頭,光緒和維新黨的意思都是擺明了的,任由這愣頭青自生自滅,張樹聲也預感到這個吳辰早晚都會站在朝廷的對立面,若是像以往一樣是老佛爺當政。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偏偏現在是維新派上台,張樹聲就不容不考慮了,北洋水師還是儘量少插手的好。
坐在張樹聲下面的是張佩綸。作為李鴻章的女婿,又是淮軍系統里最受看重的幕僚。他的意見亦是要令人正視的,張佩綸的想法與張樹聲恰恰相反,他對吳辰還是有點兒好感的,雖然大多數原本對那愣頭青有好感的人往往最後都會生出嫌隙。不過此玄的張佩綸與吳辰還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張佩綸是設身處的的在為淮軍打算,淮軍這些年已經過於臃腫龐大,朝廷早就看在眼裡,可是為什麼一直隱忍不?還不就是怕收拾的過了,尾大不掉嗎?
淮軍實在太惹眼了,不管是老佛爺還是光緒,恐怕對淮軍早晚都會進行遏制,可是如今卻不一樣,自從吳辰迅躥紅,朝鮮新軍取代了淮系站到了風口浪尖上,朝廷就算耍“削藩”多半也得從朝叮訓二開始。有了這個擋箭牌多好?為了遏制朝鮮新軍。朝紙世寸還的撥出無數白銀來擴充淮軍的實力呢;一旦朝鮮新軍戰敗,不說日軍將迅的將勢力滲透入朝鮮、遼東。與北洋水師對峙,淮軍還不得不面對朝廷的猜忌,所以派出北洋水師出擊,就算不與日本海軍正面決戰,至少也得將其牽制住。讓朝鮮新軍無後顧之憂。這樣一來,既解決了上述問題,還可以趁機交好吳辰,至少吳辰總不好意思再翻臉不認人了。與朝鮮那邊聯絡緊密了,對淮軍亦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