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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這事兒可不能瞎說,要掉腦袋的
閒言碎語已在消息靈通的滿人中間傳開,立時引了恐慌,一些牆頭草的官員亦感覺到光緒這邊勝算似乎多一些,對那些京旗實在沒有多少信心,紛紛往那些維新派官員里去聯絡,這種事兒站隊是極為重要的。站的好了,升官財,一個不好,這京城也別想混了,聽差候補吧。
慈禧從頭至尾都沒有指望過這些京旗,她的希望自始自終的都落在吳辰身上,令榮祿連續向朝鮮下了幾道電諭,還覺得不太放心,又給了吳辰一個,忠勇伯的許諾,這幾日她是心急如焚,開始時聽說吳辰願意效力,還放下了心,可是現在等著吳辰來救駕,又有些沒有著落了,這吳辰滑頭的很,會來嗎?不要像上次一樣又變著花樣找什麼藉口拖延。現在是救急如救火,天津新軍都上路了,朝鮮那邊若是還沒有動靜。若是光緒先動政變,這可就不好玩了,吳辰啊吳辰,這人倒是有點兒本事的,偏偏做什麼事兒都這麼毛糙呢?
慈禧每日都要問幾遍朝鮮方面的消息,榮祿那邊也是不停的催促,在另一方面,躲在威海衛的李鴻章也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雙方都在儘量爭取,其實大家都知道李鴻章是絕不會表明立場的,可是至少也得穩住這位國朝元老級人物,不指望他倒向自個兒這邊,卻也不能讓他倒向了自個。兒的對頭,這大清朝里電諭是漫天的飛,今日某個督撫接到的是聖旨,明日懿旨又電諭過來。這些人在攻變中用處不大,卻也是值的爭取的,現在講究的就是一個勢。誰的勢大,就有越多的人依附。
慈禧也想不到光緒能鬧騰出個所以然來,原本以為只是讓他親政一下。避避風頭,誰知那張之洞竟玩了這麼一出,此時也是懊悔不迭,早知如此,就不該輕易的讓光緒親政,更應該把這張之洞這傢伙先收拾了。否則也不會鬧出這麼多風波來。
督撫們一個個,只當那些聖旨、懿旨沒有來,該幹嘛幹嘛,他們是地方實權派,天高皇帝遠,現在宮裡頭鬧這一出,誰敢引火上身,去摻和這種事,躲都躲不及呢,其實這大清朝,許多人都已經心冷了,除了一些希望能有所作為的,大多數人還是混吃等死,平平安安就成,至於你們要爭就爭吧,反正是你們滿人自個兒的事,涉及不到老子,誰管你,只要這大清的招牌還沒有摘下。大家繼續混下去。
維新黨的報紙辦開始造勢起來。尤其是在南方,倒是得到了不少的支持,康有為見了光緒幾次,他倒是有股子盲目的信心,認為掃破舊勢力指日可待,只要張之洞的到了京城,維新派的勢力將呈一邊倒的態勢,什麼時候控制住了京城,這新政就可全面鋪開,再也沒有了多餘的掣肘,這種自信倒是讓光緒安心了不少,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值班房。邊上維新黨們給他鼓著氣,看著這些人自信滿滿的樣子,在這種情緒的感染下,他的心情也就格外的好了起來了
第二章送到。
迎親
六城裡的風波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吳辰的心情,五月初七恨火州早,總督府里便傳出炮仗聲,長龍般穿著吉服的隊伍便出現在大街上 衛戍團全體出動,維持街面,許多人出來瞧熱鬧,提親的隊伍拉的一直到了巷尾,消息早就在各大報紙里刊載了。這位吳辰吳總督,今個兒一早,就要到張府去求親,提親之後,這婚事就算是定下來,到了明年這個時候。等張家小姐出了閣,就迎娶過門。
吳辰身上披著紅花,笑吟吟的騎在高頭大馬上,笑嘻嘻地朝著沿街上圍觀的拱手作輯,他是一點兒也不尷尬,雖然他那封信如今街頭巷尾早就傳開了,大伙兒都覺得這愣頭青實在是臉皮厚的很,臉不紅心不跳的,還玩出這麼大張旗鼓的陣仗。
張家早就聽到了風聲,張伯、張仲、張叔三兄弟亦帶著一乾子家人在門口兒迎客,其實這提親的規矩各地五花八門,這朝鮮山西、山東、安徽、江淅、廣東人都有,吳辰這種提親跟娶親迎新娘子上門一樣的卻極少見到,大伙兒倒要看看,這吳辰今個兒要玩什麼花樣出來。
高興的不止是吳辰,吳保初亦是興高采烈,穿著一身雪白的海軍軍官服,特意在朝鮮船政學堂里告了假。胸前也戴了朵大紅花,到像是他也要去定親似的,走在吳辰的的聳頭,為吳辰牽著馬,喜滋滋的朝街邊擠眉眼,得瑟的沒邊了。
袁世凱、王秋、甫如海兩個則在後頭一高一低的走著,顯得渾身的不自在,雖說他們不是主角,可是吳辰讓他們跟在後頭,說要他們做伴郎。這麼多眼睛看著,正常一點兒的人誰不彆扭?甫如海、王秋老臉厚一些倒是無妨,袁世凱就覺得有這麼點兒尷尬了,街道邊有報紙里的相機閃著欽光燈瘋狂的拍照,袁世凱故意將大檐帽壓低一些,遮住自個兒的半張臉,省的自個兒的“音容笑貌,登上頭條。
“我說,這少帥是迎親還是定親啊,我怎麼瞧著今個兒是要鬧洞房呢袁世凱大聲的在吹打中朝著喜秋嘀咕。
王秋愣愣的,過了片刻道:“管他這麼多,今個兒是少帥喜慶的日子。他願怎麼幹就怎麼幹,咱們就當是猴戲裡的角兒,聽少帥吩咐就是 ”
甫如海感嘆道:“若是督帥在這兒,定然不會讓少帥這樣胡鬧的。哎也不知督帥身體怎麼樣了,他要來朝鮮,每天去給他請個安,這心裡頭也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