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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是錯怪了恭王爺了。恭王爺也難,他得罪了老佛爺,還能有什麼法子?記得前些日子老佛爺讓他去接吳辰嗎?擺明了讓他受辱呢,換作我是他,我也得自保不是,否則有朝一日老佛爺又上了台,他恭親王還有好果子吃嗎?”
“這有什麼好爭的,咱們先著著再說,現在嘿”不好說。”
旗人的擔心很快成為了現實,在敲定了對榮祿等人的一些罪名之後。光緒便開始過問新政的事兒了,前些日子他顧不上功夫去辦維新的事兒,現在大權獨攬,如何還能拖延,從前有人掣肘他,讓他許多事都不能做好,現在既有空閒,那些掣肘也不知覺的消失殆盡,光緒自然用上了心。這些年他滿腦子都是新政的事兒,後來與康有為等人接觸,更是對維新痴迷若狂,仿佛只要一維新,這大清朝就要換一番景象,不會再向割地賠款,各地的民變驟然消失,大清朝的兵一個個神勇了一樣,這倒是和後世的某腰不酸腿不痛的GG有些相似。
大清朝太糜爛了,年輕氣盛的光緒決心破釜沉舟,一定要將維新進行到底,要用維新之劍,將這一股子污濁盡數清除乾淨,他坐在養心殿裡,今個兒和從前不一樣。從前他也是坐在這裡,面對著他的臣子奴才。可是在西側卻掛著一幕珠簾。慈禧一雙眼睛。透過這珠簾的縫隙時刻的關注著他。令他不寒而慄,事事都要稟明這個老佛爺才能決斷,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光緒心裡頭一陣激盪,此刻仿佛是康熙附體一般。渾身都是一股子精神勁兒,他掃視著下頭屏息垂立的王公大臣,眼睛朝左側中間位置的吳辰瞅了一眼,吳辰今個兒的表現到是低眉順眼,乖乖的站在恭親王后頭。身子縮在人群中,顯得很不起眼。
“這個吳辰,竟會這麼聽話?”光緒心裡頭一陣愕然,仔細打量著這個愣頭青,沒現這人有什麼不尋常出來,倒是令他失望,他咳嗽一聲,朝著吳辰的方個道:“吳辰!”
“臣在。”吳辰灰溜溜的站出來,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個人就是吳辰?原來是這副模樣。
“你很好,這一次若不是你及時現了叛黨的陰謀,聯恐怕已不能在這裡說話了。聯賞罰分明,絕不會讓你吃虧的,說說看,你要什麼獎勵?”光緒打算試試這個傢伙,此刻光緒其實不能把他怎麼樣,畢竟幾千朝鮮新軍還在城內,一旦鬧起來,也不是好玩的,現在剛剛鎮壓了榮祿等人,不能出什麼差錯,因此。光緒雖然仍然對吳辰包庇那伙挖他祖墳的亂黨的事兒耿耿於懷,卻沒有顯露出來,刻意露出一點兒欣賞的意思。
“臣哪裡敢請什麼賞,這都是臣該做的事兒,為皇上效忠,為大清朝效力,這是咱們這些臣子應盡的本分,皇上這樣說,倒是讓臣汗顏了,這賞賜是絕對不敢要的。”吳辰口是心非的說了一通鬼話,反正是做做樣子。他和恭親王早就有了計較。先讓這白痴皇帝囂張一陣子。因此他才作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堅決不要好處,依吳辰原先的為人。哪裡有白給人做事的,不利你一頓算是好的,可是現在,他得保持低調。
光緒一陣愕然,笑了一聲:“哦?”也不知他這短短的一個字是不信吳辰有這樣的風骨。還是以為吳辰是故弄什麼玄虛,他頓了頓道:”你不要,聯卻一定要給,朝廷不能薄待了功臣,這樣罷,你現在是一等侯,就晉為二等公吧。”
大清朝的爵位對於旗人來說自然不值什麼錢,什麼公侯伯子男,說不準一個家徒舊劃的攔賭鬼都是個等侯呢。泣年頭,連黃帶午都多如狗卜是這個,可是對於漢人來說,卻是十分稀罕,從前更是少之又少,除非立下奇功,或者出將入相,否則連個男爵都是甭想的,近年來朝廷賣官賣的厲害了些,爵位放起來也寬鬆了不少。可是仍是吝嗇無比,畢竟這玩意出去就要世代錢糧的。朝廷絕不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因此在光緒看來,給吳辰一個二等公。已是天大的恩德,不怕吳辰不滿意。
吳辰的表現倒走出人意料,規規矩矩的謝了恩,又規規矩矩的站回了人堆里去。
“皇上。”一個官兒從人堆中站出來,朗聲道:“吳辰功是有的。過也有,最多也只是功過相抵,臣以為。這二等公還是不封的好。”站出來的人是個御史,他一臉悲憤慨然怒視了吳辰一眼,隨後大放厥詞起來:“昨日夜裡,吳辰奉皇上旨意去捕拿榮祿為的叛黨,這原本並沒有錯,可是這吳辰拿了人,還封了人家的府邸,聽人說私自抄了人的家,榮祿這些人到也罷了,可是禮親王世譯畢竟是個親王,正兒八經的鳳子龍孫,他有罪,他的福晉、貝子也有罪?就算是有罪,也應當家人府來處置,吳辰在天子腳下,目無國法,肆無忌憚到了這個地步,皇上再給他賞賜,這不是助長他的氣焰嗎?”
這御史話剛落下,許多人面面相覷。昨夜的事兒大多數人現在都還是迷迷糊糊的,打探不到具體的細節,今個兒皇上穩坐在這養心殿,大家自然匆匆過來巴結。現在聽到吳辰竟作出這樣的事兒,一些王公們就不滿了。大清朝開朝起來,哪個旗人讓一個漢人抄過家的?家人府不管,八旗都統衙門自會去管。更何況是一個堂堂親王,吳辰這樣做。真的是膽子夠肥啊,再聯想起這個姓吳的在遼東做的噁心事。眾人紛紛出來道:“什麼功過相抵,應該重懲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