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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城內的仁川士兵也爆出了驚天的衝鋒聲響,這種局面很快讓敵人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恐慌開始蔓延開來,尤其是響馬們衝破了阻擊的敵人邊打邊衝到了大本營的邊緣,許多人還以為是大本營被攻陷,城內又傳來一陣陣的衝鋒聲響,立即失去了信心,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響馬們一鼓作氣,在傷亡慘重的情況之下仍然對敵人最後一道防線起了突擊,隨著一陣陣的槍響,試圖負隅頑抗的敵人總算是穩住了陣腳,響馬畢竟人數不多,雖然裝備的是新式連步槍,可畢竟沒有經過多少訓練,完全憑藉的是自個兒摸索,開槍自然沒有問題,準星也逐漸有了提高,可是這進攻的隊列卻令人頭疼,沒有人聽從號令,眼看前方的敵人組織起來,便是一陣大喝,隨後呼啦啦的一窩蜂抬著槍往前沖,這種打法在敵人慌亂時或許能收到奇效,可是當他們穩住陣腳選擇好掩體組織了火力網時,就難免成為了他們靶子。
“嗒嗒嗒……”一陣陣步槍聲響,響馬非但未拔出最後一顆釘子,反而遭受重創,一下子功夫損傷了數十人,只好不甘心的撤了回去。
大鬍子顯然也看出了部屬的弊端,對身邊趴伏在地觀望著前方防線的吳辰道:“大人,要不要重新組織一次衝鋒,這一次我帶隊,讓他們散開一些?”
第九十九章:得勝
大鬍子話音剛落,那城內便竄出一部敵人的敗兵出來,隨後,一陣槍聲大作,更多的仁川軍服的士兵如猛虎一般邊打邊追,勝利已一邊倒的站在了吳辰的一方,吳辰大聲對大鬍子道:“叫你的兄弟殺上去。”
大鬍子應諾一聲,高聲下令,親自帶著撤下來的響馬又起了一次衝鋒,只是這一次敵人的反抗並不激烈,當無數的仁川兵衝出城時,大多數的敵人心裡已全然崩潰,除了一些死硬分子之外,大多數都是落荒而逃。
這場戰鬥更多的是心理戰的勝利,吳辰猜想,這些敵人壓根就沒想到自己能請到援兵來,卻不料吳辰還暗藏了一批響馬在外,因此在攻城時將自己的主力全部押了上去,指揮部的警衛人員反而不多,當自己帶著援軍突然抵達並且立即組織進行時,驚慌失措之下,讓敵人的指揮人員亂了陣腳,不得不將城內的主力全部撤回來,可是哪裡有說撤就撤的道理,城內的守軍立即現了動靜,再加上城外的槍響聲此起彼伏,立即猜測到援軍抵達了,果斷的下了總攻追擊的命令,在這種混亂之下,敵人就算是心理素質再硬,恐怕也不得不面臨崩潰的命運,所謂兵敗如山倒,便是這個道理。
追擊的任務還在繼續,三五成群的守軍開始追剿敗兵,一些人更是沖向港口方向,防止敗兵乘兵輪外逃。
吳辰匆匆的入了城,街上已是一片狼藉,房屋裡到處都是彈孔以及炮坑,許多地方甚至仍舊硝煙未散,吳辰陰沉著臉計算著損失,張謇、王秋、李宵、張有德等人已笑吟吟的迎了過來,吳辰勉強擠出一些笑容,相互問候之後,與張謇並肩而行,其餘人全部隨扈之後。
張謇苦笑道:“這一次若不是少帥救援及時,恐怕這仁川城就要陷落了。”
吳辰道:“這倒是次要的,也幸虧是官兵們用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張謇神色沉重的回頭望了大鬍子一眼,壓低聲音道:“少帥調用了那些響馬?”
吳辰點了點頭:“到了這個份上,吳某哪裡請的到援軍,為了仁川也只能動用底牌了。”
張謇嘆了口氣:“少帥難道不知一旦如此將來的局面恐怕更加險惡?”
吳辰止住腳,佇立在長街上,高聲道:“來之前我已想清了後果,既然已破釜沉舟,吳某隻有兩條路可選,不進則死無葬身,再沒有退路,張先生願與吳某共患難嗎?”
張謇凝重的拱手一禮:“張某願效犬馬之勞,與少帥禍福與共!”
身後的王秋、張有德、李宵、大鬍子這些人哪裡會沒聽到吳辰與張謇的談話,稍稍遲疑,紛紛拱手道:“我等也願與少帥同生共死。”
吳辰爽朗一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吳某人有這麼兄弟願禍福與共還有什麼事不能成的。”他冷笑一聲,臉色森然:“這一次不管是誰在背後給老子耍花樣,老子定要他們好看。”
眾人一齊抵達郡守府,分別坐下,張謇道:“少帥,其實早在向少帥求救之時,張某便料到少帥必然會動用義州郡的兄弟,因為少帥無兵可調,朝鮮有朝鮮官兵,有我大清的將士,有日本人,不說朝鮮和日本,就說大帥的慶軍恐怕也不能幫助少帥,這一次北洋水師在少帥前腳剛走時便接到調令離開,張某便感覺到此事有些不對頭,再聯繫後來不知哪裡來的敵人突襲仁川,張某就感到不妙了。少帥,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吳辰環顧了眾人道:“吳某早已有了決定,明日立即打出旗號,討伐閔妃,歸迎大院君還政。”他的目光落在王秋身上:“那個大院君的女兒是不是還在仁川?”
王秋連忙道:“還在,我已將人把她秘密羈押起來了。”
吳辰點頭肯:“這就好,待會請她過來,我要和她談談。”
吳辰沉吟片刻之後道:“此外,張先生最好修書上表一封奏摺到北京城去,請一些達官貴人幫忙傳遞,告訴朝廷,我等終歸是朝廷的人,這一次討伐閔妃與朝廷政策違背實在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