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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人,也是各有打算,比如招商局督辦盛懷仁,他就滿心思的巴不得吳辰早點兒完蛋才好,這朝鮮硬生生的擋著了多少人財啊?這些道是愈艱難了。原本招商局是官辦的壟斷生意,控制著長江,那是什麼氣派?可是現在呢?朝鮮那邊的商船搶了招商局過半的份額,這些日子以來朝廷又允許私人開辦工廠、公司,不少江淅的商人也開始摻和進來,這招商局從前是吃肉,現在連喝湯都難,吳辰的商船他不敢攔。商人要摻和他也不好攔的太明顯。淮系在上海的財力壟斷地位真是一落千丈,他這個,督辦自上任以來,將招商局折騰到這個地步,不知多少人對他翻白眼呢,雖說他能列舉出無數個理冉出來辯解,可畢竟銀子是沒了,不找你找誰?
如果吳辰完蛋,朝鮮多半也會隨之瓦解,不說別的,招商局至少能搶占不少的商業份額,多少能解一點兒燃眉之急。
另一邊的馬建忠聳拉著腦袋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他是真心的希望去救,不抱有任何的目的,朝鮮也算是他看著鼓搗起來的,不能出了差池。況且一日朝鮮新軍戰敗,那麼朝鮮、遼東成百上千萬的漢人怎麼辦?這絕不是開玩笑的,馬建忠看的各國報紙可都在渲染日本人的兇殘。南韓屠殺一度震驚了西方報紙,雖說西洋人的屁股也不太乾淨,可是和野蠻的日本人比起來,要顯得伸士的多。
眾人就這樣默默然的誰也沒有先開口,就等著李鴻章先定下個會議的調子呢,李鴻章卻一點兒也不急。半闔著眼,靠在椅墊上,足足過了一炷香時間,才陡然抬眸:“怎麼都不說話?”
盛懷仁笑著道:“有中堂大人在,咱們這些人怎麼能班門弄斧?這事兒還得中堂先開口,咱們才好補闕拾遺不是?”
張樹聲接口道:“這裡沒有外人,中堂想的是什麼,不妨說出來,您定了調子,我們才好說話。”
李鴻章笑了笑,指著盛懷仁道:“你啊,還是那樣,我是不敢受你的恭維,咳咳”他咳嗽兩聲,臉色才凝重起來:“大家怎麼說?是救還是不救?你們讓我先定調子,我哪裡能一言獨斷。”
李鴻章將目光落在張佩綸身上。張佩綸會意,道:“這事兒對於咱們是兩難,不救的話說不準兒真讓日本人打勝了,這對咱們不利,日本人狼子野心,拿了朝鮮、遼東,說不準下一個目標就是咱們威海衛了。這不是危言聳聽,大傢伙兒心裡頭應當清楚,日本人是不敢打京城的,洋人們不同意,可是威海衛對於連接朝鮮、遼東的膠東、日本水路是重中之重,他們沒有理由不繼續鋌而走險。況且吳辰畢竟和咱們是同朝的臣子,見死不救,難免要被人詬病。
另一個難處就是吳辰這個,人身上。北洋水師出海,軍費自然不必說,一旦交戰,必然會有損失,吳辰這個人是什麼樣兒的大伙兒清楚。為了救他,搭上咱們苦心飾造的水師,不太值當。”
眾人紛紛點頭,張佩綸分析了利弊,又徐徐道:“學生就斗膽獻言了吧,依著學生看,北洋水師若是袖手旁觀,必然又會引起許多輿論抨擊的,與其如此,這北洋水師應當出海。可走出海也不意味著開戰。咱們只需牽制住日軍海軍就成,拱衛住北韓的門戶,幫吳辰守住膠東,令他沒有後顧之憂,至於6戰勝負,就和我們沒有干係了,這是他的事兒,咱們不摻和。”
張佩綸算是曲線救國,說是不摻和,其實北洋水師出了海還想作壁上觀?這是絕無可能的,張佩綸最妙的地方就在他雖然說的輕巧,卻只淡淡幾句話,既達到自己的目的,又能將此事淡化,不會激起反對者的強烈反應。
李鴻章頜點頭:“佩綸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不出兵多半又有人要罵我賣國賊了,讓北洋水師出去轉轉也好。只要不與日本海軍正面開戰。也算是提攜了那愣頭青,還有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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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
品時聲看了張佩綸眼,想不到張佩綸竟支持水師出海“滯泌亦想說幾句話,此時卻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收住了口。
倒是盛懷仁急於跳出來反對,他和朝鮮是根本上的利益衝突,這事關他這招商局督辦能不能牢靠。干繫著自個兒的前程,雖然李鴻章一力護短,可是招商局不能總這樣下去,招商局的利潤再跌,他還有臉在上海混嗎?從前上海城裡誰都知道他盛老爺、盛督辦,在那裡得罪了洋人都不能得罪了他,可是現在。朝鮮那邊派來的駐上海商務委員,無品無銜,風頭卻要比他勁的多,這算怎麼回事?盛懷仁是買辦起家。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冒出點頭,現如今被打回原形,誰能甘心,誰能咽的下這口氣?
有時候盛懷仁想想都冤枉。憑什麼?吳辰就是大爺了?隨便叫一個人來就能壓住自個兒,這算是什麼事兒,好歹他也是李中堂的人。是淮軍第一大財源的掌門人,現在倒好,里外不是人了。
平時也就算了,誰敢去惹那愣頭青啊,誰沾誰死,盛懷仁有十個腦袋也不夠那愣頭青砍得,他信吳辰真做的出來,人家連老佛爺、恭親王都擼了呢,會在乎他這個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