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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辰點了點頭,遼東剛剛占領,百廢待興,許多移民遷了過去,現在政務的班子還沒有搭起來,雖然派了不少官員過去,可是遼東巡撫這個差事卻實在挑不出人選來,也只能先派基層的官員過去,一些大事兒就讓鄧程達先處置著,畢竟現在電報也方便的很,早上出去,晌午就能回電,再加上新軍團、虎翼團在那裡扎著,不怕出什麼事,只是這人選還是要挑出來,總不能讓鄧程達一個人受累。
“這事兒我會想想辦法,再條腿的人多了,總能挑出個好的來的,現在就先讓你忙著。”隨後,吳辰將北京城裡 生的事簡略的說了 鄧程達滿臉驚詫:“宮變了?”
他沉吟了片刻:“吳大人這一趟去若是處置的好,自然能撈不少好處。可是一個不慎,亦有危險,老佛爺讓您駐一支軍馬在山海關,又讓您帶一營人馬進京,只憑几千個人。要脫身可就難了,吳大人定要把握好尺度,一旦這老佛爺奪了政,就立即回來,否則老佛爺穩當了。多半就要思量著怎麼對付您了。”
吳辰冷笑一聲:“她不敢拿我怎麼樣的,大清朝還沒有這麼有膽氣的人,我這裡二十萬大軍整戈以待。山海關亦有一支軍馬,他們會不怕朝鮮新軍入關?不翻臉自然好。真要翻了臉,吳家人沒有好果子吃,他們也別想自在,鄧先生,你就放心吧,我懂得分寸。”
鄧程達點點頭:“上一次與袁將軍閒聊時,不是說大人從日軍那裡截獲了一份花名冊嗎?這名冊里記錄了不少的官員,大人不妨帶上去,說不準有用處。”
吳辰點頭:“咱們各顧各的吧。我去京城,你幫我好好看著這個家,可也要注意自個,兒的身體,過幾個月,吳某也就回來了,到時候再見到鄧先生時,鄧先生白白胖胖的站在吳家人面前,也算是一功。”
鄧程達不冉得笑了起來:“下官謹記大人今個兒的話,也望吳大人能夠逢凶化吉,一帆風順。”,,
第三章送到啦。
神秘差事
柒文門。大清早兒的陽光穿破重重的薄霧照下來。三三兩 剛正藍旌旗兵們紛紛集結,這些日子似乎連空氣都緊張起來,都說張之洞要造反啦,因此,從前一年到頭也不見人影的八旗每日這個時候都要在這裡點卯會操,執戈待旦,也有膽肥不來的,許多人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家,誰願意遭這樣的罪,結果內府里傳出話來,說是點卯不到的,俱都革除旗籍,停止放月例銀子。
這一下子就炸開了鍋,旗兵們這才知道不是開玩笑了,他們都是極刁鑽的人物,一個,個感覺到朝廷要動真格了,據說前些日子有個黃帶子不去,家人府將他除了名呢,說要除籍趕出京城自謀牛路,也不知是誰家遇到這樣的事兒,大傢伙兒嘲笑之餘,也都一個個乖乖的到各自的城門處點卯會操了。
福海在旗人中算不上什麼大角,家世也不算差了,爺爺那輩是子爵。父親是掛職的佐領,自個兒是驍騎校,雖說越混越差,可每年都能領幾份口糧,婆娘那邊也是門當戶對,岳丈如今在禮親王府底下聽差,也是個子爵。只是對這個,婆娘,他卻不滿意,太愛吃了,她愛吃雞鴨魚肉,一張嘴從沒有停過的時候。吃起來還很講究,到十冬臘月,她要買兩條豐臺暖洞子生產的碧綠的、尖上還帶著一點黃花的王瓜,擺在關公面前;到春夏之交,她要買些用小蒲包裝著的,頭一批成熟的十三陵大櫻桃,陳列在供桌上。
這些,可只是為顯示她的氣派與排場。當她真想吃的時候,她會買些冒充櫻桃的“讓 豆子。”大把大把地往嘴裡塞,既便宜又過癮。不管怎麼說吧,她經常拉下虧空;而且是債多了不愁,滿不在乎。
對債主子們,她的眼瞪得特別圓,特別大;嗓音也特利洪亮,激昂慷慨地交代:“聽著!我是子爵的女兒,驍騎校的太太,娘家婆家都有鐵桿兒莊稼!俸銀俸米到時候就放下來,欠了日子欠不了錢,你著什麼急呢”。
這幾句豪邁有力的話語,不難令人想起二百多年前旗兵入關時候的威風,因而往往足以把債主子打退四十里。那些做買賣的誰敢得罪這樣的太太,雖三天兩頭的來催帳,每月也只能摳點錢回來還,每月借一兩銀子還六百個,錢。這債台也就高築了。
本來養個,這樣的婆娘滿打滿算的也不至於受窮,吃嘛,誰不好這一口,可是幾年下來,福海現自個兒已欠下了五十兩銀子的債時,就真來了火氣,這還了得,有這樣吃的嗎?三姑六姨子裡挑著燈籠也看不到你這樣的啊。福海也是個散財童子;他是京城梨園票友,票友的意思就意味著每個月得砸不少銀子上去,福海是驍騎校,騎馬的功夫倒不見他怎麼說,若說起戲曲兒,一本書都說不完刁
因此,這福海雖然每月領幾份錢糧,卻總是不夠開度,這些年虧空越來越大,讓這位驍騎校頭疼了好些日子,今個兒又有人堵在家門口收帳,福海的心情格外的壞,他拖著大煙鍋子,佝僂著腰,到了會操的地兒,便開始朝著幾個晚來的旗兵開罵。那幾個旗兵亦不示弱,但凡在京城裡混的,就算是現在不如意。可是三姑六婆里多少有些個顯赫的人。誰也不怕誰,真要鬧大了,也誰沾不著便宜,因此這旗兵是最不好罵的,就算是協領,也不好去喝罵那些旗兵,可是偏偏今個兒福海吃了槍藥,與幾個,人爭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