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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會審衙門,這衙門外頭已經圍堵了不少的人,有咬牙啟齒的,有喜氣洋洋瞧熱鬧的,有旗人也有漢人,幾百個兵一字排開,端著洋槍,筆挺的站在那兒設置了一條警戒,硬生生的將圍觀的人群分離開來。
趙志吉咳嗽一聲,撣了撣補服,踏著皂角官靴在一群大理寺的衙役擁簇下過去,會審衙門的人遠遠看到,扯著嗓子:“大理寺卿趙志吉趙大人到。”
衙役們舉著水火棍排開眾人,趙志吉趁機進了衙門,衙門裡頭也是戒備森嚴,會審衙門的衙役沒有見到一個蹤影,全是殺氣騰騰的朝鮮憲兵,他脊梁骨生出點兒寒氣,這審案哪有這樣的啊,看來這個吳辰真是個不好對付的人,規矩他是說改就改,等下得讓著他點,到了大堂,都察院監察御史居左,刑部尚書居中。那穿著蟒袍戴著東珠的新晉郡王吳辰則悠悠然的坐在嘴上的公案,兩行肅立的不是衙役,而是兩排豎著步槍刺刀亮的朝鮮憲兵,大堂正中的那一塊“執法如山”的金字匾額,將堂中森嚴的威勢反襯得淋漓盡致。
趙志吉想不到人都來齊了,自個兒還以為來的早呢,尷尬的朝著吳辰幾個拱手,灰溜溜的坐在刑部尚書右側的公案上。
吳辰喝了口茶,今日的會審他是主審,光緣擺明了是要他收拾這爛攤子,說的不好聽就叫借刀殺人,讓他吳辰來頂缸,不過吳辰不怕,過些日子他就回朝鮮了,還怕得誰來?把整個京城的人得罪光了他也有自信沒人敢站出來找他的茬子,這就是實力的問題,有絕對的實力擺在這裡,誰敢拿他怎麼樣?
在這些人犯的府邸,早就有一隊隊的憲兵蹲守了,只要吳辰的審判出來,既可立即抄家,吳辰不缺銀子,可也不怕銀子多,賺完這一票他這一趟也沒算白來。
所以這審判在他的心底早就有了腹稿,這些人犯,管他誰是正主誰脅從,一律都是抄家,砍頭就算了,流放、圈禁是少不了的,把人家腦袋砍了還抄人家,這實在有違吳辰的道德,反正他們也蹦不起來,怕個,什麼?
吳辰咳嗽一聲,放下茶盞,換上了一副笑容:“諸位大人,可以開始了嗎?”
趙志吉和都察院御史連忙回頭朝著吳辰笑著拱手:“王爺是主審,什麼時候開始,自然是王爺拿主意。”這兩位仁兄早想好了,他們是絕對不摻和這事兒的,得罪人,這個吳辰願意審正好讓他去。倒是新任的刑部尚書有點兒架子,咳嗽一聲,鄭重其事的道:“王爺,依下官看,可以開始了。”這傢伙是個維新黨,年紀不過三十歲,臉上還帶著一股子書卷子氣,據說是強學會裡出來的,趙志吉他們沒把這會審當一回事,可是他卻擺出一副嚴肅辦公的樣子,似乎這事兒真有他一份似的,反倒不知自個兒陪襯的身份了。
吳辰並沒有糾纏這刑部冉書的倨傲,這種人哪都有,清高嘛,也不是什麼壞事兒,他點點頭:“既然如此,帶人犯吧。”,,
第二章送到。
較量
沒有尋常衙役敲著棍子喊威武”稀稀拉拉幾十個犯官拱相存了進來,這些人戴著枷鎖,披頭散。哪還有從前的模樣,身上雖然還是補服,頂戴花翎卻給除了個乾淨。
趙志吉一看,立即便唬住了,愣頭青果然是愣頭青,別人是一個個,的審,他厲害,一次幾十個”他是個官油子,眼睛一掃,就知道這裡頭的都是些附從奕的官員大臣,這些人頂多也只是個從犯,趙志吉與一邊的都察院御史交換了個。眼色,二人都搖搖頭,意思是這事兒雖然不合規矩,可是和他們卻不相干,於是馬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
另一邊那個新任的刑部尚書卻皺起眉頭不太滿意了,他原本收集了不少材料,也羅織了不少的罪名,打算一個個問案的,可是看這位主審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囫圇吞棗了。他心裡頭有些不快又不便在這公堂出來,倒不出他怵吳辰,只是怕不好看,因此只能忍著。
吳辰悠悠然的向下頭掃了一眼:“謀大逆罪沒什麼好說的。抄家流放是少不了的,誰有異議?。
趙志吉想不到吳辰竟未審先判。一時間到是拿不定主意,那個維新黨的刑部尚:“王爺,如此草率,似乎有些不妥吧。”
吳辰笑嘻嘻的道:“有什麼不妥,難道他們犯得不是謀逆罪,亦或者是你同情他們?是不是該將他們全部釋放?”
對於維新黨來說,“奕。的亂黨集團是急需打倒的,這一點和吳辰不謀而合,問題是,他們所希望的是逐條的審判,明知結果是要一棍子將他們擼掉,卻希望走走形式,一個個認真審判,吳辰最討厭的就是這一套虛功夫,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毫無意義的事兒。刑部尚書愣了一下,到是被吳辰問倒了。只好氣呼呼地將頭扭回去,不願意和吳辰
跡。
“帶下去羈押吧。”吳辰大手一揮:“將下一批案犯帶上來。”
吳辰是快刀斬亂麻,沒這玩玄虛的功夫,這一趟審判下來,一撥撥人被帶進來,連問話都沒有,直接宣判,最後一個帶進來的是恭親王奕 、肅親王隆勤、鄭親王松德、慶親王奕頤、瑞親王載漪,這些是宗室。在牢裡頭沒有受到少苦,雖然一個個神情沮喪,可比起前面那幾波王公大臣要好的多,也沒有人給他們上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