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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有想到醇親王會說出這番話,大臣們原以為醇親王應該是一力主戰的,畢竟維護大清,就是維護他們自己的利益,眾人先是愕然,可是隨著醇親王這番話說出來,許多人…訓品。讓起了膽年,既然連醇親王都說投降,懷有誰不可“捌,
先是吏部尚書,接著是翁同酥,再是各部堂的主事,還有都察院、翰林院,六部九卿,聲援醇親王的人猶如過江之鯽。他們可不是白痴,誰都不想為此而喪命,更好況他們本就不是既得利益者,與維新黨不同。這些年被維新黨壓抑的狠了,隨隨便便一個六品的維新督察委員,就可以對著二品尚書罵,耍他們為這個王朝去死,就算有這個心思。也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康有為這才意識到局勢開始失控,他的脾氣本就不好,再加上這些日子一樁樁的煩悶事,便忍不住勃然大怒。高聲大呼:“眾人皆可降。惟皇上不可,因為別人照樣可以當官,而皇上位不過封侯,車不過一乘,騎不過一匹,從不過數人,更何況世上落位的皇帝,皇上可曾聽過誰有好下場的?皇上,就算勝利的希望只有萬分之一,皇上也非死戰不可,降是死,敗亦是死,何不如堂堂正正一敗何如?”
光緒一臉沮喪,若是沒有醇親王那一番話,或許他還振作一些,可是自己的父親都這樣說,難道真的要打?失敗即是死亡,窮途末路的兆,緒倒是不懼,可是他的宗室親族何止千萬,難道叫這些人也陪著他去死?
“氣數盡了啊在勤政殿裡。光緒突然帶著哭腔喃喃自語,而後喉頭一股鮮血噴出來,就此暈死過去。
勤政殿亂作了一團。
強弱的對比已經十分明白。立春之後,二十萬朝鮮新軍開始在山海關一線集結,隨後,大沽口遭受聯合艦隊炮擊,數千守軍潰退,近萬名朝鮮新軍通過水路在大沽口登6,這一萬朝鮮新軍雖然不多,卻足以令關內膽寒,這就意味著,只要靠海,朝鮮新軍便可隨時出擊,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令人防不勝防。
病榻上的光緒顯然奄奄一息,他努力的闔著眼,看著龍塌邊一個個滿是憂慮的臉,努力的咳嗽了許久才慢吞吞的道:“聯”聯親政以來一心想著變法圖強,只是不曾想竟落到這樣的境地,聯”一直在想。變法難道錯了?還是聯用錯了方法,哎 ,現如今說什麼已經晚了,最近可有什麼消息嗎?”
龍塌下的康有為已哭成了淚人,哽咽道:“皇上”,皇上”,並沒有什麼消息,大清朝還是穩穩噹噹的這不過是康有為的安慰話,現在的大清朝,是一日有一個壞消息,只是康有為怎麼說的出口?
光緒臉色逐漸紅潤起來。連咳嗽也沒有從前劇烈了:“這,,這就好,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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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先生,聯能結識你,也是緣分,你的學識令聯受益良多,只是咱們這君臣恐怕再沒有謀面的機會了”
康有為連忙道:“皇上。
光緒道:“有朝一日,若是朝鮮新軍入了關,康先生恐怕不能容於吳辰,聽聯的話,立即出洋去吧,去法蘭西。去英吉利,天下之大。總會有個容身之地
康有為想要說什麼,卻哽咽的再也說不出口,只好不斷的叩頭。
光緒又將目光轉到醇親王身上。醇親王此時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須皆白,一隻枯手倚著龍塌顫抖不已,光緒微微一笑:“阿瑪,額娘怎麼沒有來?”
醇親王顫抖著唇道:“皇上。你額娘身子骨弱”。
“聯明白了光緒點點頭:“聯是你們的骨肉,可是自小就抱到了宮裡。便再難和你們相見,骨肉之情到了聯身上卻是另一番煎熬。真不知是不是天家的不幸
醇親王點了點頭,頗有同感。
光緒繼續道:“聯若是去了,儲君就不必立了,這亡國之君的名頭聯不會譚給別人,就讓聯來承受吧,不過這聯要讓阿瑪做一件事,阿瑪,你來做攝政王吧,幫聯料理料理一些後事,大清朝就算要亡,總也得有體面的亡了不是
光緒這番話不啻於是決心投降了,讓醇親王總攬政務,除了投降,還能做什麼?
醇親王重重的點頭:“微臣必不敢辜負皇上重託
“你們都回吧,聯想好好的躺著光緒劇烈的咳嗽了一眸子之後。厭倦的揮揮手。
,,,”,,,
給光緒一個好點的結局吧。其實光緒這個人也不算壞,做階下囚不好。
第二百四十一章:劇變
,者懷躺在病榻,酷親至攝政,北京城裡自然是番變聯維新受似乎也不太時興了,光緒親自免了康有為的官職,勒令他出洋,這自然是光緒保護康有為的意思,康有為主政以來,得罪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不說吳辰那些人,還有李鴻章、翁同酥,從地方的督撫,到中央的官員,恐怕沒幾個人喜歡他,光緒寧可相信醇親王能夠在接下來的動盪中能得到保全,可是康有為,他的脾氣,
因此,讓他出洋是最好的選擇,與康有為同行的還有不少宗室,除了一部分要留下來主持大局的之外,大部分都選擇了前往法國,以避免即將動盪的時局。
漢城新成立的內閣辦公大樓是一座新建的十九層建築,與新成立的各部衙門相連,位於“皇宮,附近,所謂皇宮,不過是從前的景福宮,後來的總督府,稍稍修繕,搖身一變又升了一個檔次,頗有些換湯不換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