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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病重,隨後又是誰系第二號人物張樹聲急調慶卓學前去廣東,事先不知會任何人,這說明什麼?
吳辰豁然開朗起來,慶字營先是統帥養病在外。新任的統帥並不足以服眾,這就給了李鴻章趁虛而入的空間,而接下來的潰敗更是有了重新整編掌控的最好契機,急調他們去廣東,張樹聲現在正好就在那裡,若是對慶字營來個大換血,恐怕將來老爺子病好之後。慶字營已是物是人非了吧,這慶字營就再也不是吳家的人馬而是真正淮軍了。
之所以不透出任何風聲,恐怕一開始防備的自己這個少帥,畢竟吳家的聳望擺在那裡。若是吳辰得知消息,必然會迅掌握慶軍,慶字營又回形成鐵板※珊的局面,李鴻章和張樹聲需要的是時間。火須得有個囁軍安插心腹掌控慶字營的緩衝。而這段時間內,絕不能讓吳辰聽到什麼風聲,否則極有可能這個“二楞子,會殺出來阻撓。
“我草!”吳辰想通了關節,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倒是讓張寥措手不及,直愣愣的望著吳辰。吳辰在他面前一向表現的更像是個乖寶寶,斯文的很,那一股子痞氣也只是跟外頭人作,這時吳辰不自覺的表現出自己粗擴的一面,張塞也只能報之以複雜的眼神看著這個少帥了,其實吳辰的粗野性子張寥是早就耳聞過的,心底里倒是不以為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吳辰作起來,還是讓他受了驚。
吳辰連忙笑嘻嘻的坐回去,賠禮道歉,對張寥,他是十足的尊重和親近,比不得旁人,最後他砸吧砸吧嘴,將這尷尬轉移開:“李鴻章果然老辣的很哪,給人賣了。吳某現在還不知東南西北呢,他不聲不響的將老爺子一生的心血就給拿去了,我這做兒子的竟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見,現在回想,真是令人齒寒。看來我是小看了他的手段。”
吳辰確實有點兒背脊骨兒涼的感覺,不得不說,李鴻章這一手實在是漂亮,慶軍恐怕已經姓李了,他這個少帥就算覺得委屈也沒地兒找理去,打落了門牙往肚子裡咽,到頭來這天下人還都覺得他是個二百五,明明是淮軍一系的。李中堂栽培著,卻在越南反了水。
這也讓吳辰感覺到李鴻章其實並沒有自己原本想像中的那樣不簡單,若是這樣的手段多玩幾手,吳辰也不自信能活到現在。
“張先生,你怎麼看?”吳辰突然現自己顯得有些幼稚,被人耍了還洋洋得意的以為自個兒聰明,在越南的事上表面上占了便宜,可是人李中堂可掉了一塊肉嗎?一根毛都沒有少,可是人家直接翻雲覆雨把慶軍易了幟,吳家一對爺倆就心疼了,指不定現在老爺子在上海哪家教會醫院裡痛心疾呢。吳辰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張塞身上,希翼他能給自己分析出一點兒名堂出來。
張寥只是淺笑,多年磨礪。他已經能坦然的面對任何風雨了,敲著膝蓋沉吟道:“慶字營與督帥密不可分,督帥病重,李中堂趁機收為己用預料之中的事兒,李中堂做事,一向是不出手則矣,出手必是雷霆一鈞,你看這越南的戰事就是如此。天下人都覺得應該冒險一戰,唯有他覺得沒有十足把握,是以寧可議和,也是不願意親啟戰端的。少帥也不必過於耿懷了,咱們做自己的事兒,慶字營原本就是淮軍的,當年老太公創營的時候也是文正公、李中堂資助,咱們不趟那趟渾水。”
吳辰皺了皺眉:“張先生這樣說我就越不安了,若是將來這李鴻章覷著我們的空子也來個雷霆一鈞怎麼辦?”
張寥笑了笑:“李中堂才不會理會你呢,你真當他記你的仇?嘿”他要真的如此,你還能如此逍遙嗎?不說別的,這朝鮮他只要讓北洋水師三天兩頭的去轉幾圈。打著輯捕私船的名義就可以讓咱們吃不了兜
走。
他看你不順眼兒,卻暫時沒有動你的想法,否則法國人去萬國總理衙門抗議,他早就借著這個由子找你的茬了,他是生你的氣,卻真沒有將少帥一擼子砸下山溝里的念想
吳辰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自己胡著折騰,若沒有上頭一些人當沒看見,能有今日嗎?他沉思了片刻,骨子裡的性子又迸出來:“管他的,咱們做自己的事。真要有人為難,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張先生啊,,我想了想,這朝鮮沒有人鎮著還真有些不放心,我得緊早的帶著新軍團回去,這裡的事。就全部託付你了。”
張寥淡然一笑:“若是少帥途經上海,面見督帥時,莫忘了給張某人代問聲好。這裡的天氣熱的人頭昏腦脹,想想還是朝鮮好一些,我就不喜歡這炎炎的天氣,身子從上到下都是一股粘毅的味兒。”
吳辰笑了起來:“所以讓你吃龜茶膏,偏偏你畏之如虎,這東西淺嘗時自然難以下咽,習慣了也就好了,若是這裡能找些冰塊鎮些時日,再調入些蜂蜜,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第一章送到。
第二百零五章 英國人的偉大事業
工恩斯抵達再貢。就一直處於被晾狀態,沒有人去理會化。叭有人和他接觸,甚至連基本的招待都沒有,這是一個強烈的信號,貝恩斯感受到了敵意,以及這個叫吳辰的當權者對他的不屑。
貝恩斯感受比法國簽署《法蘭克福條約》時還要屈辱。這種屈辱,讓他憤怒了,普魯士人雖然曾是歐洲二流國家,但是比起吳辰這個遠東野蠻人無論如何也要強大的太多,就算是普魯士逼迫法國代表簽署戰敗條約時,恐怕也沒有吳辰這樣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