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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時辰,令他欣慰的是,這一對兄弟晃晃悠悠的回來了 原來是他們聽說皇上願意另議都統衙門的事兒後他們就走了,後面的事沒有參與,兩個人一個是大煙泡。一個是賭徒,哪裡能待這麼久,都犯了癮,於是就找了個地方找樂子去。
謝天謝地,白里心裡頭真不知用什麼來形容,不過很快,有人來說。白景家的老三死了,屍體渾身都是血,是給搶回來的,現在正料理喪務呢,白里心裡頭又是一緊,壽三是他的堂侄子,平時有股子聰明勁,自小他就看著大的,想不到,,他連忙帶了些東西趕過去,就聽到白景家的娘們在乾嚎。
白景家的娘們是個公爵的女兒。在這東城這塊地上還是有點兒背景的。能和慶親王家裡扯上點兒線,她長得五大六粗,可是在親戚裡頭。卻是極有人緣的,沒別的,從娘家裡帶來了些果脯、肉乾分出去。誰不叫一聲好,此時此復,這個見人就帶笑臉的公爵女兒已哭得聲音都噎了“三兒,你怎麼就和人去鬧騰,你鬧騰的過嗎?叫你收收心。你偏什麼都不顧,是哪個缺了德的東西攛掇你去的啊”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三兒去給咱們旗人爭臉面去的,是狗皇帝殺了他,還能怪誰。”這是白景的聲音,白里走進去,先問候了幾句,就看到這裡已經聚滿了人,白景家裡人緣好,大伙兒聽了他十,門,又知道眾壽二是因為八旗都統衙門的事兒死的。山漆 其來,到了後來連街道都堵滿了。
“我說,皇上不講咱們旗人當人,咱們和他拼了,那麼多旗兵,為什麼沒有一個敢出頭的,那些個王爺,連個屁都不敢放,他們膽兒咱們不怕,咱們再去鬧,我就不信,光緒那個雜種敢把咱們旗人都殺咯。”有人在人堆里起鬨,場面亂糟糟的。
白里站出來,拿著煙鍋子打那個嘴巴不乾淨的東西,罵道:“還嫌不夠亂嗎?死的人是不是少了,快去釘壽料去。”
那人灰溜溜的走了,有人對白里的息事寧人很不滿意,在人群中道:“感情是你們家裡沒有死人是不是。不為壽三報仇,咱們旗人一輩子做縮頭烏龜。”
白里吧嗒吧嗒的抽了口煙,不再說話了,他心裡頭也是滿肚子的怨恨。他弄不懂,皇上為什麼一定要將旗人置於死地,是什麼東西礙著了他的眼?
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人道:“慶親王來啦,喲,慶王爺,給您請安。”前。卻擺出一副威嚴,他走到靈樞邊上聽了會,無數雙眼睛看著他,身後的一個奴才送上了壽禮,奕助咳嗽一聲,對白景家的道:“好好的葬了吧,缺什麼到府上去說,我叫人支給你們。”他眉宇擰了起來:“怎麼會鬧到這樣的地步,昨個還不是好好的嗎?死了這麼多人,也不見皇上出來說一聲,不成,我得進宮去問個明白。”
奕回哪裡不知道這事兒的原委,殺人的事兒他也有一份,現在卻作出痛心疾的樣子,心裡頭卻是直樂,膽子也大了,光緒到了這個地步。完蛋只是早晚的事兒,恭王爺當了皇帝,他求之不得。
“王爺,您不能進宮,皇上已經瘋了,您要進去,就是羊入虎口。”白里在邊上道,他收了煙鍋子,表示對這位王爺的尊敬。
奕助哪裡想去什麼皇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皇上到底怎麼了?這大清的江山還要不要?真的是被康有為這些人給盅惑了?中了妖法?”
奕助頓了頓,滿懷信心的道:“恭王爺現在和幾個王爺、都統都在商量,這事兒總得有人出來交代。皇上這次,實在是太過分啦,為什麼偏偏要殺人。”
白景低泣道:“恭王爺願意出頭?”
奕助點點頭:“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恭王爺沒有放任的道理,不過嘛”
白景握著拳頭:“王爺但說無妨,有咱們用的著的地方,只要能給我家壽三報仇,什麼話都好說。”
旗人們也紛紛附和,他們已經不止是寒心了,是真正的將光緒視為了寇讎,到了這個份上,光緒與旗人已經到了誓不兩立的地步,現在誰還對什麼光緒有什麼幻想。
奕回道:“你們得再去一次西華門。不過嘛,,這一次得你們抬著棺木過去,人越多越好,放心。再也沒有人給光緒為虎作悵了,那個,天津的張之洞,遵旨放槍之後已後悔不迭,現在正向恭王爺請罪呢,還有那個吳辰,也是看不過去,都是站在咱們一邊的,至於旗兵,這個就不必我來說了吧。”
聽了奕圃的話,白里心裡頭似乎有點兒小疙瘩,活到他這麼大歲數的人,誰沒有一點兒心眼,瞧這奕助的意思,似乎這事兒沒有這麼簡單,他正想說什麼,邊上急火攻心,滿心希望給壽三報仇的白景道:“不說沒有危險,就是有人放槍。我也聽王爺的。”
氣急敗壞的旗人們見有了希望。有人去抬靈櫃,有的去四處喊人造勢。一個個又都有了精神,他們是真正的願意去為某樣事兒去投入熱情。為了他們的將來,為了能領到錢糧。為了他們將來還是旗人 為了往後能遛鳥、逗狗、玩票、要錢,他們也願意投入進去。
白里卻有點兒茫然了,他總覺的這事兒沒有這麼簡單,他跺跺腳。抽出菸袋鍋子想抽兩口,好好的想想這事兒,可是還沒點上火石,白景就過來:“白老哥,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今個兒的事兒得你做主。你年紀最長,大伙兒都信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