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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薩這畜生就在前面呢,兄弟們趕緊,到了奉天找他算帳,滅這畜生滿門”有人在大雨磅礴中給人鼓勁,立即得到一陣陣叫好聲,他們是從齊齊哈爾潰逃的旗兵,那雅克薩就是齊齊哈爾將軍 開始時聽說俄國人不遠了。雅克薩作出一副堅決抵抗的樣子號召旗兵無論如何守在齊齊哈爾,旗兵們也有一些有血氣的。紛紛備戰,打算和俄軍見個真章。
誰知俄軍還未來,那雅克薩卻偷偷帶著家眷化妝成客商逃了,當時守在城牆上的旗兵還不知道。正磨著槍桿子,臨時抱佛腳,等到俄軍兵臨城下,展開炮擊,城內四處烽火,旗兵們被打的還手的力氣都沒有,搭設的炮台彈藥打沒了,便要去領取彈藥,倉庫的鑰匙是齊齊哈爾將軍貼身保管的,卻無論如何找不到這位雅克薩,將軍衙門不見人,府邸裡頭人去樓空,只留了個看門的老嫉子,還是聾了耳朵的,這位爺倒是夠豪氣,先是一番豪言壯志,騙得一夥兒熱血沸騰的旗人堅決抵抗,自個兒卻顛了,感情是拿這些人來做炮灰,以換取自個兒逃跑的勝算啊。
這個消息散播開,城內立即大亂,旗兵們紛紛放棄城池從西門逃竄,俄軍迅入城,倒是沒有追擊他們,只可惜那些逃不掉的旗人即將要面對無數如狼似虎的劫掠和屠戮。
“雅克薩真不是東西,還說是鐵帽子王的後裔,這樣的黃帶子。真真是丟咱們大清的臉。”
我瞧著咱們的氣數是盡啦,瞧瞧,當年的黃帶子是帶著咱們打江山,現在呢,”現在說什麼話都不犯忌諱,這龍椅多半要給俄國人坐啦。等著瞧”
勞駕,誰行了好,給一口泡兒,死了也承你的情。”
“老七,現在還想著抽呢?也不看看這鬼天氣,火石能打的上火兒嗎?”
旗人就有這種毛病,就是臨到進了棺材。這張嘴是永遠不能消停的,到了這份上,竟還有人閒聊打趣,咒罵埋怨。
後面幾個騎馬的兵過來。想衝到前面去,卻給人流堵得死死的,這幾個騎馬的旗兵在原先在城外頭的斥候,得知齊齊哈爾的消息慢了些,等到跑時。就落到了後頭。他們扯著嗓子在人流後頭大喊:“勞駕,讓馬兒過去。”
前面的旗兵冷嘲道:“人都過不去還讓馬兒過去,喲,怎麼的?你也是黃帶子宗室?後面涼快,好好呆著。”
幾個騎兵臉色惶然,其中一個終於喊道:“告訴你們吧,俄國人的馬隊就在後頭,一眨眼兒的功夫就到,就你們這樣慢騰騰的,早晚是個。死。”這幾個騎兵原本是不願說的,滿心希望自個兒能先逃,讓這些人給自個兒贏取些時間,與雅克薩打的是一樣的主意,若不是這人流堵著過不去,他們也不會喊出來。
俄國人來咖大雨滂沱下的落湯雞們立即炸了營,一下子變得敏捷起來,哀號的傷兵也不吼了,摸爬著向前頭能移一分是一分,這人潮推進的度明顯加快,唯獨那幾個騎兵還是被堵在後頭,無奈何,只能棄了馬兒,狼狽的混入人流。
他們是沒有想到,俄國人在攻下齊齊哈爾之後,竟還有閒工夫派出騎兵緊緊的咬著他們的尾巴,一天多就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俄國人也是疲憊不堪,天寒地凍的下著這麼大的雨,全身的骨頭都絲絲的冒涼氣,可是從莫斯科傳來消息,皇太子殿下將會在十天之後抵達遠東勞軍,指揮部的命令是儘可能的殺死一切敵人,以此來作為獻給皇太子殿下的厚禮,指揮部還打算起一次“偉大,的攻勢。儘量在半個月之內取得吉林、齊齊哈爾的全部控制權,在這場戰役中,任何敵人都將會被殺死,只留下來少部分俘虜作為象徵送到莫斯科去,在那裡,會一場展覽會等著他們。
俄羅斯境內的革命已經初現端倪,沙皇和他的大臣們都希望用這場巨大的勝利來安撫人心,很明顯。沙皇做到了,至少暴亂已經消餌了下去,就連沙皇的反對者也認為,這個時候動暴亂對俄羅斯不利。
安德烈帶著他的騎兵在泥濘中奔跑,雷鳴閃電並不能阻止他們對榮譽和勝利的渴望,一耳多名哥薩克旗兵仍然剛品看較高的十與,雖然在雨中馳騁並不是件令人享受細背,
“快看,他們就在前面!”有人現了視線盡頭出現的一點點模糊的人影。
安德烈勒住了馬,戰馬前提揚起打著嘶叫著頓住,哥薩克們紛紛抽出了戰刀,放緩了馬。
“前面的道路太狹小了,先讓他們多活一個鐘頭吧,穿過這條狹隘的道路。我們在開闊地上包抄他們,請記住中將閣下的命令。不留一個活口。”安德烈猙獰的摸著大鬍子。對他的小伙子道。
哥薩克們矯健的催動著戰馬,開始跟隨安德烈前進,他們故意與前面的潰兵保持一定的規矩,既不太近,又不太遠,驅使著前面的潰兵沒命狂奔。而他們更像是貓捉老鼠一般盡情的逗弄著那些可憐的潰兵。好整以暇的做好最後一擊的準備。
前面的旗兵很快現了後面的尾巴,一時間更加慌亂起來。
前面的快走啊,再不走誰也別想活兒。”
“別擠,別擠,前面的道兒越來越寬了。你們擠什麼?勞駕,別推成嗎?”
“喂,前面就是平地了。後面的俄國兵不是想把咱們趕到那裡去斬盡殺絕吧。”
安德烈冷笑著揚起了戰刀。無數的雨點拍打著刀鋒,隨後順著刀刃踹踹流下:“契河夫,攻擊他們的左翼,亞歷山大,包抄他們,趕在他們的前頭,其餘的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