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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點點頭,殷切的望著他,邊上的馮兆金也道:“越南人不怕死,黑旗軍的兄弟更是看淡了,大人讓黑旗軍也一併上吧。”
吳辰戲詫似的道:“我偏不讓你們上去他頓了頓:“機會多的是,你們急什麼?”
越南人的壓力使得法軍的火炮轉移了目標,從火炮營的陣地移向了城下密密麻麻的越南人,這讓炮兵陣地上的新軍團炮兵們鬆了口氣,開始集中火力,黑漆漆的炮口對準了城樓,一次次的猛轟。
尼格里中將差點沒有氣的吐血,他已經看出,敵人的主力根本沒有出動,攻城的大多是一些甚至沒有經受過練的農民,就這些農民,居然讓他差點兒滿地找牙。
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可是尼格里也只能硬著頭皮扛下去,不過城下的越南人亦好不了多少,短暫的衝鋒,已損傷了兩千多人小而且護城河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使得許毒人不得不泅水抵達城下,架設雲梯,好不容易有幸運的傢伙攀上城牆,便被法軍軍官拿著短槍直接嘣了下去,一點兒也不含糊,那護城河裡已經漂浮了不少的屍體,河水都染成了紅色,一些人的心理終於崩潰,有的人已落荒而逃了,只是那些敗逃的並沒有影響到繼續衝殺者的士氣,也不知這些人法國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一味的向前沖,埋頭往雲梯上攀爬。
咸宜王阮福明倒是看不下去了。從後隊騎著馬趕到吳辰身邊,道:“吳大人,這樣打只是徒增傷亡而已,還是先暫時鳴金撤兵,從長計議吧
吳辰鐵豐著臉拒絕道:“打仗憑的就是一口氣,現在將他們撤下來,這氣也就泄了,你當我是故意讓人送死嗎?”
“不,不是阮福明碰到了釘子,鬱悶的網想回到後隊去。吳辰笑嘻嘻的沖他的背影道:“大王的將士先暫且在後隊養精蓄銳,待過了一個時辰就是大王的部下上了
咸宜王不敢反駁他,悶悶不樂的道:“全憑吳大人吩咐吧
吳辰採用的是車輪戰術,反正這邊人多,他將越南人分為兩隊,一隊一萬餘人,連番上陣,整整打了一天,城牆上的法軍甚至連食物都來不及吃上一口,就這樣餓著肚子,機械式的抵抗,在炮擊之下,多處城牆已經拐塌,坍塌的城牆正好悉數落入護城河中,倒是無形中又幫了攻城的大軍一個忙。
直到了黃昏時分,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條條修色霞彩,只是這天作美景在此刻卻被殺戮誼染的黯然失色,吳辰終於下令收兵,早已疲倦的越南人終於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守軍尼格里中將總算鬆了口氣。
這一天打下來,法軍傷亡了兩百三十餘人,其中大部分是被炮彈擊斃受傷的,而越南人更是傷亡慘重,足足有三千多人長眠在城牆之下,如此大的犧牲,顯然沒有得到足夠的回報,不過在他們的掩護之下,火炮營倒是戰果頗豐,將河內城的城牆工事炸毀了不少,尤其是靠西的城牆段,幾乎已經是大面積的坍塌了,足夠大軍順著缺口處攻城。
這些上一向是火炮在後方掩護步兵衝鋒,卻從來沒有過用步兵掩護火炮轟炸的,吳辰倒是在近代戰爭史上狠狠的開創了一個新的戰術,當然,如果這個戰例能進教科書的話,多半是作為反面教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尼格里總算是可以休息了,法軍已是疲憊不堪,一個斤,連食物都顧不上吃,便雙腿軟的東倒西歪著倚著殘破的城牆再也不動彈一下,尼格
”舊他的副官,怒與沖沖的薊尖稍民總督的辦公府邸,朝用叩憂斯就是一番咆哮:“總督閣下,你到底要幹什麼?你這個混蛋,我的援軍呢,你為什麼不將僑民們組織起來,為什麼我等了整整一天,連個鬼影都看不到,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布勒斯直視著尼格里,一臉厭惡的道:“我到底要幹什麼?中將,難道你昏了頭嗎?讓男人全部到城牆上去,他們的女人靠誰保護,請你記住,這裡是越南,是河內,城裡到處都是企圖反抗的分子,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在城裡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男人都帶著他們的武器去前沿抵抗該死的清國人,他們會怎樣做?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城內生叛亂,會比你在城牆上的失敗更加嚴重。”
布勒斯說了一通,尼格里倒是冷靜下來,他道:“敵人比我們想像的要多的多,該死的,我居然忘了那些越南人會和清國人鬼混在一起,他們的人數是我們的三十倍。”
布勒斯顯得很震驚,他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尼格里竟面臨著這樣大的壓力,原本他還為尼格里要求僑民拿著槍到城牆上去而感到不齒,可是現在看來,這並不是尼格里的錯,如果換作是他。恐怕也會這樣做。
“那麼,您認為我們現在還有希望嗎?”布勒斯憂心仲仲的問,他本來想一份電報到國內去,可是想一想,恐怕現在就算是國內也救不了他們了,一切都得靠自己,況且現在內閣已經倒台了,新的內閣還沒有產生,大家都在為選舉的事而忙活,誰也不會關注這裡。
尼格里臉色蒼白的找了個椅子坐下:“我盡力而為吧,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你是對的,如果我們一開始把僑民送到西貢去,或許能夠避免更大的損失。”
布勒斯反而安慰他道:“振作起來吧,中將,我們不是還沒有失敗嗎?只要我們堅持下去,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