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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談判毫無進展的結束。吳辰拿起桌上的頂戴,笑吟吟的和拉斯特打了招呼。便施施然的帶著他的衛隊離開,他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張寥來西貢,現在他文有張塞。武有大鬍子、劉永福,涉外、治安方面又有阮天德幫襯,可謂是愜意至極,每天來這裡逛一圈,和法國佬練練嘴皮子,亦覺得輕鬆自在。
西貢當地的殖民地總督府如今已成為張寒的南折總督衙門,坐落在西貢原越南官衙的位置,法國人占領西貢之後,一直試圖建立印度支那聯邦,以期待將勢力範圍擴大到越南、寮國、柬埔塞,因此在西貢刻意經營,建造了這座規模宏大的總督府。
總督府類似一座氣勢雄宏的宮殿式建築,有覲見廳、宴會廳、圖書館等華麗的廳堂,還有無數噴泉水池、亭謝長廊。
總督府內有一處十分有名的花園,是仿照越南的花園格調而建”花園分為形態各異的方國、長國和圓園,種有成千上萬種名花異草,每年開放期間。便是滿園芬芳,繁花似錦。
在這裡辦公,自然是舒服怡然的很。只可惜吳辰只能在這裡暫住一段時期,回到這巡撫野蠻,一溜兒明火執仗站的筆直穿著新式軍服戴著大檐帽的衛兵猶如一顆顆松拍凜然而立。見到吳辰過來,有執勤的軍官過來道:“大人,有個叫鄧程達求見,已將他安排在覲見廳了。”
吳辰猛然想起那個劉坤一的幕僚,劉坤一在一個。月之前就已在廣州逝世,其實按道理,這位總督是沒這麼快死的,若不是鎮南關的因素,憂憤交加,恐怕現在還活蹦亂跳著冷眼瞧著吳辰呢,對於他的死,吳辰倒也心堵過些日子,雖然這劉坤一心眼兒小了些,處處針對他。可是能力卻是無可挑剔,偏偏沒有熬到爭的勝利。激個邸程仗來的倒也正是時候,吳辰在仁懈賞憂了所仁川大學。就是指望著這些畢業的學生能夠填補他的官僚體系,可是遠水畢竟救不了近火,現在 手頭上能用的上只有張寥、徐世昌兩個,吳辰也是為這檔子事焦頭爛額,邸程達倒是個人才。思想傾向于洋務,心如絲,做事縝密,吳辰想不到劉坤一死了,自己竟一不留神還真撬了他的牆角。也不知該是為劉坤一默哀還是竊喜。
“張先生呢?”吳辰一副風淡雲清的模樣兒。
“張大人今日帶著幾個隨從的官員去視察鐵路去了,英國方面也派了工程師去。說是要確保火車儘早通行。”
吳辰笑了笑。火車的管理漢人還是睜眼瞎,這一次出讓了一半的股份給英國人,除了示好之外,還有一層讓英國老師先來維護調度的意思,再塞一些漢人進去學習,這鐵軌和機車之類的硬體是用銀子砸出來的。可是軟體方面的人才卻需要時間的積累。
他對那軍官點點頭。便抬腳帶著一乾子衛兵進去,七彎八繞到了覲見廳。果然看到那程達仍舊是那樣瀟灑的穿著一件藏青長衫。盤著辮子坐在那西洋沙椅上喝著茶,加快了步子走過去打招呼:“鄧先生,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先封電報。讓吳某好安排時間迎候不是。”他一邊說一邊坐在鄧程達的沙上,笑吟吟的抽出一支雪茄,點洋火燃上,吸了一口。
鄧程達笑了笑,道:“來的冒昧了些,大人不要見怪。”劉坤一病重,送到了廣州醫治,他也就隨著翁主一道去了廣州,殷勤照料著,原本這劉坤一病剛剛好轉了一些,卻聽到掠山大捷的抵報,原本這些親眷以為劉坤一的的是心疾,立即拿抵報給劉坤一看,沒曾想劉姊一看過之後大聲疾呼:“我劉坤一為宦三十年,竟不如一個黃口小兒,慚愧,慚愧。”也不是知是歡喜的過了頭還是心眼兒小慚愧的沒了邊,病情便惡化起來。彌留之際,挽著鄧程達的手安囑道:“這個吳辰,”是個異數,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這些日子想了不少的事兒,這人做事看似全然沒有章法。偏偏許多事非他辦不成,我”我死之後,你去西貢。去找他罷。我知道,他曾有招攬你的意思兒。你去
那程達黯然的與劉坤一的親眷治了喪事,便從廣州坐船出,到了西貢,本心裡。他也是願意跟著吳辰的,他畢竟還算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吳辰在越南對法因人的主動政策正貼合他的心意,再說這吳辰在許多人眼裡顯的有些神秘,迅躥紅。到處惹事生非。不懂得官場的規矩,到處得罪人。偏偏人家混的如魚得水,美等滋的,得瑟的沒邊兒了。鄧程達好奇心重。總想一探究竟。
吳辰舒適的靠著次墊子,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還不忘客氣:“鄧先生不要這麼客氣,你能來,吳某到履相迎都來不及呢,鄧先生已經下了決心嗎?”
邸程達欠身坐著,沒有吳辰這般張揚,頜點頭道:“那某何德何能,吳大人能青眼有加,鄧某自然就來了。”
吳辰笑了笑:”那好,過些日子隨我去朝鮮,正好朝鮮樂浪省有個空缺,這樂浪省的事務到時候就託付給先生了。這些日子我還要和法國人談判,先生若是有空暇,便先跟著張寥張先生做助手罷,張先生是個熟手。不妨多像他討教。”
鄧程達一時恍了神,樂浪省他是知道的,吳辰在朝鮮將中北部朝鮮一分為二,分別劃分了帶方、樂浪兩省,朝廷的抵報也曾簡略的提過,想不到自己剛來,吳辰便讓他去坐掌樂浪省的政務,這要是在國朝,可就是名正言順的一省巡撫了,他連忙謙遜道:“等某隻是個幕僚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