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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黎明時分,喊殺聲已漸漸的微弱下來,願戰一夜,誰也不知道法軍損失了多少,黑旗軍、萃軍殺死了多少人,天空突然響起了悶雷,隨後瓢潑的大雨便傾泄下來,將所有人淋了個通透。
劉永福的須已是濕透,他抹了抹臉,混雜著雨水和血水的臉上散著一股古怪的腥氣,山道上積滿了斷臂殘肢,一道閃電划過,將這裡照了個通亮,劉永福這才雙腿一曲,支撐不住半跪在了泥濘中。
“劉大哥。”幾個團勇連忙過來攙扶,劉永福虛弱的喘了口粗氣,低聲道:“去,清點戰果吧,那些往回逃了的法國人就不要追了,吳大人會收拾他們的。”
“我累了,嗯,真的很累 讓將士們好好歇息,打了一夜的仗,這天天空又不作美,哎去吧,不要顧及這邊。”劉永福笑了笑,隨即闔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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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勒索
”二久德帶著幾個個臨時從諒山鄉野附近招募的越南鄉勇扛卉西營中來回巡視,如今法國俘虜已擴充到了八百多人的規模,諒山一役,戈爾登所部全殲,三千法軍幾乎悉數死的死,降的降,其中炸死燒死的就有一千六千百人,吳辰趁熱打鐵,趁著河內守敵還未反應時,立即率軍南下,而這諒山、文泰一線,只預留了五百萃軍衛戍。
阮天德的責任就是毒門監管這些法國俘虜,對於吳辰來說,每一個法國俘虜都是銀子,因此囑咐阮天德讓他們好吃好喝的待著,有傷的請大夫醫治,心情不好的儘量排解,死了一個就等於少了一份籌碼不是。
阮天德拿了吳辰一筆經費,在文泰設立了戰俘營,這戰俘營的前身是文泰城內的監獄,粗略的改造之後,便投入使用了。
他又招募了一些越南的鄉勇對俘虜進行監管,成了名副其實的“監獄長”新官上任三把火,阮天德也不例外,自然是將自己的精力完全撲在這俘虜營里,每日查驗伙食,監督下頭的鄉勇,防止法國兵相互之間串聯,忙的不亦樂呼。
阮天德走到一個單獨的牢室,由於牢房不夠,大多數十來平米的牢房都至少塞了十幾個人,唯一的例外就是這裡,戈爾登少將的囚室。
這樣做自然是將戈爾登與其他俘虜分離開,以防止戈爾登平時的威望促使一些法國兵不老實,當然,其中也有“善待,這位法國指揮官的意思。
“怎麼樣?戈爾登將軍,現在過的還好吧?在這裡還舒服嗎,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大可以向這裡的看守提出來,我會儘量滿足你的。”阮天德並不是第一次與戈爾登相見,當年跟著法國人做翻澤的時候,他就見過戈爾登,只是他認識戈爾登,而戈爾登對他不屬於顧而已,如今時過境遷,阮天德再次站到戈爾登面前時,這地個便生了急劇的變化,將軍成為了階下囚,而翻澤搖身一變,成了戰俘營的監管。其實這也是阮天德願意死心塌地跟著吳辰的原因,法國人只是當他阮天德是一條狗,呼之既來、喚之既去,從來沒有人將他放在眼裡。可是吳辰不同。吳辰了解他,甚至能夠給他一點兒尊重,並且給他的工作也還算體面,至少在這裡,一切都是阮天德說了算,士為知己者死,他便甘心將精力全部撲到俘虜營里去。
戈爾登身體好了一些,傷口得到了包紮,不過顯得很是憔悴,他自顧自的挑動著牢房裡的一盞油燈,並不去看阮天德,冷冷的道:“您不需要假惺惺的,我明白自己的處境。”
阮天德安了笑:“吳大人讓阮某來問一下,將軍在家裡有什麼家人,比如說妻子什麼的,遠親也可以,還有,就是通報出你的家產出來,以便我們進行登機造冊。”
戈爾登粗暴的道:“沒有,你們別指望我能換到贖金,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們這些騙子惡棍得到一塊法郎
阮天德顯得很有耐心,這幾天他的主耍工作就是這個,問明所有人的家庭背景,然後勒令俘虜們向家人寫信,等這些信箋抵達法國之後,這些官兵的家人親戚們一定會將勒索信公諸於各大報紙,最後達到向法國內閣、議會施壓的效果,這是吳辰的意思。
有的人會很樂意效勞,並且真誠的合作,抖落出自己的一切出來,以取得活命的機會。可是這麼多俘虜自然會有一些硬骨頭,就像戈爾登一樣,這種人若是不能想辦法讓他們合作,就會影響到那些願意聽話的人情緒,不過阮天德自然會有他自己的辦法,當然,前提是必須有足夠好的耐心。
“我們希望你能夠真誠的和我們合作,這對你很有好處的,你為什麼要拒絕我們的善意呢?難道一定要讓大家撕破臉你才高興嗎?”阮天德笑了笑,戈爾登對於他來說其實是最好對付的,他的軟肋很明顯。
“騙子和惡棍的善意我不願意也不會接受,就算你們殺了我,我還是這句話戈爾登專心的撥弄著燈芯,似乎這是件很有趣的事,牢房內的光線隨著他的撩撥忽明忽暗,讓人眼睛有些不太適應。
“真的嗎?”阮天德的法語愈來愈流利起來,和法國人交流的過多,使得他的法語帶著好幾種口音,有巴黎的、里昂的,甚至馬賽的,各種口音摻雜起來,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不過阮天德顯然並不以為恥,他笑吟吟的望著倔強的戈爾登,徐徐道:“我們不會殺死你的,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吳大人已經下了命令,讓我們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你,我皮才不死你的權利,不討如果我從隔壁的牢室甲挑出十幾引罰叫倒霉蛋來開刀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好吧,我現在不打擾你了,戈爾登將軍,請在這裡好好的住下吧,我們下次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