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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遠來的響馬們並沒有一丁點客人的意思,大張旗鼓的亮出旗號,甚至在山腳下設立集鎮,以方便與各處的聯絡和探查各方面的動靜,這裡是京畿道與尚南道的交界支處,朝鮮的官員們顯然不想過多的干涉,就算想管的也有心無力,數千盜賊個個都是殘忍好殺之輩,憑著郡兵去圍剿不定是誰把誰給吃了,這才有了如今的僵局。
只是吳辰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僵局,也讓摩尼山中的群盜一時間緊張起來,大家原本時而去打劫打劫路上的肥羊,閒暇時搶掠一兩座集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日子過的舒舒坦坦,突然一個狠人橫空出世,楞是誰都受不了。
吳辰這些日子的名聲傳的很快,各路的匪們立即意識到,這個二楞子恐怕早晚要拿他們開刀了,於是這些日子以來,各路的盜紛紛雲集,商量著對付吳辰的辦法。
辦法自然是沒有的,人家是人數雖然不多,但是據說都裝備了最先進的槍炮,這玩意響馬們雖然不太懂,不過想來跟洋鬼子身上的玩意兒一樣應當不是好惹的,而且人家龜縮在仁川城中,這仁川城可不比那些集鎮,是朝鮮數一數二的大郡城,站在城牆根上仰著頭瞧不見太陽,盜們商量了老半天,最後還是極有自知之明的否決了所有的方案。
群盜盜大鬍子坐在不知從哪裡搶來的雕花縷空椅上,兩邊的響馬領們分兩邊坐下,桌几上放置的不是茶水,而是酒,這酒氣濃郁,絕不是朝鮮本土的黃酒,大鬍子長的與他的匪號並沒有什麼相重之處,非但沒有鬍子,眉宇之間倒是頗有些俊秀之氣,臉上一道猩紅傷疤倒是沒有破相,反而多了一絲彪悍之氣,他四平八穩的坐著,並沒有參與到群盜之間的討論中去,作為響馬中最大的匪,大鬍子顯然自恃身份。
大伙兒商量了許久都沒有結果,一個光著頭剪去了辮的漢子嘞著馬褲啊呀一聲站出來:“還有什麼可爭辯的?弟兄們人數眾多,一擁而上,會怕那狗官?咱們連吉林副都統都不怕,尚能從他的包圍中脫險而出,難道還會畏懼一個小小的千總,大當家的,你句話,弟兄們拼了!”
那光頭漢子的話倒是引來不少的共鳴,換來此起彼伏的叫好聲。
大鬍子瞥了一眼兩邊的群盜領,緩緩道:“光頭李,你且坐回去!”
他這句話聲音不大,卻有著無以倫比的力量,那看似暴戾的光頭漢子抿了抿嘴,乖乖的退到了一邊,所有的盜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原本喧鬧的聚義廳內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大鬍子賣足了關子,才道:“你們總想著去攻打仁川,卻為什麼不換換腦子在半途給這姓吳的來一下?”他斜眼望了那光頭漢子,那漢子腦袋不由得縮了縮,等大鬍子收回了目光才道:“吳虎,出來!”
那吳虎早在聚義廳里待命,這時聽到大當家的召喚,立即小跑著過來。大鬍子自椅上站起,負手佇立,靜靜的望著吳虎,低沉的聲音道:“都說說吧。”
吳虎點了點頭,對著數十名盜打開了話匣子,先是說到隨群盜夜襲富平集,而後又是被幾個人俘虜,最後知悉了對方的身份,再接下來的事就不必細表了,群盜都不由得吸了個口氣,原來那一夜襲擊富平集,這姓吳的小子就在集鎮裡,一些人搖頭嘆息,早知如此,若能能將這傢伙幹掉,如今哪會有這麼煩惱。
吳虎開始有些怯場,敘說到一半時,膽兒也壯了起來,朗聲道:“那姓吳的讓我給他做臥底,我父母便是給官兵殺的……”他咬了咬牙:“此仇不共戴天,要我做官兵的走狗想都不要想,我假意答應了那吳辰的條件,回到山寨立即向大當家的匯報了此事,果不其然,前些日子有人在山下的城鎮裡打聽我的消息,大當家的讓我去與他接應,那人沒有從我的口中得到什麼消息,可是我卻套出了他的話。”
盜們紛紛瞪大著眼睛望向吳虎,不必說,既然是套出來了話,多半是極有用的情報,吳虎賣關子似的頓了頓:“再過幾日,仁川郡的吳辰即將趕赴漢城述職,非但如此,還帶了一棚人馬,人數大約在兩百左右。”他嘿嘿一笑:“這還不算什麼,之所以帶這麼多人,不只是保護這個狗官,更是為了護送一批從仁川搜刮的財寶到朝鮮去結交上官。”
盜們更是眸中放光,聽到財寶二字不由得心癢難耐,一個盜忍不住道:“消息是否確鑿,莫要給人陰了。”
大鬍子清了清嗓子道:“我已讓人打探過,前些日子仁川民變,這吳辰借著民變之機,大肆向富戶索財,單黃金白銀就價值至少過近兩百萬兩。”
兩百萬兩!盜們吸了口涼氣,到了這個份上,就算不是吳辰,只衝著這兩百萬兩銀子這些人也要摩拳擦掌的去搶掠一番了。
大鬍子坐回原位,刀鋒一般的眸光掃過聚一堂中的每一個人,握緊了拳頭:“無干人全部退下,各寨的領與我一起謀劃好肥羊的必經路線,明日山寨中的兄弟不管老少全部出動,不能成功便同生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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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今天想更三章的,早上起來感冒,到了中午溫度計量了一下三十七度九,到了下午四天,溫度越來越高,去醫院打了瓶吊針,燒倒是退了,就是感覺全身無力,手動多了又酸又軟,只能勉強再碼一章送上,抱歉!還有,現在春天了,感冒很多,兄弟們都注意下身體,儘量穿厚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