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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惜鸞這才鬆了口氣,畢竟與那些官府支持的大商戶搶生意,簡直就是沒事自找苦吃,她做生意這麼久,深有體會。
衛樵餘光瞥著她,心裡轉動著,又道”嫂子,我還收到一些名帖,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沒寫官職,過幾天去商會的時候我都帶著,或許還能起點作用。”衛樵也不能當面都拿出來,自己當初知道都楞了半天,要是李惜鸞知道說不得這幾天就沒法做事了,何況他也怕她多想。
李惜鸞輕笑著點了點頭,也不認為衛樵有什麼厲害人物的名帖,心裡對於衛樵以前得到東西,都理所當然的歸結到了衛樵’未婚妻’
家身上。
衛樵看著李惜鸞一點不放在心上的模樣,似乎覺得預防針還不夠,又笑著道:“嫂子,最近我結識了一些當官的,具體官多大我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寫的詩還不錯,都是以詩會友,算是有點交情,商會的時候,我看看能不能我請幾個過去,壯壯聲勢。”
李惜鸞猶豫一下,也笑著點了點頭,道:
“可以,商會並沒有限制嘉賓旁觀的。”她心裡也並不認為衛樵結交的朋友會是多大的官,想來都是一些比較落魄的文人,喜歡鼓弄一些酸文詩作。
衛樵該打的預防針都打了,心裡稍稍卸了塊石頭,拿筷子指著桌上的菜笑著道:“正事說完了,咱們吃飯吧。”
李惜鸞點頭輕輕一笑,也拿起了筷子。本來對於昨晚有人給她傳信說衛樵得罪了一個大官心裡還一直擔憂,今天一大早就出門打聽,卻發現這件事似乎被什麼人強行壓了下去一般,怎麼打聽都探聽不到一絲具體內幕。再見衛樵如此淡然悠閒,想著‘賜婚’的事,加上關外駐軍棉衣的事,她猜測事情被壓應該跟衛樵’未婚妻’家有關,心裡也就悄然卸去了一塊大石。
李惜鸞心裡輕鬆了,整個人也輕鬆起來,一邊吃飯,一邊輕聲道:“小叔,金陵西的掌柜都過來了,我下午要宴請他們,希望能說服他們支持衛家。另外,小叔,我心裡總覺得楚家有些不對勁,卻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衛樵一聽也微微皺眉,心裡也覺得楚家沒有任何動作似乎有些不對勁的近乎詭異。沉吟一陣,端著碗點頭道:”不錯,我們兩家大動作連連,楚家卻不動聲色,這的確很反常。”
說著,轉頭看向她,道:“要不,我去拜訪一下楚老爺子,聽說他特喜歡聽評書,我去給他講一段,探聽一下虛實。”
衛樵對於商會的把握已經有了六七成,也不願李惜鸞為此整日憂心忡忡。
李惜鸞俏媚的白了他一眼,憂擾盡去,笑著輕聲道:”生意上的事還是我來,你認真準備大考。”
衛樵笑了笑沒說話,也知道李惜鸞的意思,無非就是覺得當了官就是貴人了,不能操持這些賤業。
“對了嫂子”衛樵剛低頭扒飯,忽然抬頭道:“我待會兒讓青瑤跟著你,他們兩人最近開酒樓了,我打算讓青瑤足艮你多學一點東西。”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是擔心有人找李惜鸞麻煩怕她應付不來,有小辣椒在,估計就沒人那麼不開眼了。
李惜鸞自然不疑有他,笑著點了點頭,道:“嗯,那小姑娘也確實挺可愛的。”傅煬傅青瑤李惜鸞都見過,也沒問具體身份,就好似家裡來客人,見面打個招呼,其他什麼也不管。
“少爺,外面有人送來請帖。”衛樵欲要再說話,外面的魚兒忽然走了進來。
衛樵一愣,有些好奇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臉色微變。
陳廷。
一陳家大少爺。
一下午茶樓一會。
衛樵盯著平平淡淡請帖,眼神閃爍著難以意味的精芒。
李惜鸞也沒有急著問,對著魚兒揮了揮手,一直靜靜的坐在衛樵身邊。
許久,衛樵回過神,看著李惜鸞將請帖遞了過去,笑著道“陳大少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不凡。”
李惜鸞目光一掃,卻是秀眉微蹙,道:
“小叔,他會不會……”
衛樵笑著擺了擺手,他知道李惜鸞是擔心陳大少不講規則亂來,沉吟一下,道:“我估摸著,他是試探我們來了。”
李惜鸞秀眉不松,低聲道:“小叔,我覺得還是不去為好。”她對陳家其實一直都很忌憚的,畢竟當年的事情她記憶猶新。
衛樵淡然一笑,眼神精芒微閃,沉聲道:
“去,為什麼不去,他想探我們的底,我也知道,陳家究竟有什麼底牌,竟然這麼的有恃無恐!”
李惜鸞俏臉猶豫,抿著櫻唇輕聲點了點頭,道:“那就小心一點,這個陳大少我聽爹提起過,心機很深,人也很陰冷,是個人物。”
衛樵見她面色擔憂,笑著道:”不用擔心,這次最多就是商會前的一次偵察。不到最後,陳家不會亂來。”
李惜鸞自然也知道這些,輕輕點了點頭,微笑道:“嗯,那吃飯吧。”
衛樵端起碗筷,李惜鸞卻夾著一片筍片到他碗裡,輕聲笑道:“多吃一點。”
衛樵感覺著她妻子般的口氣,微微一愣,旋即淡然一笑,將那塊筍片送到嘴裡。
“少爺,外面有人來找。”兩人剛吃著,魚兒又走了進來,對著衛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