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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這幾個匈奴人就進氣多出氣少,周圍一片血跡。
“怎麼回事?”就在匈奴人雙目怒張,支著牙吐血支撐的時候,徐茂眯著雙眼,仰著臉,一臉威嚴排開眾人,大步走了進來。
那毛鬍子臉的大漢一見徐茂,當即臉色一變,隨即眼神一陣閃動,連忙諂笑著跑了過來,躬身抱拳道:“下官毛於海見過徐大人。”
徐茂仰著頭,垂著眼帘看了他一眼,鼻腔哼道:“說吧,怎麼回事?”
而實際上,他也在不停的掃視四周,暗暗的分析著事情詳情。
毛於海連忙躬身討好一笑,道:“回稟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匈奴人來這鋪子買糧食,人掌柜的不想賣,匈奴人偏要買,於是便爭執起來,最後匈奴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拔刀殺了這位掌柜,我們兄弟巡邏恰好看見,於是就將他們拿了下來。”
毛於海說的簡直顯艮街頭說書的老頭講的一模一樣,一流似水毫無阻礙。
毛於海確實是從邊關退役下來的老兵,不過是個老兵油子,在塞外的時候,就是因為太過傷天害理才被強迫調了回來,自然,這傷天害理是對著匈奴人的,對著自己人,毛於海一向客氣的很,而且眼力勁十足。
徐茂抿著嘴,一副我懂的模樣,道“我明白,還有要補充的嗎?”
毛於海看著徐茂,從他憨厚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他心裡所想,猶豫了一下,道:”沒有了大人。”
“嗯?”徐茂一皺眉看向他,斜這兒眼睛道:“怎麼會沒有了,殺人的兇器呢,有人看到吧?兇手又在哪,難道要我一個一個教你嗎?”
毛於海一聽,心裡頓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剛才教訓的匈奴人很爽,但見到徐茂的時候心裡卻一跳,他多少知道些輕重,這件事要是上面追究下來,絕對沒他好果子吃。
但徐茂的意思就很明白了,簡直就是明擺著告訴毛於海,這件事就是你說的這樣,已經定性了,你看著吧。
那麼,事情的真相就是匈奴人強買不威惱羞成怒為了泄憤殺人被羽林軍當場緝拿,然後,嗯,就需要毛於海去做了。
毛於海當即一臉會意的點頭,滿臉笑容道:“大人放心,下官這就去收集證據。”
徐茂仰著頭很是矜持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身邊帶來的羽林軍衙門差役,淡淡道:“衛大人一直說,不能放了壞人,也一定不能冤枉了好人,你們也去幫忙。
他身後的衙役哪一個不是摸爬滾打過來的,哪裡看不出情況,在聽著徐茂大氣不喘的說著。一定不能冤枉了好人’,不禁紛紛心裡暗暗道’以前怎麼就被這胖子憨厚的臉給騙了?7領導的話往往要反著聽,這些跑腿的差役自然明白的很,當即就幫著。好人’毛於海收集起證據來。
徐茂仰著鼻子,一臉嚴肅的看著幾人,隨後目光又落在了被打趴在地上的幾個匈奴人,眼神微眯,一絲凶光露了出來。
“繼續打。”忽然間,徐茂轉過身一擺手,背對著匈奴人一臉淡淡道。
剛剛走開的幾個差役頓時嘴角古怪的動了動,然後又繼續為好人找證據。
聽著背後匈奴人的慘叫聲以及嘰里咕嚕的喊叫,徐茂憨厚的臉上滿是笑容,一臉似陶醉般的微徽仰頭,小眼睛已經看不到。
很快,毛於海便將證據收集齊了,殺人的刀,周圍看到的人,幾乎沒費什麼力,人證物證就聚齊了,而且過程詳盡,絲毫漏洞都沒有。
徐茂頗為矜持的聽完毛於海的回報,仰著脖子淡淡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幾步,毛於海很有眼力,立即跟著走上前去。
徐茂看了周圍一眼,雙眼圓睜的盯著毛於海道“說吧。”
毛於海一怔,隨即臉色微微不自然,不過他知道徐茂是要保他的,當即也又不敢隱瞞,抱拳低聲道:“回稟大人,事情其實是這樣的,當時這幾個匈奴人來買糧食,鋪子都受過我們囑咐的,可能是那掌柜會錯了意,對那幾個匈奴人不但不賣而且羞辱了一番,其中一個聽懂我們的話,一轉述,其中一個頓時暴跳如雷,嘰里咕嚕的與那掌柜對罵起來,然後又打了起來,等我們接到信趕到的時候,那掌柜已然救不活,只剩一口氣吊著。“徐茂微微皺眉,聽得有些雲裡霧裡,隨即眼神又是一瞪,道:“那請大夫了嗎?”
毛於海連忙道:“大夫看過了,說是讓掌柜家裡人準備後事。”
徐茂又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心裡卻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不過他也只是來替衛樵打前站的,也不說其他,直接道:”不用多說,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毛於海眼神一陣閃爍,隨即連忙道:“下官懂得,懂得。大人放心,人證物證絕對不會少一樣,大人儘管放心。”
徐茂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剛要轉身便聽見背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而且目的很顯然就是衝著他們這個方向來的。
徐茂微微皺眉,仰頭看向遠處的來人。
雖然隔的遠,但這些人的穿著騎的馬明顯就與齊人不同,徐茂一眼便看出領頭的是匈奴人,而且很可能是那個拓塞。
徐茂一直跟隨在衛樵身邊,而如今更是在為衛樵監視著羽林軍衙門,自然也知道這拓塞的身份。一一匈奴汗王的三弟,聽說走了一趟回去便會分封,會有廣袤的草地,統領匈奴一個萬人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