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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心裡都無比激動,期待熱鬧越來越熱鬧。
衛樵嘴角淡笑,他也很期待,這大齊第一才子,究竟有多大的實力。這三對都是千古難對,都是事隔多少年才被人對出,如今大齊文風初開,不知道這魯湖又能對出幾個?
林子裡靜靜的,鳥鳴蟬叫早已經不知所終。靜謐的亭子裡,似只有魯湖一個人,他一身青衣,身體微躬的佇立在石桌前,衣袂輕飄,神情專注。
每個人都很耐心,誰也沒有出言,似連心跳聲都被刻意壓制。
“我對不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魯湖忽然開口道。
亭子瞬間更靜了,靜的有點冷。
安靜的亭子裡,不斷的回晌著。我對不出’,不停的衝擊著眾人的耳膜。恍恍惚惚,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晉王神情錯愕,看著魯湖的背影,眼神帶著無辜,迷惘。
邱江張著嘴,發現什麼東西卡住了脖子,嘴角抽了抽,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依韻雙眸里也露出詫異,近乎不可思議的看向一動不動的魯湖。
眾人完全不敢置信,魯湖對不出,或許大家多少能夠承受,但他開口說出’我對不出’,眾人心裡卻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衛樵也微微詫異,旋即淡然一笑,不理會還在震驚中的眾人,轉頭看向武清寧道:“我聽說西郊有楓林,秋天火紅一片,我帶你去看?”
“好。”武清寧答應一聲,就要轉身。
或許,在這亭子裡,只有他們兩人最是鎮定了。
“等一等。”在衛樵轉身向晉王的瞬間,魯湖忽然又開口道。
衛樵笑著點頭,目光看著他。
魯湖冷傲的神色微帶頹敗,聲音依1日冷漠“你除了作詩對對子,你還擅長什麼?”
衛樵一愣,實話實說道:”我還會一點雕刻,會一點畫畫,7不是丹青。”
魯湖漠然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晉王,面無表情道:“殿下,我輸了。”
晉王神色還帶著錯愕,旋即呵呵一笑,豪氣道:“輸一場又如何,當年我在塞外,與匈奴大戰三年,輸輸贏贏不知道多少,如今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魯湖淡淡點頭,站到晉王身後。先前是眉目如劍,如今卻是冷漠更多。
衛樵不理會魯湖的古怪,轉身向晉王,笑著道:”殿下,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晉王的目光在他與武清寧身上看了一遍,稍稍露出一絲曖昧笑容,道:”雖然沒看到一場龍爭虎鬥難免有些可惜,不過也不能耽誤你們尋幽探勝,啊啊,去吧,過些日子,等喝你們喜酒。“衛樵又微微躬身,對著面無表情的魯湖點了點頭,又讓人給周銘帶話,這才轉身向來路走去。
隨著衛樵五人的離開,亭子裡其他人也連連告辭離去,轉眼間,便只剩下晉王,魯湖,邱江,還有那個一直是透明的侍衛。
晉王看著衛樵幾人離開,轉頭看向魯湖笑道“怎麼樣,魯湖,出仕吧?我可是給你留一個極好的位置。”
魯湖神色微松,似嘆了口氣,躬身道:”願賭服輸,魯湖出仕。
晉王大笑一聲,道:“哈哈,好,有你魯湖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對了,衛立遠的對子,你能對出幾個?”
魯湖微微皺眉,道“兩個。”
晉王笑著點了點頭,道:“嗯,跟我預料的一樣。”
衛樵帶著武清寧,依韻,香菱,韓元四人延著來路往回走,衛樵見幾人不說話,笑著道:”怎麼都不說話,我可是讓大齊第一才子鎩羽而歸,怎麼也表示點祝賀吧?”
“恭喜衛兄,今日過後,衛兄就是我大齊第一才子了。今後但有差遣,無所不從。”衛樵話音一落,韓元連忙笑著拱手。這裡面,多少有恭維玩笑的意思,也是對剛才衛樵挺身而出的的感激。
香菱也嬉笑道:”少爺,那我們回去後,是不是把牌匾改成天下第一才子府口陰….依韻聽了兩人的話,笑著道:”這次,立遠恐怕要有麻煩了。”
韓元與香菱一聽,立即不說話。他們兩人多少也也知道,衛樵這次,不僅得罪了魯湖,很可能也將晉王給得罪了。
依韻看著步伐不停,慢慢向前的衛樵道:
“你們知道為什麼晉王不成自己為本王嗎?”
兩人立即搖頭,他們這個層次,還了解不到這些高層秘辛。
依韻看了眼韓元,輕聲道“晉王這是時刻告訴自己,他不是晉王。”
一直淡笑從容的衛樵步伐一頓,旋即繼續向前,心裡暗道:‘這算是臥薪嘗膽嗎?’旋即他又想到了剛才晉王的所有動作,幾乎他的一切目的,都是通過陽謀來完成,沒有一絲的陰險氣息露出。但越是這樣,越讓衛樵感覺心驚肉跳,倍加提防。
慣使陽謀的人,往往陰謀更可怕。陽謀只是階段性的手段,而陰謀卻是直達最終目的。
衛樵暗暗將晉王這個人記在心底,神色從容,笑著道:”不管那麼多了,今天既然是遊玩,那就玩的高興,走,去西郊,去雲佛寺。”
他心裡記掛著印空大師的邀請,便將西郊定為遊玩目的地。7其他人見衛樵這個當事人都如此豁達,也便不再提這些,說說笑笑的奔著剛才停船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