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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潔白的宣紙上畫了一把劍,劍刃寒芒四射,劍柄金光閃閃,劍的兩邊兩個大大的字體:清,靖。
更讓衛樵激動的是,落款是傅瀝,蓋的印章,卻是首輔印章!
而不是傅瀝!
這裡面透露出的東西,衛樵一時間想的不少,但能肯定的卻不多,只是大概的猜測著這是首輔給他的某種激勵與暗示。
小辣椒與傅煬也跟在邊上,卻看的目瞪口呆。
一般送人書畫,從來都不會用官印,但傅瀝偏偏就用了。沒有人會認為首輔一時間沒找到’詩印’,就按上了這個官印!
一一那是純粹傻子的想法。
傅煬眼神詫異的看向衛樵,父親一直是他眼神里的神邸,即便他一直不受待見,但他從來沒有埋怨過,心裡的信念更從未動搖過。
傅煬眼神詫異一閃,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在衛樵身上,他看到了太多不可思議之事。
他爹送個字畫,也不足為奇。
小辣椒小臉有些皺,眼神閃爍著,銀牙輕磨,顯然還是頗為不服氣。
“咳咳”忽然間,徐茂臉色漲的通紅,滿嘴都是饅頭。
衛樵一愣,連忙捲起畫軸,順手給徐茂倒了杯水,道:“慢點吃,都是你的。”
說完,他就轉向傅煬,道:“首…令尊還有沒有其他交代?”
傅煬對衛樵的動作見怪不怪,小辣椒倒是頗為驚奇,沒想到衛樵竟然還會給下人倒水。
傅煬搖了搖頭,道:“沒有,但五哥倒是跟我說了一句。”
“哦,說什麼?”衛樵眼神一亮道。
傅煬臉色有些古怪,看著衛樵有些番吞吐吐道“五哥說,是時候去見見岳父了。“衛樵一愣,看著傅煬道:“是跟你說的?”
小辣椒俏臉一紅,撅著嘴轉身走了。
傅煬也沒在意,皺著眉頭困惱道:“不知道,他就是低著頭,似自言自語一般從我們身邊經過。我也沒敢問。”
衛樵眉頭也皺了皺,傅明正自然不會無故自言自語,但是他的話,是對他自己,對傅煬,還是對他昵?
衛樵想了一陣,笑著對傅煬道:“不是對你說的,你安心當你的掌柜。”說著,將桌上的酒方遞給他。
傅煬也覺得不可能可心裡總是抱了那麼一點希望,畢竟他要是真的要見。岳父’,那可就是去見爺爺了。
傅煬笑容有些勉強的笑了笑,收好酒方,剛要轉身向外走,忽然又轉身,道:”這是五個路過的時候塞給我的,我估摸著也是給老師的。”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鐵牌,遞了過來。
衛樵接過來一看,面色一喜,道:“嗯,的確是傅大人說好給我的。”
傅煬點頭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衛樵見傅煬離去,將鐵牌塞人懷裡,低頭看向畫軸,又抬頭看了眼兩個一臉好奇的小丫頭,又轉頭看向已經吃好站起來的徐茂,笑著道:“吃飽了?”
徐茂連連點頭,滿臉憨厚笑容,道:“謝少爺,吃飽了。”
衛樵點了點頭,拿著捲軸走向書房。
這首輔的意思要好好琢磨,這傅明正的意思也要好好琢磨。
“對了,嫂子回來告訴我一聲。”衛樵坐到書桌前,對著大廳喊了一聲。”誒”小丫頭立即答應一聲。
衛樵又攤開捲軸,看著畫面上的劍,那金燦燦的劍柄,尤其是那‘清’與’靖’,他腦子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一句話。
一一靖國難清君側!
但這句話據他所知,用在這裡顯然是不合適的。
那首輔的意思究竟是什麼?還有,傅明正的‘見見岳父’是不是對他說的?
衛樵皺著眉頭,眼神炯炯的盯著面前這副字畫,心裡各種念頭轉動著。
這兩個字隱隱含著殺氣,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卻一點都摸不著邊。而且,這幅畫看來傅明正是肯定知道的。
思索許久,衛樵忽然低聲自語道“難道要去見岳父才能知道?”
旋即又苦笑一聲,八字還沒一撇,這岳父就叫上了。想起‘岳父’,衛樵就想起那個清冷卻對他格外溫順的女子,眼神不由得又飄忽起來。
許久,衛樵又搖了搖頭,對於這些太遠不可控的事情他一般不願深想。
吐了口氣,衛樵抽出一本書,攤在桌上看了起來。
“少爺,夫人回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婉兒悄步走了過去,輕聲道。
衛樵一愣,放下書本就要起身,婉兒連忙又道:“三位掌柜也跟著來了,夫人正在與他們談事。”
衛樵‘哦7了聲,又坐了回去,道:“是哪三位掌柜?”
婉兒顯然是做了功課的,道:“是段風,喬正言,唐玉東三位掌柜,他們從一開始就很支持夫人的。”
衛樵點了點頭,道:”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婉兒抿著嘴,語氣帶著擔憂道:“我聽說,是楚家有動作了,南方的一些掌柜昨天剛剛進了金陵,入了楚家。就在剛剛,楚家在金陵的一些鋪子忽然關閉了。”
衛樵一愣,雙眼微眯,目光閃爍起來。他不知道,楚家的事,與他禍水東引有沒有關係。不過不管有沒有關係,楚家總算是有動作了。”嗯,你去吧。”衛樵擺了擺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