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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瞬間,下面的人詭異的安靜了下來。有人不明所以,左右看了眼,待看到上面李惜鸞那冷冽的眼神逼視而來,立即一縮脖子,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那裡。
李惜鸞的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過,許久,在寂靜的議事廳里,她的聲音淡淡想起道“配方被盜,這個不僅在座的諸位意外,我同樣也好奇。究竟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將衛家保存了近十年毫無動靜的配方給輕而易舉的盜走了。”
下面的人我看你你看我,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很多人都知道這配方的存在,卻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這配方藏在哪裡,怎麼藏的。
衛偕抬頭看了眼李惜鸞,沉著臉沒有說話。他是衛老爺手下的老人,後來衛家內亂,他支持李惜鸞順利上位,幾年來更是成為了衛家掌柜里的幾個巨頭之一。如今這配方被偷,他作為幾個知道地點的人,也算是有嫌疑的。
衛樓走後,論資排輩的便是衛偕,眾人見他不說話,自然也不敢開口。
坐在靠後的衛發表面不動聲色,手心卻開始冒汗。他也是知道地點的幾個人之一。
李惜鸞清冷的目光掃了一圈,見沒有人說話,又淡淡道:“爹在世時知道配方藏匿地點的,一共有九人。爹過世前轉移了地址,知道的,只有四人。”
咕咚,有人悄悄的香口水。
咚咚咚,有人心裡劇烈的跳動。
得得得,有人手指控制不住的輕輕敲擊椅柄。
所有人都屏氣息聲,誰都不敢大聲喘氣。
剛才衛樓的事情還在眾人腦海里迴蕩,那麼不可一世,甚至連首輔手書都拿了出來,依然被逼的狼狽不堪,現在還不知道落的什麼下場。
他們自負也沒有衛三爺那麼強勢,紛紛收斂進門時候的優越感,縮著腦袋深怕被李惜鸞看到,一不小心點了他的名。
李惜鸞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眾人,聲音冷冷道”衛樓,衛偕,衛發,我。4眾人心裡狂跳,絲毫沒有因為沒有點到自己名字而心情放鬆大呼一口氣,反而心裡愈發沉重擔憂起來。
衛樓已經被收拾了,還有兩個f眾人心裡巨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但這個念頭卻忍不住在心底打轉。
‘難道李惜鸞要在商會之前清洗衛家掌柜反對者,徹底掌控衛家嗎?’
這個時候提及這個問題似乎很好笑,平時絕對沒有人會相信。但是,今天絕對不一樣,衛三爺都被拿下了,如今又點了衛偕衛發的名字,兩人隨便去一個,不就等於是大清洗了嗎?
眾人儘管不敢轉頭,但彼此還是能夠感覺對方的震驚,周圍空氣溫度的下降。
有人想開口說話,但是開口說什麼?要李惜鸞停止清洗,保存實力,團結一致對抗陳家,應付商會會長推選?
但配方被盜是必須要查出來的,而且越快越好,能夠偷盜配方,就表示衛家對他沒有秘密。這樣的人潛伏在衛家,不說李惜鸞,就是他們也寢食難安。
衛偕右手握著椅柄,臉龐抽搐著想要辯駁,可張了張嘴,又說不出什麼。
衛發一臉凜然的看著對面,身子筆挺。似乎想用這個姿勢告訴別人,他腰很直。
一時間,議事廳里靜的比剛才更加的可怕。誰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眼神炯炯,卻定定的絲毫不動。”衛家的染色配方,是爹當年走南闖北收集起來,裡面各種染料繁多,工序雜亂,一般的作坊即便拿到了也一點用處都沒有。”
議事廳里,靜悄悄,屋樑上不斷的迴響著李惜鸞不冷不熱,平淡無奇的聲音。
但是幾乎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震,目露駭色。一般作坊做不了,‘那麼金陵能做,也就只有三家一一衛陳楚。
又有人與外人勾結!
身體筆直的眾人,紛紛眼神轉動,臉色鐵青,目光冷閃的在衛偕與衛發身上打轉。
衛偕臉色微變,眼神冷沉的轉向衛發。
同樣,衛發也眯眼昂頭,看向了衛偕。
似乎雙方都將對方看做內賊,神色憤恨,眼神冷厲。
李惜鸞的目光在兩人淡淡一掃,道:“你們兩人將前天的行蹤說一下,要仔細想好再回答。”
聽著李惜鸞平平淡淡充滿警告的話語,衛偕與衛發臉色俱是不好看,眼神冷哼的對視一眼,轉過頭。
衛樵坐在那裡,始終面帶淡淡的微笑。他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目光透徹的掃射著每一個人,觀察他的表情,’分析他們的眼神。
衛偕皺著眉頭想了一陣,抬頭看向李惜鸞,默然道“前天,我都在鋪子裡,晚上天黑才回去。”
李惜鸞淡淡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衛發。
衛發作思索狀,過了許久,看著李惜鸞笑道:”嫂子,那天我在運來酒樓談事情,那裡的小二過客都可以作證。”
李惜鸞目光淡淡的看著他,輕輕點頭道:”嗯,不錯,那天你的確在運來酒樓。“衛發一聽,臉色狂喜之色一閃,對著李惜鸞一點頭,嘴角微翹的轉向衛偕。
衛偕眉頭緊擰,沉默不語的坐在那裡。
眾人一見衛偕不說話,當即心裡再次一震,目光極其不可思議的看向衛偕。
這?這怎麼可能!衛偕幾年來兢兢業業,為了衛家的付出那都是有目共睹的!說他是內賊,他們大部人不相信!即便有人說配方是李惜鸞偷了配方,他們或許信,但是衛偕,他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