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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下朝沒多久,湯延便氣沖沖的回了家,在書房裡,他已經摔了四個茶杯,兩個花瓶,現在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的呼呼喘氣,胸口起伏劇烈,說明此刻的他是多麼的憤怒!
外面的下人一個個心驚膽戰,誰也不敢進去。
而急匆匆趕來的江辭也被拒絕入內,江辭急的滿頭大汗,口乾舌燥的等在門外,心裡急的跟猴撓似的。
“立遠,你看看。”回到御史台,牛一郎春風滿面的將一個摺子遞給了衛樵,忍著笑意道。
衛樵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如所料的那樣。
衛樵淡笑著將摺子又還了回去,道“這回江辭是搬起試探砸了自己的腳了。”
牛一郎端著茶杯,臉上透著紅暈,道:”這次多虧立遠你這個主意,不然還真讓江辭給得逞了。”
衛樵對牛一郎來說,年齡太小,沒有威脅,又是同一個陣營,而且背景特別,兩人相處,儘管衛樵恪守本分,但牛一郎始終還平等相待,盡顯大氣。
衛樵淡淡一笑,江辭是沖他來的,自然不能跟他客套。
牛一郎又拿起摺子,看著下面傅明正的簽名,紅色印章,他就忍不住一陣得意。
牛一郎給傅明正的摺子很簡單,就是說察院事物繁多,如今又加了機構,作為御史台御史大夫,牛一郎擔心江辭忙不過來,建議加一主事,江辭統籌察院便可云云。
自然話面是說的是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牛一郎要派一個主事管理這個‘監察道’,江辭一邊涼快去。
牛一郎去找傅明正,加上話里話外沒有一點問題,當即傅明正毫不猶豫的簽上了名,蓋了章。
這文書一被牛一郎帶回來,他立即將’監察道’打亂,塞進了不少人,而江辭拿著傅明正簽下的文書,毫無辦法。
牛一郎想著將江辭見到傅明正的文書,嚇的六神無主急匆匆跑去湯府的模樣忍不住就是一陣笑,許久,忽然對著衛樵“對了,立遠,這’監察道’主事你派個人吧。
兩人是聯手,自然不能一點湯都不給衛樵,加上上次察院牛一郎他占了大頭,這次‘監察道’的小頭,他就打算讓給衛樵了。
衛樵想起這‘監察道’權責還沒有條文下來,當即心裡一動,對著牛一郎笑道:“那就多謝大人了,我手下劉春雨不錯,想來江中丞見到他會很高興。”
牛一郎一聽,頓時哈哈大笑。
江辭剛上任的時候,似想來個進門立威,對象恰好選中的就是劉春雨,結果劉春雨不認識這號人,當即拿出御史台’規矩’很是落了一把江辭的面子。後來這件事還是衛樵親自帶著劉春雨給江辭道歉才擺平的。如今他與劉春雨低頭不見抬頭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偏偏又處理不了他,可想像情景是多麼滑稽有趣了。
兩人又商量了一陣,很快御史台牛一郎簽名蓋章的公文就下發了,劉春雨任‘監察道’
主事,又從台院那邊調來了不少人,本來只有七八人的’監察道’如今一下子擴充到了二十幾人,而且本來由江辭兼任的主事也被劉春雨給填了。
御史中丞是從四品下,這’監察道’主事按照衛樵的設想,將來至少也要是個正六品,這將一輩子窩囊在殿院打雜的劉春雨高興的不得了,沒事就去找衛樵回報思想、工作,將衛樵弄的哭笑不得。
而整個殿院也悄然沸騰起來,衛樵的威望瞬間無比攀升。因為短短沒幾天,就有不少人生了官,大家哪個不激動,說不得明天就輪到他們了。
一時間殿院的工作效率快了好幾倍,甚至底下跑腿的工作態度都認真了不少。
今天整個御史台都喜氣洋洋,當然,除了察院。
江辭在門外等了大半天終於等到進去的召喚了,可出來的時候,江辭依1日一臉的灰敗。
能怎麼辦,湯閣老是陽謀不假,可傅閣老人家也是堂堂正正啊,同為閣老,文書已經發下去了,還能怎麼辦?
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如今江辭一肚子酸水。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陪的悽慘,連湯閣老的面子都丟了。
“老衛,你這招真狠!”一處酒樓臨窗邊,衛樵與葉康對坐,葉胖子滿臉大笑道。
是啊,江辭辛辛苦苦謀劃了半天,結果硬是讓衛樵臨頭摘了桃子,恐怕江辭現在估計正在沒人地方偷偷哭吧……衛樵淡淡一笑,看著窗邊沒有應聲。如今他已站穩腳跟,在朝堂上已經得到了武徒與傅瀝的認可,現在他完全可以從從容容的對付任何人,即便是面對湯延,他也無需懼怕。以前或許武徒傅瀝幾人都有幾分考驗的心思,可如今他全部通過,再有人不知輕重的對他動手,那面對的必然將是他老丈人與傅系的怒火。
在大齊,估計還沒人有這個膽子!
葉胖子又道”老衛,聽說珍妃娘娘住在駙馬府?”
兩人關係親密,自然這是葉胖子自己說的,所以他在衛樵面前說話,很少有顧忌。
衛樵一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胖子得意的嘿嘿一笑,道:”我剛從舅舅家出來,看到清寧公主與珍妃娘娘進的府,五表哥還衝我點頭來著。”
衛樵眼{【申若有所思,這珍妃娘娘回來不回宮,怎麼到處亂跑,難道是帶著什麼目的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