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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知道,這次放過了衛樵,他便再也沒有機會對付衛樵了。一旦容衛樵在朝堂站穩了腳跟,今後他的麻煩將無窮無盡。”首輔,次輔,吏部尚書,跟朕來。”周彥昭在崔琛幾人身上掃視一圈,一神色漠然收回目光,然後起身淡淡道。
“是。”傅瀝高崎方倉答應一聲,從側門足艮著皇帝向宣德殿側廳走去。
待皇帝傅瀝一走,朝堂所有人都忍不住的Ⅱ乎了口氣。
牛一郎使勁的拍了拍衛樵的肩膀,沉聲大笑道:“立遠做的好,待會兒擺宴,咱們不醉不歸!”
衛樵點了點頭,淡然一笑道:“順便也請些人,明天還有事情做。”
牛一郎一聽,心裡立即振奮了一下,道:
“好,那咱們待會兒好好合計合計。對了,翰之也一起。”
翰之,薛理勇的字。
薛理勇三十多歲,一臉的方正,聞言立即抱拳道“多謝大人。”
牛一郎笑著點了點頭,滿臉的躊躇。今天不僅是衛樵大勝站穩朝堂,也是他牛一郎大勝,御史台立威,從此之後朝堂上已然有他們御史台的一席之地!
而常志這個時候卻臉色鐵青,盯著孫漢庭雙目陰冷的冷聲道“你為什麼來宣德殿,難道你是豬,你就不會攔著他們嗎!?連廷議結束都等不到嗎?啊!”
雖然明知道常志是氣糊塗了強詞奪理,可孫漢庭人在屋檐下,還是低眉順眼的帶著哭腔道:”大人,小的也這樣想過,可是您不知道,清寧公主一大早就進了皇宮,說是去見皇后娘娘。”
常志一聽頓時臉色一變,滿腹怒氣升騰,怒目圓睜,滿臉怒容,手指顫抖的著孫漢庭,張著嘴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算了常兄。”而他邊上的崔琛卻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神色頹然道:”是咱們輕敵了,只當他是個年輕後生,卻沒想到他的手段如此了得。哎,今日打虎不成,他日必被虎傷啊。”
常志一甩手側過身,微仰著頭,臉角抽搐,緊擰眉頭,胸口急劇起伏,滿臉陰沉咬牙切齒的盯著不遠處在一起低聲說笑的衛樵幾人,雙目血絲充斥,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而凌棠顏儀幾人也走了過來,同樣眼神冷厲的看向衛樵幾人。他們心裡都明白,一擊不中,御史台又有利器在手,今後的日子恐怕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而湯延看了衛樵一眼,眼神微冷,轉過頭臉上目光中一閃,擰著眉頭冷哼了聲。
傅明正瞥了眼湯延,又看向衛樵,扯起嘴角,眼神滿是笑意。
而其他人,看向衛樵的眼神紛紛變色,尤其是剛才不明就裡義憤填膺的站出來彈劾指責衛樵的大臣,這個時候直覺臉頰發燙,看向衛樵的目光極為複雜。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的心裡都在打著各種注意,目光都在衛樵幾人身上打轉,而崔琛幾人,已然被自動過濾。
不過很快,隨著側門帘子的解開,所有人不管心情如何,都一致的立即退回到原位。
傅瀝走到自己的位置,高崎站在他身側,方倉也歸位,皇帝周彥昭也龍行虎步的走到龍椅上坐下,然後抬著頭,滿目威嚴的一掃群臣,沉聲道:“文正十九年大考殿試名額:第一名,楚瀚,是為狀元。第二名……衛樵,是為榜眼,第三名楊立,是為探花,這三人便是今年大考殿試的前三甲!”
皇帝一聲落下,朝堂上下,鴉雀無聲。
崔琛的指甲狠狠的滲入手掌,牙齒咬得格格響,臉龐狠狠抽搐。
而常志同樣眉頭緊擰,胸口急劇起伏,雙眼漲紅。
而顏儀幾人自然也同樣臉色鐵青,神色無比難看。剛剛幾人興奮無比的對衛樵拳打腳踢好似要將他踩的永世不得翻身,沒想到人家笑眯眯的轉眼間就弄了個榜眼,這不僅是**裸的打臉,簡直是用腳蹂躪了無數遍還吐了口吐沫,當眾!
這’眾’還都非同一般!
而衛樵卻面帶疑惑,不是說好的探花嗎?
不過,這個時候,無論誰都不會不合時宜的跳出來追問這個問題。
下了朝,衛樵與眾人‘慶功’,直到下午的時候才散。
衛樵殿試名額一下來,衛樵身為駙馬,又是爵爺,如今加上榜眼,御史台御史中丞,金陵第一才子……可以說,衛樵頭頂上的光環閃亮亮還真不少。
衛樵回來後,在床上昏睡,直到黃昏夕陽落山的時候才慢悠悠的醒了過來,拍了拍昏昏的腦袋,衛樵坐了起來。
“少爺,你醒了。”外面的婉兒一聽動靜連忙走了進來,順手還端著一盆水,臂彎掛著毛巾。
衛樵抬頭看了眼,甩了甩頭,掙扎著坐了起來。今天一個個都極其興奮,一個個都將衛樵往死里灌,即便他酒量苒好也撐不住那麼多人輪流上啊。
衛樵擦了把臉,道:”清寧呢?”
婉兒站在邊上,小臉笑著道”公主與夫人逛街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逛街……清寧會逛街嗎?
衛樵詫異的看了婉兒,旋即又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不過這笑容在婉兒看來,有些壞。
吃了點東西,衛樵站在院子裡,甩著手臂,吸了口氣,仰頭微笑道:”這回總算可以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