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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不算華麗的便服,清爽利落,五官柔和,眼神帶笑,神色從容淡然,自信笑容中給人一種儒雅之氣。
衛樵也抱拳笑道:“下官見過世子殿下。”
這鄭王世子連忙上前兩步扶住衛樵的胳膊,道“衛兄見外了,在下也只是個普通人,雖然家父貴為鄭王,但我們過的是普通人日子。如果衛兄看得起,就稱呼我周銘,今天也只談風月,不論其他。”
這個倒是有些出乎衛樵的意料,本以為這世子也是個霸道凜然的人物,不想竟然有如此風度?
衛樵心裡微轉,計上心來。不管他是真還是假,收回手臂,淡笑道:“那在下越禮了,便喊世子一聲周兄吧。”
周銘哈哈一笑,道:“甚好甚好,請坐請坐。”
衛樵順著他的手勢,淡笑著在桌邊坐了下來。
周銘一邊喊人上茶,一邊看著衛樵笑道“在下也略聞衛兄的文章,當真是我大齊無出其右,金陵第一才子實至名歸!”
衛樵呵呵一笑,傲氣神色一閃,道:
“世,周兄見笑,實在不敢當,不敢當D阿。”
周銘見衛樵神色難掩興奮,嘴角微撇,又笑著道:“衛兄無需客氣,在下說的都是實話,相信不久之後,整個大齊便會都知道衛兄的大名,到那個時候,衛兄的才氣定然冠絕天下!”
衛樵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那《太祖軼事》。
衛樵臉上多了幾分傲然之色,但旋即又收斂,淡笑道:“周兄高抬了,在下實不敢當……”
周銘嘴角微扯,眼神里的笑意漸漸少了。
周銘笑呵呵的看著衛樵道“不知衛兄近日可有佳作?”雖然臉上的笑容‘量’不減,但卻發生了‘質’的變化。
衛樵神色靦腆一笑,道:“是有幾首,不過算不得佳作。”
周銘一聽,大聲笑道“那就好,不妨告訴衛兄,今日在下是受金陵才子的委託來邀請衛兄參加莫愁詩會的。”
衛樵一聽神色興奮一閃,旋即又皺起了眉頭。
“衛兄可是有難處?”周銘眼神始終盯著衛樵的臉,一見他興奮之後又皺眉,不由得湊近低聲問道。
衛樵面露難色,道:“不瞞周兄,其實家父生前給在下定了規矩,不准參加這種詩詞集會的。”
“哦?為何?”周銘雖然嘴上這樣問,但心裡的疑惑卻減了不少。7怪不得他很低調,原來是受家規所限,那也難怪他只是論佛驚鴻一瞥便銷聲匿跡了。7衛樵搖了搖頭,頹然道:“在下也不知。”
周銘點了點頭,眼神轉動著,道:“其實衛兄也不必介懷,這次雖然名義是詩會,但實則是與金陵各地才子交流心得的好機會。衛兄不妨只當路過,聽一聽,不必發言作詩便是。”
衛樵皺著眉頭,猶豫道:“這樣真行?”
“沒問題!”周銘肯定的點頭道。
衛樵眼神閃動著,猶自掙紮起來。
周銘眼神冷意一閃,又笑著道“衛兄,到時候遊船只約三五好友,在湖中暢談風月,是何等愜意瀟灑,大可不必擔憂。”
衛樵猶豫再三,最後抬頭看著周銘咬著牙皺著眉頭道:“好,就聽周兄的,到時候我去!”
“哈哈,這就對了!”周銘大笑,道:
“到時候我派人去請衛兄,再給衛兄介紹三五好友,定然要玩個高興。”
衛樵臉色猶自有些不自然,g艮著淡淡一笑。
周銘見衛樵答應了,便抱拳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衛兄切奠多想便是。”
一一這就算是下逐客令了。
衛樵呵呵一笑,站起來抱拳道:“那在下告辭了,周兄保重。”
周銘也r艮著站了起來,笑著道:“呵呵,衛兄走好,黎伯替我送送衛兄。
“是。”那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老者木然的點了點頭。
衛樵又對著周銘抱了抱拳,轉身領先走下樓,老者跟在衛樵身後。
衛樵走出茶樓,那老者便止步,看著衛樵走出十幾步後,便又轉身走了回去。
衛樵走了二十幾步,又慢悠悠的轉回頭,抬頭向三樓看去。
見沒有人影,衛樵嘴角微翹。他不知道今天鄭王是不是也在,但是他可以肯定,來的時候,在三樓觀察他的人,不是這世子殿下!
一一目光不同!”看來風波已經起了,今後當真是要波瀾壯闊,刀光劍影了。”
在衛樵與徐茂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轉角的時候,茶樓的三樓上,在欄杆處,出現了兩個身影。
一一個粗壯的中年人,他一身金黃華服,粗眉大眼,眉角冷硬,左臉上一道極其清晰明顯的刀疤,渾身一股無聲煞氣瀰漫,一副殺伐果斷模樣。
另一個,便是剛才的周銘。那黎伯現在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周銘一臉淡笑的看著衛樵剛剛離開的轉角,對著中年人道“父王,此人雖然有些才學,卻不足為懼。”
中年人赫然便是先帝第十五子,如今的鄭王,周真。
“說說看。”周真依1日看著衛樵消失的地方,眉頭微皺,目光中無喜無悲,眼神閃動間,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