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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已經聽出來衛樵已經猜出他身份,更是點出了他的野心,隨後還來了句冷嘲熱諷。
他雙眼微眯,眼神冷意道:“你猜到我是誰了?”
“沒有。”衛樵在他話音一落便笑著道。
“沒有?”這青年人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道我大齊的祖宗家法?對皇室不敬是什麼罪?”
衛樵眉頭一挑,隨即笑著道“我大齊乃是炎黃子孫,炎黃之後是三皇五帝,乃是我們真正的祖宗,他們採取的禪讓制,莫非,你是想說這個?”
青年人右手拳頭驀然一緊,眼神寒芒騾閃,似乎他這是第一次認真的看衛樵,眼神里毫不掩飾的閃動著森冷的殺機。r衛樵神色淡然,對他臉上那冰冷的棗意猶如未覺。
許久,那青年人神色冷厲道“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
衛樵淡淡一笑,道“以後會有第二第三,你不用道謝。”
青年人雙目冷碩,寒芒閃動的盯著衛樵,久久不出聲。
衛樵也就那麼淡笑著與他對視,目光溫和,不見一絲火氣。
“呵呵,”忽然間,青年人呵呵的笑了起來,陰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春風和睦,儒雅謙和,看著衛樵笑道道:“衛兄果然如父王所說,要勝過本王不少。”說著,他還向前走了幾步,笑容滿面的靠近衛樵。
衛樵淡然一笑,不為所動道:“晉王殿下謬讚。”,這個年輕人,便是晉王四子,周尚德。這個人在宗室里頗有賢名,在皇帝無子嗣,幾乎朝野上下都將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而這位周尚德,曾去過塞外從軍三年,在江南也做過兩年刺史,更是在工部任過職,如今在內閣任一主事,可以說是履歷豐富,任職經驗十足。
更加讓所有人折服的是,他這些年,從來沒有犯過錯誤,一點都沒有!從小到大表現的,猶如一個完人!
哪怕是最挑刺的人,在他身上都挑不出一絲毛病瑕疵。
周尚德笑語盈盈的看著衛樵,眼神里卻是道道冷芒閃過。從心底里來說,他是看不起衛樵的,因為衛樵沒有任何的本事,只不過是會寫兩首酸詩,得武清寧青睞,然後裙帶關係進了御史台。從衛樵出世以來,他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他得出了一個結論,衛樵沒有一點閃亮的地方,沒有一絲出彩之處,最多也就是一點小聰明,g艮他比起來,完全是天上地下!
他周尚德五歲讀書,七歲便是可以遍讀聖人經典,十五歲從軍,二十歲做知縣,刺史,如今到內閣主事,他那是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走過來的,那是實打實的做大事的人!
而衛樵,只不過是耍了點小聰明,動了動嘴皮子而已,說的難聽一聽,就是個一無是處偏生好運的人!
衛樵神色淡笑,眼神平靜。他也在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周尚德,這個人在金陵人,甚至大齊人眼裡是完美的,溫文爾雅,博學多才,謙虛有禮,寬厚仁德,但是,在他面前,卻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機!
衛樵心思滾動,是不是,這表示著晉王要對他採取行動了?還是他故意這麼做,想要掩飾或者試探什麼?l周尚德神色從容,步履間散發著和順的儒雅氣息,他看著衛樵,笑著道“我想,衛大人今天肯定很迷惑。”
衛樵也不掩飾,淡然一笑,道“德昌郡王是否要指教在下?”
周尚德封德昌郡王,這也是他剛才說他不是公子的原因。在金陵,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德昌郡王,卻極少有人知道周尚德這個名字的。
周尚德輕輕一笑,目光看向衛家大院的牌匾,笑著道:“其實很簡單,只要你用心想不會想不到。”
衛樵想也不想的便笑著道:“那就請德昌郡王指點。”
塒於衛樵的態度神色周尚德沒有絲毫的反應,他繼續笑著道:“我有足夠的信心,不用你滿足。其實你想想也不難明白,本來皇上清洗內閣,輪到了常閣老,卻忽然從常閣老跳了過去,拿下李閣老,這件事,是不是透著蹊蹺昵?”
說道最後,周尚德神色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衛樵心裡瞬間被一隻火焰劃亮,許多心裡難解的疑團逐漸開朗,但隨即衛樵又緊皺眉頭,瞥了他一眼,道:”那個人是誰?”
衛樵沒有說’那個人7的特徵,但周尚德還是明白,他嘴角微翹,轉頭看了眼衛樵,合而不露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衛樵微微皺眉,能讓當今四大閣老,並著晉王齊齊來送禮的人,衛樵不應該不知道,可是他偏偏還真不知道!
“少爺。”忽然間,魚兒悄悄出現在衛樵身後,低聲喚道。
衛樵一怔,隨即會意的附過耳朵。
魚兒瞥了眼周尚德,壓低聲音道:“少爺,禮王妃娘娘,小公主,禮部尚書大人,兵部尚書大人,工部尚書大人,禮部尚書大人還有幾位寺里的寺9即都從後門進來了。”
衛樵眼神精芒一閃,瞥了眼嘴角似笑非笑的周尚德,立起身,眼神閃爍著道:“你去吧,讓惜鸞不要怠慢了諸位大人。”
魚兒一聽,又瞥了眼周尚德,輕輕應了聲,悄步離去。
周尚德聽了衛樵的話,輕輕一笑,道“衛大人是否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