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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彥昭疑惑的看著衛樵,神色漠然的沒有說話。
常志一見,驀然轉頭看向衛樵,淡淡道:
“衛中丞,你也是衛家之人,本官希望下朝之後你能前往刑部做個筆錄,將衛家之事說個清楚。”
衛樵搖頭,依1日從容,道“常大人,剛才你說要捉拿李惜鸞,可是有了李惜鸞參與走私的證據?”
兩人說話也都不糾纏,直指事情本質。
常志冷哼一聲,道:“參與走私的是衛家商鋪,作為衛家大掌柜,李惜鸞豈會不知?難不成你當本官是三歲小孩,這點道理都不知道?”
衛樵淡然一笑,道:“也就是說,常大人是沒有證據了?”
常志眉頭一皺,聲音陡大,道:“哼,不管有沒有證據李惜鸞都難辭其咎,現在只要抓到李惜鸞一切就都可以水落石出!本官這麼做,可有何過錯?”
衛樵不理會常志,抱拳向皇帝道:“啟奏皇上,臣彈劾刑部尚書常志。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妄加揣測,憑空捏造,不但私自捉拿了衛家掌柜衛偕,更是令金陵府包圍駙馬府要捉拿衛家大掌柜。這完全是濫用職權,欺壓良善,臣不排除常志有其他險惡用心的可能。臣認為,應當對常志立即停職,御史台會同大理寺對常志進行調查,還被冤枉者一個公道!”
眾人一聽衛樵的話,全部都是一怔。往常如果發生這種事,那是問也不用問,直接涉案者全家打入天牢,然後調查一番走個程序,不管冤枉還是無辜,全部誅殺!
可衛樵又不同,衛樵自然是不能說殺就殺的,更不能誅滅九族,要不然武徒,傅瀝都有收到牽連。傅瀝的兒子是衛樵學生,武徒的女兒是衛樵媳婦,這要是認真清算,甚至連皇室都能算到裡面去。
再認真思索著衛樵的話,發現還真是有理有據,從律法上來講,一點都反駁不得。
常志也有些傻眼,張了張嘴,他發現自己還真完全反駁不得。衛樵的話,在律法上來說,完全是滴水不漏,句句在理。如果是其他人,他還可以說是慣例之類,可偏偏衛樵是御史中丞,如果要是跟他扯這些,衛樵再拖著不放,那就完全背離了自己的目的。
常志喉嚨里好像壓著一口水,怎麼也咽不下去,只能轉向皇帝道:“啟稟皇上,如此大的規模,持續時間如此之長,衛家如果說不知道,臣實難相信。臣認為,應當儘快提審衛偕並且捉拿李惜鸞,以正天威!”
常志不糾纏所謂的彈劾,將所有人的目光牢牢的定格在衛家走私案上。
“臣附議。”常志說完,崔琛連忙站了出來,沉聲道:“皇上,如此大規模的走私,如果說是單單衛家下面的一個小掌柜的私自行為,不說本錢,就是打通各地關卡也不是易事,衛家必然有高層參與!而李惜鸞作為衛家大掌柜,嫌疑最大,臣請陛下立即下旨捉拿,以防其竄逃。”
“皇上”顏儀冷冷的掃了眼衛樵,也站了出來,大聲道:“臣認為衛中丞也有嫌疑,應當立即拿下,還朝堂寧靜,更以正視聽!”
朝堂上立即嗡嗡的響了起來,隨著幾人的站出來,明眼的人立即看出了端倪,紛紛看向衛樵。
這次,很顯然是雙方的殊死一搏,這次要麼是衛樵站穩腳足艮,要麼是被掃出朝堂,現在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皇上”衛樵依1日從容自如,躬身道:
“刑部毫無證據說明衛偕牽涉走私便拿他下獄,辦案完全憑自我臆測,今天是衛家之人,明天誰知是哪家之人?臣以為,刑部的辦案太過隨意,完全毫無規制,臣懇請皇上下旨整頓刑部,勿使刑部日後冤枉了天下人!”
常志揪著衛家走私案不放,衛樵就拿刑部說事。
“你!”常志一聽就是臉色無比難看,轉頭雙目陰冷,冷聲道:“衛中丞,說話要有憑證,否則本官定然要參你一本,告你誹謗朝堂重臣!”
“不錯!”崔琛也冷眼看向衛樵,沉聲道:“常大人入主刑部,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如今衛中丞一句辦案隨意便要求整頓刑部,今日刑部,明日難保就要整頓吏部,衛中丞初出茅廬我等不怪,但還請慎言!”
“衛中丞莫要轉移話題”顏儀也冷笑一聲,道:“今日是延議衛家走私一案,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談不遲。”
三人語速極快,氣勢上完全壓倒了衛樵。
衛樵淡笑著瞥了幾人一眼,站著沒有再說話。今天只是給眾人打點預防針,說多了反而不美。
隨著衛樵的突然偃旗息鼓,朝堂上的人紛紛對視低語,目光在幾人之間來回梭巡。
崔琛幾人也紛紛神色冷然,目光不善的盯著衛樵。
“哼嗯。”
在下面一片紛亂中,龍椅上的皇帝不輕不重的不知道是嗯還是哼的淡淡發出了一聲鼻音。
當即,下面的人立即躬身站好,再無一絲雜音。
周彥昭的目光漠然的在下面一掃,最後落在常志身上,淡淡道:“刑部可有李惜鸞衛偕等人參與走私的證據?”
常志一愣,連忙道:“啟稟皇上,雖然沒有,不過……”
皇帝眉頭一皺,一擺手,道“凡是以我大齊律法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