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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樵淡淡一笑,站起來看向衛偕道:“七哥似乎有難言之隱,走,咱們哥倆去後面說。”
這是他與李惜鸞說好的,一個白臉一個黑臉,既要打壓各個掌柜心裡的不穩浮躁,也不能讓他們不安恐懼。
衛偕嘴角微微抽搐,想起剛才衛樓被查的那麼仔細,眼神複雜的看向李惜鸞。
李惜鸞俏臉漠然,卻破例的輕聲道:“七哥有事可以和小叔談一談,你們男人比較容易說話。”
衛偕一聽,心裡舒了口氣,顯然李惜鸞並沒有把他當成內賊。看了眼衛樵,嘆了口氣,站起來走了過去。
眾人本來將信將疑的還以為衛偕就是偷了配方的內賊,但是聽著李惜鸞衛樵的口氣卻又不像,目光不由得的又轉向了衛發。
衛發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明知道他們目光的含義,卻硬是沒法開口辯駁。
也沒讓他糾結多久,李惜鸞目光清冷的又看向他,淡淡道“衛發,你整天在運來酒樓嗎?配方被盜是在未申左右,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衛發手心汗水驟然增多,眼神閃亂起來。
議事廳里眾人的目光在已經走出側門的衛偕的背影與衛發的臉上來回打轉,他們現在也搞不清楚誰才是內賊。
走出側門,衛樵看著衛偕,嘆了口氣道“七哥,你糊塗啊。”
衛偕一見,也猜到事情李惜鸞衛樵大概已經知道了,看著衛樵嘴角微微抽搐,滿臉痛苦道:“我知道,配方被盜的當天,我就知道了。”
衛樵隱約聽到裡面衛發在辯解著什麼,看著衛偕,搖頭道“那個女人從衛發那知道了打開門的方法,從里你那裡知道了辨別哪個是真假。”
衛偕咬著嘴唇,一臉的悔恨,眼角都已經濕潤。如果不是大男人的堅強,衛樵不懷疑他會哭出來。
衛樵嘆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道“我知道你真心喜歡那個女人,可是你不該把配方的事說出去。你真是糊塗啊。”
衛偕滿臉苦澀,配方一被盜他就去找那女人,可惜那女人已經人去樓空不知所蹤,他找遍了整個金陵也沒找到。他不是傻子,立即明白自己被人欺騙了。雖然秘密是意亂情迷時說出去,可衛偕滿心的愧疚卻讓他悲憤的活不下去。
衛樵也明白他對衛家的感情,嘆了口氣,道”還好,我們事先有準備。”
本來正在痛苦自責的衛偕一怔,愕然看著衛樵道:“你說什麼,有準備?”
衛樵淡淡一笑,道:“嗯,那被偷的是假的。”
衛偕瞬間猶如被雷擊中一般,整個人僵僵的站在那裡,眼神激動愧疚感激悲憤,不停的閃爍。
過了許久,衛偕才漸漸平靜下來,看著衛樵,有些慘然的笑道“我明白了,她能那麼順利的走進去,估計也是夫人給她開的道吧?”
衛樵輕笑著點了點頭,道:“嗯,我們事先並不知道是誰會來偷,只是守株待兔的在等,後來才順藤摸瓜的知道了你的事。“衛偕猶如老了十歲般,一臉釋然的深深吐了口氣,頹然道:”我知道了,夫人打算如何處置我?”
衛樵呵呵一笑,在他滿臉疑惑中,對著後面喊道:“魚兒。”
魚兒立即從小客廳里走了出來,看著他抿著嘴唇道:“少爺,衛三爺已經立了字據,簽字畫押了。我們正在整理他說的東西,那些東西比我們想像的要多。”
衛樵淡淡點了點頭,這也在預料中。
衛三爺已經黔驢技窮,耍不出別的花樣了。
衛樵笑著轉向衛偕,道:”七哥,我們衛家是做布料生意,三叔在外面那麼一大攤子想來你也知道,暫時沒有合適的人接手,你看,你幫忙打理一陣子?”
衛偕一愣,腦子一直轉不過來,過了許久才滿懷感激的看著衛樵,重重點了點頭。他的確在衛家已經呆不下去了,本以為李惜鸞會收回一切將他送官,沒想到她竟然還會如此重用他。
士為知己者死,衛家如此待他,他那裡還會拒絕!
衛樵呵呵一笑,看著他一臉激動,道“那七哥先跟魚兒去後面小客廳稍坐,我估計嫂子還要有一陣子。”
衛偕立即點了點頭,滿心激動的跟著魚兒走了。
衛樵有些感慨的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半生遇到一個可心的女人,卻還是一場空。
衛樵轉身向著側門走去,裡面傳來衛發有些氣急的聲音:“嫂子,你要相信我,我那天的確在運來酒樓,後來我回了鋪子處理事情,直到晚上才離開……”
李惜鸞俏臉冰冷,寒氣四溢的冷聲道:
“哼,還不承認,實話告訴你,進入大門的方法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進入。盜竊的那人一路暢通無阻,直奔機關,不要說蠻力,絲毫的耽擱都沒有,形如流水,拿了配方就走,整個過程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
聽著李惜鸞煞氣凜凜的話語,眾人俱是心裡一震:大少夫人這是真的動了火氣了!
衛樵倒是很理解,衛發是他提拔起來的旗杆人物,是她看人眼光的尺度標準,如果他都被人收買了,那就證明她李惜鸞看人不行,是對她能力的否定。
衛發頓時頭上冷汗涔涔,口乾舌燥,低著頭,心裡慌張眼神閃爍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