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頁
陳廷會意的點頭一笑,又轉頭看向陳府的大門,微微一愣。
衛樵轉頭過去,眼神也微帶詫異。
一一李惜鸞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進了陳府。衛山,衛樓,衛偕,甚至是錢放幾人都在內。
本來極其冷清的陳府大門,一下熱鬧起來。
李惜鸞進去沒多久,陳府大門前便排起了長隊,弔唁的人一直綿延到衛樵陳廷兩人剛才所看的拐角。
很顯然,李惜鸞透了口風,很多觀望的人放下了擔憂。還有一些人是衝著李惜鸞來的,抑或者是來探衛陳兩家口風的。
陳廷盯著那接踵而至的人群,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她是個好女人。”
衛樵嘴角掛起一絲淡笑,沒吱聲。雖然心裡也有些詫異,但對於李惜鸞這個動作,他極其讚賞的!
陳廷轉過頭看著衛樵,蒼白惆悵的神色多了一絲複雜,道“我們辦完喪事就走,還有個六七天。”
他知道衛樵來的目的,本來還有心讓衛樵難受一陣,如今看來自己的氣量還是太小。
衛樵知道他的意思,沉吟一陣,道:”嗯,回去我打個招呼,壓他們一陣子。”
陳廷點了點頭,道:“我就不說謝謝了。”有衛家發話,那群豺狼虎豹,忍個六七天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有了六七天,他就能平平靜靜的為陳琦辦完後事了。
兩人又聊了一陣,陳家那邊便有人來找。
陳廷看著衛樵,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臉感慨惆悵的下了樓。
衛樵看向通向陳府的大道,塵土慢揚,一身白衣的陳廷滿身淒涼。
但衛樵看到的卻不是陳廷淒涼的現在,而是隱然傲笑的未來。
“也不知道我現在做的是對還是錯?”衛樵看著陳延走進陳府大門,忽然低聲自語道。
但旋即又搖了搖頭,除非是萬不得已,不然他還干不出殺人滅口的事來。
衛樵沒有再去陳家拜祭,直接回了御史台。
御史台的事雖然雜亂無比,但他剛剛上任,事情大多也都有殿院自身處理,所以衛樵現在還是以熟悉為主。待在小屋內,看著摺子,思索著處理方法。桌上放著一本全新的摺子,他右手握著鉛筆,不時的記著什麼。
“大人。”
要到下班的時候,沈雨桐又抱著一疊摺子走了進來。
衛樵轉過頭看了一眼,指著桌子淡笑道:”放這兒。”
沈雨桐將一疊十幾本摺子放在衛樵桌上,躬身道“大人,這是最近金陵府轉過來的訴狀,他們無法處理,轉給我們的。”
衛樵一愣,旋即點了點頭。對於御史台的職能他也了解一些,金陵府那邊權限不夠的話,會轉到御史台來。而御史台作為三司之一,可以單方或者會同刑部一同處理。
衛樵將東西整理一下,便下了塌。
衛樵剛剛走出殿院門口,徐茂就迎了過來,走上來低聲道“少爺,府里來了客人,夫人派人讓你一下班就回去。”
衛樵‘嗯’了聲,正好今天也沒什麼事,道:“那回去吧。”
“好。”徐茂憨笑著答應一聲,轉身跑出去準備轎子了。
“大山,知不知道是什麼客人?”坐在轎子裡,衛樵掀起窗簾向徐茂問道。
徐茂走在轎邊,轉頭看著衛樵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夫人派的人沒有說。”
衛樵點了點頭,放下窗簾。既然李惜鸞沒有說,那顯然是不太方便。
轎子直接抬進了衛府,在門邊停了下來。
剛下轎,一個家丁就走了過來,躬身道“少爺,客人是從後門進來的,現在正在您院子裡。”
衛樵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帶著徐茂向自己小院走去。一邊走一邊思索著來人是誰,這麼躲躲藏藏的。
當衛樵踏進房門的時候,一個中年人正坐在他客廳的桌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
一一秦勻。
衛樵神色一絲古怪閃過,直接走了進來,淡笑道:“原來是秦大人,稀客稀客。”見是秦勻,衛樵就不必那麼拘謹客氣了。
秦勻轉頭見衛樵走進門,站起來笑呵呵的打量道:“呵呵,多日不見,原來小友還記得秦某。”
衛樵淡淡一笑道:“秦大人恕罪,一直想著登門拜訪,就怕打擾秦大人。
兩人客氣著,便坐了下來,婉兒很快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上好微微躬身又退了出去,不忘關門。
見沒人了,衛樵看著秦勻呵呵一笑,道“秦大人來了為何不走正門?”
秦勻抿了口茶,笑著道:”我倒是想走,可擔心有人找麻煩。人家對付不了你,可收拾我還是小菜一碟。”
衛樵。口吾’了聲,淡笑著點了點頭。
衛樵笑了聲,又道“那秦大人今天所來是?”
秦勻看著衛樵那淡淡然神色,心裡也有一絲古怪。他心裡其實一直在奇怪,為什麼皇帝會將那塊重於泰山的金牌交給衛樵?不過如今一路看來,皇帝的眼神卻是太過毒辣。衛樵的表現,要比當初的王元會強上不止一籌。哪怕是當初的傅明正,也要遜上一點。
還有讓他嘆氣的就是,衛樵對他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防範。有心跟他親近,卻拿他一點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