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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會瞥了眼一副不屑模樣的楊宗天,心裡微動,如果是平時楊宗天定然會與他爭論不休,今天卻擺出這副模樣來。
難道眼前這小子真做出了什麼曠世之作?
王元會心裡猜疑起來,畢竟衛樵論佛高台之作那是不可能是在轉瞬三步就能想到的,不是苦思鑽研良久或者偶然恰巧發現,根本就做不成那樣的長句來。
王元會還要再說話,傅明正卻笑著開口道“今天是廟會,咱們做出些詩文來應應景,如何?”
王元會一聽,嘴角一笑,道:“不錯,正好金陵第一才子也在,哦,還有陳學士也在,咱們可要好好欣賞一番了。”
傅明正瞥了眼始終淡然若素的衛樵,看著王元會笑道“呵呵,王大人這麼說,感覺就好像忘了自己當年也是狀元啊?”
(未完待續)
第一百十一章 應景之作(下)
衛樵要進御史台了,大家給點支持吧!
皇帝親授狀元,當初的確無比榮耀,但如今,卻成了王元會心裡的一根刺!他當年的確出身首輔門下,皇帝拉攏他破例親自授予狀元,夾在兩邊的他最後選擇了做晉王的女婿,因此被人暗中的掛上了‘三姓家奴’的稱號。。
這些年雖然幾乎人人都知道,但大家面上一直避諱這件的事情,無人在他面前提起。如今聽傅明正當面一說,儘管面無異色,心裡卻如鯁在喉,難受的很。同樣的,他再次詫異衛樵在傅明正心裡的分量。他只不過暗暗貶低了衛樵幾句,傅明正就如此犀利的回應過來?!
“難道真的是老師看中的人?”
王元會心裡一想到這個就不舒服,畢竟他才是傅瀝唯一的得意門生。再想著金陵最近盛傳他的名聲,隱隱感覺有人刻意的推波助瀾,心裡就更不舒服了,因為他是當今皇帝二十年唯一親授的狀元,他不想看到第二個!
目光陰冷一閃,王元會淡淡一笑,不冷不熱道:“傅兄倒是記得清楚。”
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有點複雜,傅明正叫他王大人,而他喊傅明正傅兄,不是師兄!
吏部侍郎石延秋,是皇帝提拔起來的人,與傅明正親近;楊宗天兵部侍郎,出生軍中,傅日月正曾經是軍中的儒帥;御史台御史大夫林豐正,是傅明正舉薦的。
衛樵自然不明白這些人之間的複雜關係,坐在那裡淡然自若,目光如電。
傅明正笑起來總是讓人如沐春風,心曠神怡,轉頭看向衛樵笑著道:“立遠,依韻你見過吧,沒事的時候多走動走動。
衛樵一愣,旋即淡然道:“是。”
幾人再次神色疑惑,這句話怎麼有點招賢納婿的意思?
王元會輕輕皺眉,目光在衛樵身上淡淡一掃,忽然若有所思的一笑,道:“傅兄,衛公子倒是有你年輕時候的幾番風采啊。”
傅明正輕輕一笑,看了同樣有些恍然的幾人道:“我年輕的時候,還不如立遠。“這句話又讓眾人心裡一震,目光閃爍的看向衛樵。總感覺傅明正話裡有話,看似明白,卻又隔了層窗戶紙,看不透徹。
衛樵神色不動的端坐在那裡,對於幾人投來的善意疑惑目光俱是點頭回應,對於王元會那倨傲的目光也略帶恭敬的點頭。
不管心裡如何,他的姿態都要到位。
王元會見衛樵小心恭敬的樣子,嘴角微翹的呵呵一笑,轉頭向傅明正道:”傅兄不必謙虛,如果不是老師阻止,當年的狀元估計還輪不到我。”
傅明正面色淡然,笑著道:“王大人不必謙虛,隨軍出征是我自己的想法與父親無關。
好了,今天說好只談風月的,那,誰先來?”
傅明正的話剛落下,楊宗天看著傅明正“啊,那個,傅帥,我有事……傅明正不等他說完,一擺手“好,你先去吧。”
楊宗天一見,立即起身:“多謝傅帥。”
然後對著幾人抱了抱拳,飛快的走了出去。
這裡都是高官,自然不能落在衛樵一白衣後面,衛樵看著楊宗天走出門口,便站起來,對著傅明正抱拳道:“學生先來,為諸位大人拋磚引玉。”
不想傅明正卻擺了擺手,笑著道:“你先坐下,跟著幾位大人好好學學。
衛樵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還是躬身道:
“是。”說著,便又坐了回去。
有了台階下,剩下的幾人推笑一番,在這裡論親疏遠近,最後御史大夫林豐正站了起來,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熱鬧的人群,驀然轉身,在身後婢女已經準備好的桌前,拿起筆,沉氣驀然一落。
玉漏銅壺且莫催,鐵關金鎖徹夜開;誰家見月能閒坐,何處聞燈不看來。
石延秋走過去,林豐正一落筆,他便念了出來。
石延秋又看了一遍,笑著說道“林大人不愧也是曾經名動金陵的才子,這首詩便可見功底。”
傅明正神色不動,輕輕點頭,笑著道“林大人的詩文,的確可稱大家。”
林豐正一聽傅明正開口,頓時滿面榮光,卻還是忍不住的擺手,連稱不敢不敢。
王元會坐在那裡不動,嘴角含笑,並沒有開口評論。
輪到石延秋了,他看著窗外一對男女在燈下輕別,眼神一亮,笑著說道“既然林大人美玉在前,那石某也就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