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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一愣,旋即恍然,抿著嘴輕笑點頭,又轉身離去。
香菱看的暈頭暈腦,瞪著大眼睛,兩人的話,她聽的雲裡霧裡。
衛樵淡笑,沒給她解釋。
昨天案子結束後,他又去拜訪了傅府,直到半夜才回來,也就沒有再去打擾李惜鸞。一大早衛樵又沒起來,李惜鸞只好喊去了婉兒,偏偏衛樵昨晚又什麼也沒說,李惜鸞肯定問不出什麼。而且這件事又不好轉述,只好換個方式,讓婉兒傳話好讓李惜鸞安心。
兩人坐在小河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不知不覺魚簍里的魚也多了不少。隨著日頭漸漸上來,兩人便收抬東西往回走。
衛樵抗著魚竿,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朝堂會有怎麼樣的劇變,這種劇變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朝堂會是怎樣的場面,但衛樵知道,這會兒明爭暗鬥肯定已經進入白熱化,不知道多少人已經丟掉官帽,重新換人。
而香菱,卻盯著魚簍咬著嘴唇翻著眼睛,不時的香口水,顯然是心裡盤算著待會兒怎麼吃這些魚。
衛樵想敲她個爆栗,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敲下去,總欺負她,衛樵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少爺。”衛樵剛走到院子門口,一個門口家丁就急匆匆的迎了過來。
衛樵看著他,道:“怎麼了,有人找我?”
“不是的,少爺,有人送來這個。那人只將東西遞給我,什麼也沒說調頭就走了。”那家丁將一封信遞給衛樵道。
衛樵一愣,接了過來,看著上面的字,有點熟悉,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家丁‘是’了聲,錯過身,讓衛樵先走。
衛樵一邊走,一邊打開信,眼睛一掃,微微皺眉,神色悵惘的嘆了口氣。
香菱一愣,看著衛樵道:“少爺,怎麼了?”
衛樵將信放入懷裡,道:“陳家的人要走了。”
香菱一聽,頓時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哼哼道:“他們早就應該走了,都是壞人。”
以前的陳家氣焰熏天,衛家徘徊在生死邊緣,幾乎從上到下都受過陳家的氣,小丫頭這個反應倒也沒讓衛樵意外。
衛樵也沒說什麼,一邊走一邊又想到衛家身上。衛家如今龐大無比,實在是有些扎眼的過分,即便是與禮王妃等幾個皇商掛上了鉤,衛樵心裡也還是放心不下。
“嗯,晚上和惜鸞商量商量。”衛樵自語道。
很快,婉兒就趕了回來,然後直奔廚房,卷著袖子忙活起來。
衛樵在書房裡,一邊琢磨著如何應付殿試,一邊練字。
衛樵有個習慣,就是一邊寫毛筆字一邊思考問題。或許問題沒有解決,但不知不覺他練了一手好字。
其實按照衛樵的身份,如今已經不需要大考殿試,但進±或者三甲畢竟是個入門券,即便已經進去了,還是要補一張的,不然以後難免讓人詬病。
殿試,一般是吏部先出題,然後是內閣,最後是皇帝,總共三道關卡,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縱論橫對,幾乎無所不包,旨可威題,而且,是隨機性的,事先根本就不用準備題目!
所以,每三年殿試百十名,真正走人大殿接受皇帝考校的不足十名,淘汰率超過百分之九十!
這也是文正二十年只有王元會一個御授狀元的原因之一。
大考沒幾天了,大考放榜之後就是殿試,算算,也沒多少日子。但讓衛樵更有壓力的是,他那堂弟,曾經在論佛高台上被他橫掃的楚瀚也同時接受殿試。如果到時候衛樵突然爆冷1],直接在吏鄯就被刷了下來,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小丫頭在大廳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小嘴不停嘀咕念叨清蒸,紅燒,油炸,水煮…,隨著魚香入鼻,衛樵嘆了口氣,也沒心思思考了,直接出了書房,準備開飯。
“好好跟你婉兒姐學廚藝……”衛樵從香菱筷下搶過一片嫩肉。
“慢慢吃,細細品味感覺,廚藝不是那麼好學的……”衛樵將香菱筷下的魚丸扒拉到自己碗裡。
“小丫頭吃這個不好,吃魚頭……”衛樵將魚籽夾到自己碗裡。
香菱瞪大眼睛,鼓著腮幫子,磨著牙齒,雙目緊盯著桌上的碟子。
婉兒憋紅俏臉,忍著笑意,低頭吃飯,裝作什麼也沒看到。
衛樵優哉游哉的吃著,不急不緩。
擦擦,嗒嗒很快,桌上的大戰終於爆發了。
被欺壓的勞苦大眾香菱勇於反抗邪惡地主衛樵的暴力壓迫,在桌上爆發了極其激烈的戰鬥。
最終,由於先天優勢,衛樵不勝而勝,香菱不敗而敗。
晌午之後,衛樵又看了會兒書,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帶著徐茂出門。
匹馬西風,落葉長亭。
金陵西門外,官道五里,有一處亭子,名為留客。亭子誰建的已經不可考,多年的修修補補早已經不復原來之貌,但是名字卻沿用下來。
亭子不遠處栓著一匹馬,晚風徐來,一地落葉翻舞。
一身白衣的陳廷坐在亭子裡,背對著太陽,手持酒杯,自斟自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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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