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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於海頭上冷汗愈多,這可是關係著他小隊的一百五十個兄弟飯碗,甚至是身家性命!
他今天要是一個回答不好,不但眼前的李閣老不放過他,後面還有衛樵估計也饒不了他。
毛於海悄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用袖子當著目光看向一邊的徐茂,可徐茂也微皺眉頭,出於地位,他完全沒有應對閣老的能力與資格,只能心裡焦急的等著衛樵出現。
毛於海放下袖子,眼神掙扎的看向李元芳,心裡猶自猶豫。畢竟你李元芳官的確大,可縣官不如現管,衛樵畢竟是羽林軍老大,得罪他無異於次日找死。
“我知道。”就在毛於海猶豫的時候,忽然間身邊的拓塞驀然開口道。
李元芳微微皺眉,神色淡漠的看向拓塞道:“匈奴人在金陵要遵紀守法。你說吧。”
拓塞一聽第一句話便雙目陰棗一冷,隨即他心裡冷笑著將心底的憤怒壓下,神色從容道:“你只要看一看便會明白,這裡我的人只有五個,而你們的兵丁卻二十多個,只要不傻都看得出來。”
李元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看向地上已經冷卻,被那掌柜家人包裹起來的的屍體,道:
“那是怎麼回事?”
以李元芳的能力與眼力,他隨看不清事情來龍去脈又豈會被一匈奴人欺瞞。
拓塞語氣一窒,隨即眼神冷芒一閃,沉聲道:“我希望大人明白,我族勇士在你們齊地打傷,如果汗王知道,必然震怒,到時候五十萬鐵騎南下……””好了,”李元芳毫不猶豫打斷了拓塞的話,冷聲道:“本官不是來聽你耀武揚威的,既然死了人,又事關匈奴人與羽林軍,此事極其重大,本官已知會刑部與兵部,現在,你們所有人都跟我走,等候聖裁!”
李元芳一說完,兩百的五十多兵部兵卒立即將徐茂拓塞等人圍了起來。無論匈奴人還是羽林軍都大怒,匈奴人是傲氣一再被打壓,心裡憤恨難平。而羽林軍一貫地位超然,什麼時候被入繳械過?
不過有李元芳在場,誰也不敢吭聲,眼睜睜的看著兵部兵卒緩緩靠近,意圖卸了他們的武器。
毛於海頭上冷汗大滴大滴的落,心裡後悔不迭,他萬萬沒想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竟然連閣老都拋頭露面出現在他眼前。
拓塞手裡的拳頭握的咯咯響動,緊繃著臉龐,眼神里殺機不停的閃爍。他從進入金陵開始,就是一路的侮辱,本以為只有那一個無知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卻怎麼也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沒有一個人將他放心上,竟然沒一個南人懼怕他們匈奴人引以為傲的鐵騎!
這個讓他憤怒又讓他警惕,不停的告訴自己更要忍耐,更要探查南人的底細。儘管很多南人奴隸說南入朝廷已經腐朽不堪,但瘦死駱駝比馬大,他一定要探查清楚南人的底細,為明年的攻克南人做準備,一定!
心裡這麼想著,拓塞肚子裡的怒火緩緩減少,身上的煞氣漸漸消散,握緊的拳頭也緩緩鬆開。
徐茂滿臉緊湊,神情帶著怒氣。他自己被抓了倒沒什麼,最多再被撈出來,可要是耽誤了少爺的事就麻煩了。他眼神急切的向遠處看去,卻絲毫沒有馬車的影子,心裡不禁有些急,琢磨著要不要不給李元芳面子,連他一併拿了。
李元芳看著兩人的動作,神色冷沉如水,看不出一絲的表情。他自然想不到徐茂會膽大包天的連他也想抓。
兵部的兵卒很快就走到了兩人的身前,依然有些小心翼翼,畢竟兩人雖然神色放鬆,全身卻都處於戒備狀態,隨時會暴起殺人!”呵呵,李閣老好興致。”就在兵部兵卒已經靠近羽林軍,準備接手他們手裡的武器的時候,從不遠處一個小巷子裡,衛樵施施然笑著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幾個了羽林軍士兵。
“衛中丞來的也不遲。”李元芳也沒有回頭,聲音不冷不淡道。
衛樵淡然一笑,走到近前,抱拳道:“下官衛樵見過李閣老。”
李元芳一擺手,道:“免了,老夫承受不起。”
衛樵心裡有些不明所以,這李閣老怎麼沒事找起他的麻煩來了,雖然他的確是在暗中調查西北災民的事,可畢竟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沒必要特別針對他啊.?
衛樵心裡疑惑,但面上卻毫不遲疑,笑著看了徐茂與拓塞一眼,道:”李閣老這是?”
李元芳看著面色鐵青,殺機滿眼的拓塞,又看了眼有些激動釋然的徐茂,淡淡道:“老夫來抓人,不然刑部或者兵部任何一位大人都拿不下你衛大人的人吧?”
衛樵笑著抱拳,道:“李閣老嚴重,只是要捉拿羽林軍,可有皇上令牌聖旨?”
李元芳神色冷笑一閃,道“老夫拿人後自會與皇上交代,不勞衛中丞操心。”
衛樵點頭,道:”閣老說的是,不知閣老打算將他們關到哪裡?”
“刑部大牢。”李元芳絲毫沒有猶豫開口道。
衛樵又點頭,道”閣老您可要知道,您可以先關人後面聖,可後面可要先面聖后放人了。”
李元芳眼神愈發冷笑,道:”這個老夫知道,來人,帶走。””慢著!”李元芳聲音一落,衛樵立即揮手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