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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有證有據,上門要人那是天經地義,何況還是羽林軍來要人,他完全沒理由發作,只能悶在府里故作不知,可是故作不知,那也不能將心裡的火氣也故作不知啊。他鄭閣老,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可他還沒來及找衛樵麻煩,衛樵就又惹到他頭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鄭閣老陰沉著眼神轉頭看了衛樵一眼,隨即抬頭看向皇帝沉聲道:”皇上,臣認為,羽林軍崩壞已久,戰力低下,衛中丞又是外行,無法重整羽林軍。臣認為,應該派個得力的人去羽林軍衙門,重新整肅羽林軍!”
鄭裘這一拳頭打下來,衛樵一邊的人儘是無語。因為衛樵剛剛說了‘外行不領內行7,鄭閣老這麼說,完全順著衛樵的話來的,無可辯駁。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反駁?
衛樵也不得不感慨鄭閣老果然老辣的很,轉眼間就狠辣的還了一手。不過衛樵卻沒有在意鄭裘,反而是目光抬起,悄悄的將幾位閣老從頭看得尾,細細的觀察了一遍。傅瀝高崎俱是閉目假寐,只不過一個是坐著一個雙手抱腹。而李元芳是在沉著臉,一臉的心事重重。
常頌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鄭裘面色黑沉,冷氣四溢。鄭王雙手負背,半眯著眼,一副快要睡著模樣。傅明正神色淡淡,垂手而站,低著頭不時的皺著眉頭,似在思考著學著什麼。
這羽林軍已經到手,衛樵已經安插的差不多了,用起來完全可以猶如臂使,自然不會輕易交出來。但鄭裘的話完全站著理,他還真不好反對。
衛樵心裡轉動著,最後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鄭閣老這一拳打太過凌厲,他一時間完全沒有應對的辦法。
衛樵沒有辦法,心裡不禁淡淡的嘆了口氣,瞥了限一臉皺眉自顧苦笑的李元芳,不動聲色的對著後面的劉正旭悄悄點了點頭。
而站在後面,一直注意衛樵神色的劉正旭一見,心裡不禁呼了口氣,這件事他一直都在等著衛樵點頭,憋在心裡實在是讓他有些六神無主。
劉正旭暗暗吸了口氣,站出列向皇帝抱拳沉聲道”皇上,臣有本奏。”
隨著劉正旭一句話落下,滿殿朝臣心裡一陣古怪。
這正是鄭閣老與衛樵兩人鬥法的時候,按照習慣’其他人’應該中立觀戰才對啊?
劉正旭這個時候站出來是什麼意思呢?算起來劉正旭還是傅明正一系的人,難不成傅明正又要給衛樵站台?
滿殿朝臣心裡不禁將目光著向傅明正,又看向鄭裘,心裡忽然冒出一股寒氣。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少剛才還慷慨激昂訓斥衛樵的大員心裡悄悄打定注意不再說話。
而鄭裘也微微皺眉,目光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邊上自從入閣後一直小心翼翼極其低調的傅明正,眼神微眯,怒意不停上涌。
而傅明正也是一怔,隨即釋然,微笑著向衛樵看了一眼。
皇上居高臨下什麼也瞞不過他的眼神,衛樵與劉正旭的動作自然也逃不過。但他卻好似未有所覺般,淡淡的看向劉正旭道:“說。”
“皇上,”劉正旭神色肅然,躬身道:
“皇上,臣奉命監視晉王府,近日發現晉王四子頻頻與羽林軍一都尉接觸。”
滿殿朝臣一聽這話,當即臉色一變。誰都知道晉王以前是什麼身份,即便現在被禁足誰也不敢小看晉王的能量。但知道歸知道,沒有撕破臉大家都悶在心裡,可是一旦在朝堂上被掀出來,那就不能隨便應付了事了。更何況,羽林軍現在本就是五大都尉在控制,任何一個都至關重要,要是一個讓晉王掌握了,那還得了!
本來一直神色淡淡的文正皇帝當即劍眉一豎,整個人身上驟然爆發出一股令人心底發冷的寒意,他坐宣身體,目光極度銳利森冷的看向劉正旭,冷聲道:“此話可屬實?”
劉正旭只覺得肩膀上沉重無比,心跳飛快加速,卻還是沉聲答道“臣絕無虛言。“文正皇帝身體筆直,雙目如劍,急急閃動,渾身殺氣越來越濃烈,臉上也無比的冰冷森寒。”皇上,”這個時候鄭裘又大聲道:“臣認為整肅羽林軍已經勢在必行,刻不容緩。”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鄭裘話音一落,立即不少人紛紛站了出來,即便一些中立的,甚至是傅瀝傅明正的人也都站了出來,最後,連傅明正鄭王也站出來附議!
這種事除了晉王一系,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看到的。何況,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不表現,那不是日月擺著是有異心找死嗎?
衛樵看著滿殿躬身附議的朝臣,嘴角一陣抽搐。如果不是知道周彥昭是什麼人,衛樵估計也會被周彥昭這個樣子給騙了!他完全不信這種事周彥昭會一無所知。
文正皇帝眼神里殺意涌動,看著劉正旭寒聲道:“跟晉王府接觸的人是誰?”他話音里不動聲色的將晉王四子變成了晉王府,雖然只是改了兩個字,但一些有心人還是注意到了這一絲細微的差異,想著近日坊間傳言,不少人心裡不禁有了一絲異樣想法。
劉正旭神色微僵,似有些猶豫,隨即道:
“鄭坦。”
滿殿朝臣大部分人不知道這個名字,大部分人心裡都在疑惑,紛紛思索起來一一這鄭坦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