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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趙元奎當即大怒,本來壓抑在心底的怒氣驟然升騰,滿臉陰沉的盯著崔公公,然後雙目冷厲的轉頭死死的盯著衛樵,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
衛樵面色淡然,心裡卻咚咚咚跳了起來。
趙元奎胸口起伏不定,猛然轉頭盯著北面的帷幔,眼神劇烈掙扎,許久驀然一咬牙,沉聲道:“好,你們給我等著,我這就去見皇上,請求收回成命!”說著,便向著北面的階梯走去。
“不必了。”趙元奎剛走了一步,那崔公公便陰聲道:“吳編修,你直接宣布吧。”
趙元奎胸口猛然一漲,臉色瞬間鐵青,雙目怒氣衝天,指著崔公公大聲喝問道“你是何意?為何不等我我問過皇上就要宣示!”
那崔公公看都不看他,陰陽怪氣道:“你問你的,雜家傳雜家的旨意。趙院正,雜家奉勸你一句,有些事情你碰不得的。”
趙元奎這個時候胸都要炸了,他臉色陰沉,臉龐狠狠的抽動,雙目冰冷的盯著崔公公,冷聲道:“那敢問崔公公,何事趙某碰不得!”
崔公公忽然間轉頭看了他一眼,笑的很詭異道:“比如,這件事。”
趙元奎一聽便是腦中轟的一炸,整個人不由得狠狠一晃。秦勻上台他便隱隱有種預感,沒想到真的被他給猜中了。
這衛樵究竟有什麼好,竟然連皇帝都要出來三番兩次的給他撐腰!
趙元奎胸口劇烈起伏不停,眼神更是種種光芒交替,鼻息粗重,雙目竟然罕見的閃過一道猙獰之色,驀然轉頭森寒無比的盯著秦勻。
‘我不會讓那件事發生第二次的!’趙元奎心裡怒吼咆哮,臉色森冷陰寒,說不出猙獰可怖。
能將一個書生逼到如此模樣,可見當年發生的事情多麼的可怕,多麼的令人刻骨銘心。
趙元奎心裡怒火已然燒到喉嚨,拳頭握的格格作響,臉龐抽動,眼神恨意滔天。
驀然間,趙元奎轉頭對著吳方圓道“你宣示吧!”然後一揮手,走回到了座位上,雙目隨即閉了起來。只是那始終起伏不定,顫抖的拳頭告訴眾人,他心裡是多麼的不平靜。
崔公公呵呵一笑,拉著衛樵向左走了幾步,對著衛樵尖聲笑道:“衛公子,皇上很喜歡你的那兩首詞,另外皇上還想問一問,你可有親事定下?”
兩人說話的時候,吳方圓便很識趣的拿出已經擬好的狀紙,帶著楚瀚走向南台邊緣。
衛樵眉頭輕輕一挑,這前面一句他懂,後面一句就需要細細揣摩了。
但是讓衛樵鬱悶的是,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親事定下。在這個時候,按照他這個年紀,小孩都應該可有打醬油了。兩個小丫頭對這個話題好似沒有提過,說到了便會含糊其辭的繞過去。
衛樵臉上尷尬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十兩銀票,悄悄的塞給崔公公,道“崔公公,還請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這個套路完全是從電視上學來的。
那崔公公一見衛樵給他塞錢,臉色不由得就變了,如同看稀世珍寶一般的看著衛樵,說不出的古怪。
衛樵微微皺眉,他做的很隱蔽,應該沒有人看到吧?
過了半晌崔公公才回過神,笑呵呵的將銀票塞進袖子裡,笑容微帶僵硬道:“那多謝衛公子了。對了,衛公子還沒有回答雜家的話呢?”
衛樵面上再次尷尬一笑,面色猶豫道:“崔公公,這個……”
那崔公公一愣,好奇的輕輕靠前,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家道中落啊。”衛樵一臉裝模作樣的頹然的嘆了口氣道。
那崔公公一仰頭,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嫌貧愛富,這是人之常情。他立即理解的呵呵一笑,摸了摸袖子,一臉笑意道:“雜家曉得了,不妨給衛公子透露一句,你這婚事啊,不用操心了。”
衛樵心裡一震,‘不用操心’,這話是什麼意思?
衛樵欲再問,那崔公公便笑呵呵的搖了搖頭,一枚金牌不動聲色的遞給衛樵,低聲道:“出入皇宮用的。”說完便轉頭看向在那裡不停安撫台下眾人情緒的吳方圓,眼神裡帶著笑意。
“衛三步呢?為什麼沒有他……”
“對啊,為什麼剝奪了衛三步的狀元,衛三步做錯了什麼……”
“衛三步才華勝楚瀚十倍,為什麼不是他……”
台下的人群洶湧澎湃,人聲鼎沸,差點叫要將高台給拆了。
楚瀚滿臉苦笑,也跟在吳方圓後面不停的解釋,但是他一出口不是被破口大罵就是被扔了臭雞蛋,只得躲在吳方圓身後。
吳方圓滿頭大汗,眼看壓不住場面,連忙轉頭回來苦著臉請趙元奎出山。
趙元奎怒氣稍平,轉頭看了眼與崔公公悠閒站立在一邊的衛樵,皺了皺,輕輕鬆了口氣。
‘我與衛樵本無大仇大恨,將他阻止與朝堂外,卻是對他有些不公平。’
趙元奎心裡如此想著,便對衛樵產生了一絲愧疚,起身便向南面走去。
很快,不知道趙元奎說了什麼,無比激動幾乎失控的人群很快就被平復下來,紛紛大喊大叫,頗為興奮,好似趙元奎施了什麼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