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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勻當即呆若木雞,雙目圓睜的一臉的不可思議。
小丫頭俏目圓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最近的人群忽然楞了一陣,似乎有人在觀望。
喊話的是衛樵,直接忽略;香菱,女的,;秦勻,太老!
“衛樵上茅廁了……”
“衛樵上茅廁了……”
很快,這句話便倒退而回,將原本的聲音掩蓋,迅速的傳到了台上。
周紹陽本來冷笑得意的臉色瞬間僵硬了。
‘上茅廁去了?’
周紹陽心裡怒火狂涌,想著衛樵那始終淡然風波不動的臉色,他一口氣憋在胸口,漲得厲害。
衛樵這是故意的!他在戲弄我,他不屑與我比試!
周紹陽臉色陰沉,雙目噴火,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臉上卻要做出大度從容之色,硬是擠出一絲微笑,對著下面的人點頭致意。
秦勻看著手裡抓著瓜子,悠閒從容磕著的衛樵,腦子裡還轟轟轟的迴旋那句‘衛樵上茅廁去了。’論佛大會逃跑的人不是沒有,但是用這個理由的,還是第一次!
秦勻臉角僵硬,雙目呆滯,喉嚨艱難的聳動一下,硬是擠出一絲笑容,對著衛樵道:“小友,我還有有事,先走一步。”說著,就顫悠悠的站了起來。
衛樵對著這個明顯目的不純的老頭呵呵一笑,熱情道:“不再聊會兒?”
秦勻嘴角微微一抽,抽動著臉角擺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不了,告辭。”說完,立即轉身向著北方走去,生怕衛樵再說出什麼讓他受不了的話。
衛樵看著他一邊走一邊擦汗的動作,搖了搖頭。
既然要驚采絕艷,自然要留到最後。
“上茅廁去了?”金色帷幔內,華服老者一臉的錯愕,忍不住的抬頭看了看身前的侍衛。如果不是一直跟著他十幾年,忠心耿耿,他說不定要讓人拉出去拷問一番了。
“是,他就是這麼回的!”那侍衛半跪在那裡,神色不變道。
老者臉色驚愕一閃,旋即‘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接著越笑越大,爽朗的聲音甚至傳出了帷幕。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上茅廁去了,哈哈哈……”老者躺在那裡,哈哈大笑不止。沒有多久就捂著肚子側著身子要坐起來。
老者笑了許久才停了下來,摸著臉上的淚水,滿臉都是笑容。顯然他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依韻吃驚的與同樣訝然的印空大師對視,兩人一陣無語。
“阿彌陀佛!”許久之後,印空大師宣了一聲佛號,才渾身顫抖的笑道:“衛施主果然是清福之人。”
依韻俏臉通紅,這個理由也虧得衛樵想的出來。想著衛樵已經知道傅煬‘三娘’的乳名,她嘴角笑意更濃。要是讓衛樵知道自己收的徒弟是從小一直當小姐養的,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坐在兩人邊上的清冷女子卻沒有一絲激動,有些疑惑的看著俱是忍著笑的兩人,嘴唇微抿,輕聲道:“很好笑嗎?”
依韻笑聲一停,看著沒有絲毫笑容的女子,猶豫著低聲道:“寧兒,你要學會笑。”
“我會呀。”
女子抿著嘴唇,輕輕動著嘴角,好似要擺出一副笑容來。
依韻看著她清秀俏臉上的古怪動作,又看了眼閉目念經的印空大師,心裡嘆息一聲,輕聲道:“寧兒,以後要常出來走走。”
那女子似乎想反駁,清麗透徹的雙眸眨了眨,對著依韻輕輕的點了點頭。
趙元奎臉色鐵青,第一次逃跑,第二次來了個‘衛樵上茅廁去了’,這簡直是對讀書人的侮辱!有辱斯文,想起茶樓上衛樵那大腿翹二腿的輕狂浮誇模樣,心裡忍不住冷哼一聲,怒氣填胸。
儒家講究修身,品行,如果一個人的品行不好即便他再有才華也不會受人尊敬更不會允許進入朝堂。
趙元奎乃是翰林院正,公認的儒家大師,對於這方面更加的嚴格甚至是苛刻。
吳方圓坐在他邊上,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鐵青不悅,便又拿著最後一個卷子上前。
看著坐在那裡依舊從容淡定,絲毫沒有火藥味的三人,吳方圓暗自揣摩著聖意,尤其在楚瀚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如果朝廷需要培養新的血液,這楚瀚他倒是更看好一些。不驕不躁,沉穩有度。
吳方圓心裡一時間念頭翻轉,卻神色溫和的將題目抽了出來,在三人眼前過了一遍,破例的笑著說道:“三位俱是我大齊年輕才俊,機會難得,莫要藏著掖著。”
雖然很隱晦,但三人也立即明白吳方圓的暗示:有大人物在場!
三人俱是神情一震,對吳方圓感激的點了點頭。
吳方圓淡然一笑,又走了回去。
趙元奎看了眼吳方圓,對於他的故意結善緣的做法也沒有點破,看著緩緩燃氣的香燭,目光冷清的看著三人。想著封有禮沒有到場,未免有些可惜。
小丫頭楞了一會兒,儘管不知道少爺想要做什麼,還是十分乖巧的將自己已經被衛樵吃了一半的瓜子遞了過去。
嗯,她事先也留了那麼一點點。
“縱論了,會是什麼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