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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鄭裘一聽卻是臉色一變,雙限駭然大睜。
別人不知道鄭坦是誰,他能不知道嗎,那是他親自點名派去羽林軍的,鄭家嫡系中的嫡系。
如今鄭家嫡系與晉王府頻繁接觸,這是什麼情況?
即便皇后本家,聖眷二十多年不衰的鄭裘,堂堂內閣閣老,這個時候也一陣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而其他知道一些情況的人也紛紛變色,閉口噤聲,心裡惴惴難安。
一一這是無中生有還好,如果是真的,哪怕是有一點的蛛絲馬跡,恐怕也夠鄭閣老受的。
(未完待續)
第兩百六二章 抄撿晉王府
鄭裘神色陰沉,眼神閃爍個不停。,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問,他得鎮定!
鎮定,鎮定,什麼也不說。鄭裘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目光卻忍不住的抬頭看向上面的文正皇帝。
文正皇帝身體不好,大行之日不遠,他這個皇后堂兄弟自然清楚的很,那麼依著這位皇帝的性子自己死了還能容忍晉王活著?這個時候再冒出他這個閣老跟晉王勾勾搭搭,噯昧不清,天知道皇帝心裡會怎麼想?
周彥昭雙目冷厲的殺機不停閃動,直勾勾的盯著鄭裘,那擰起的眉頭猶如隨時都會落下的鍘刀,每一個看著的人心裡都心驚肉跳,屏氣息聲。
“衛樵,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朕要實話!”
忽然間,文正皇帝驀然轉頭,雙目怒睜,目光冰冷充滿警告意味的盯著衛樵,沉聲喝道。
儘管衛樵知道這是假的,心裡還是不禁一突,背後冒出一股冷氣。
衛樵強自壓抑著緊張的心情,對著周彥昭抱拳躬身道:“回稟皇上,此事屬實,據臣所知,昨日鄭坦就是躲在晉王府的。現在……也在晉王府。”
文正皇帝眼神里驟然寒芒閃爍,盯著衛樵寒聲道:“他是如何進去的,誰放進去的,還是誰帶進去的?”
文正皇帝這句話當即讓大殿上的所有人心裡咚咚咚的跳動起來,周彥昭的話里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儼然就是要大開殺戒的模樣。
想著裡面已經將鄭閣老牽涉進去,滿殿群臣心裡不禁又是一片冰冷。
一一這要是真的坐連起來,不知道要牽扯多少人!畢竟鄭裘可是文正朝的常青樹,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真要是處置鄭裘,還能放過他的‘朋黨’?
衛樵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微微皺眉,還是硬著頭皮道:“是晉王四子拿著金牌領進去的。”
晉王府如今都極大的禁忌之地,神鬼莫近,甚至連府里的人都極少有人去正式稱呼他們。
“金牌?”周彥昭眼神里寒意涌動,冷笑道:“不錯,當年朕的確賞賜給他一面金牌,可以自由出入金陵任何地方。哼,那晉王有出府嗎?”
衛樵心裡不好預感越來越重,心裡急急轉動,皺著眉道:“據羽林軍回報,沒有。”
“有、沒有?”文正皇帝盯著衛樵,臉龐冷硬,一字一句冷聲道。
衛樵心裡咚咚咚劇烈跳了起來,他已然感覺到了什麼,頭皮發麻道:“有。”
晉王是何許人,他想要出府,不要說羽林軍了,即便是御林軍恐怕都攔不住。
衛樵話音一落,周彥昭神色冷笑愈多,目光寒意涌動的看向大殿門外,神色冰冷,聲音冷氣幽幽,道:”朕本顧念著兄弟情誼,不為己甚,可這也得有人領情才行!”他說的頗有些咬牙切齒,恨極之色。
不顧滿殿臉色大變的朝臣,文正皇帝驀然冷喝道“王崇。”
“老奴在。”周彥昭話音落下,從他右側的帘子里,走出一個顫巍巍,一副行將就木老頭。他躬著身,臉上沒有鬚髮,面色僵硬的一步一晃的走了出來。
文正皇帝神色中毫不掩飾的殺機,冷笑道:“你帶人去查抄晉王府,凡是十歲以上男子盡皆打入天牢,女子一律充入內廷,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則,斬立決!”
周彥昭的話里殺氣騰騰,殿下朝臣俱是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上前替晉王爭辯的。
“是。”王崇顫巍巍的躬身,低著頭,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
而一邊的鄭裘早已經手腳冰冷,臉上不停的冒著虛汗,眼神充滿了恐懼。
他宦海幾十年,哪裡看不出,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兩個小輩接觸而已,最多也就是他被叫到御書房訓斥一番做做樣子。可皇帝卻借題發揮,煞有其事的要抄了晉王府,顯然是心裡早有盤算,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罷了。
機會皇帝是等到了,卻沒想到鄭閣老也栽了進去。用鄭坦與晉王四子接觸為藉口抄晉王府,那還跑得了鄭裘?
鄭裘雙腿微顫,嘴唇一抽一抽,整張臉似哭似笑,心裡有無數話要說,可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雙目泛紅的看著皇帝,眼神里充滿了乞求,心裡更是一片冰涼。
文正皇帝臉色也有了一抹激動的潮紅,一臉怒其不爭衷其不幸的瞪了鄭裘一眼,怒聲道:“鄭裘跟朕來御書房,其他人,退朝!”
說完,周彥昭站起來,怒氣沖沖大步的向著黃色簾幔內走去。而兩邊的內侍也連忙跟著追了過去,最後的王崇則緩緩抬起頭,目光幽幽的掃了眼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