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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岸上的年輕人雷公子,看著走下的四個女子,雙眼微眯,手摸下巴,眼神詫異道:
“金陵果然不比西南,隨隨便便出來的女子都如此漂亮……”
他身邊幾人都是出自江南,其中一個,也是出自官宦之家,名叫蒙山,有些才華,近些日子一直跟在這雷公子身邊。一聽他這話,連忙走過來低笑道:“雷公子,可是心動了?”
雷公子看著蒙山那男人都懂的表情,也嘿嘿一笑,道:”心動了又如何?”
蒙山指著站在四女中間的衛樵,低聲道:
“我觀他衣著不像是官宦之後,倒有些像是商人。想來不過是有些家資的商人之後,雷公子待會兒過去,許諾他個一官半職,那幾個女人,不都是雷公子的了嗎?”
雷公子一聽,雙眼也發亮,但旋即卻搖了搖頭,盯著幾人道:“那人氣度不凡,不像是個商人之後。而且,那兩個女子,也不像一般人家的姬妾,恐怕不行。”
蒙山也知道自己的眼光不如這雷公子,想了想,又道:“那雷公子不如先試探一番,不管怎麼樣,有令尊在,金陵城裡,難道還有人敢不給雷公子面子不成?”
雷公子一聽,再看著依韻淺笑妍妍,武清寧清逸如仙子,兩個小丫頭也嬌俏可人,當即一拍扇子道:“不錯,走!“衛樵幾人收拾停當,剛要上去,迎面就走來了幾人,幾乎是一色的外地服飾,一看就知道這幾人是外地人。
衛樵淡淡一笑,道:“諸位為何攔路?”
那雷公子一雙眼珠子緊盯著依韻看,神色愈發的不能自己。
而蒙山看著衛樵,揚著頭一副傲然模樣哼道:”大路朝天,備走一邊,我們要下去,你們要上來,為何不說你們擋了我們的去路?”
衛樵’唔’了聲,對著身後擺了擺手,讓出一條路來。
蒙山神色一僵,當然不能真的就這麼走過去,盯著衛樵又冷哼一聲道:“為何剛才不讓,我看你是故意找我們麻煩!當我們是外地人,好欺負!?”說著,目光也在依韻武清寧臉上梭巡,眼神里也閃爍著異色。
武清寧依1日俏臉清清冷冷,靜靜的站在衛樵邊上,似乎外界一切除了衛樵依韻都不存在一般,俏臉沒有一絲的波動。
依韻又恢復了理性端莊,站在武清寧邊上沒有動,神色淡然,只是靜靜的看著,微帶著淺笑。
香菱虎著小臉,露出殼晶晶的小虎牙。
而秀兒,握了握拳頭,恨不得將那雷公子的眼珠子挖出來。整個金陵,有哪個人敢這麼看她們家小姐。
衛樵看了眼那雷公子,又看向蒙山,好整以暇的淡淡一笑,道“下面只有一條船,是我們剛停下的,不知道諸位要下去做什麼?”
蒙山一怔,看了眼下面,的確,下面只有一條船,空地也不寬敞,下去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這個不用你管,”蒙山瞥了眼還猶自沉迷的雷公子,強自冷聲道:“我只問你,你剛才是否是故意挑釁我們?”
衛樵看著他,嘴角一笑,似好奇道:“是挑釁如何,不是挑釁又如何?”
蒙山心裡冷哼一聲,昂著頭俯視著衛樵,冷聲道:“是挑釁,雷公子會讓金陵府治你的罪,不是挑釁,你們也耽誤了我們的時間,跪下磕頭賠罪。我們雷公子大人大量,就饒過你一次!”
邊上的雷公子也立即會意,轉頭看向衛樵,道:“不錯,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我讓金陵府治你的罪,要麼你就跪地磕頭賠罪!”
衛樵看向這雷公子,仔細一打量,笑著道:“哦,還沒請教這位雷公子高姓大名?”
蒙山與雷公子見衛樵神色始終沒有多少變化,不由得有些皺眉,旋即那雷公子看了眼依韻與武清寧,神色堅定道:“告訴你也無妨,本公子雷濤,乃鄯州總管雷遲之子!哼,識相的就跪地磕頭賠罪。”
按照他所想,如果衛樵真的跪地磕頭賠罪,那麼就表示衛樵惹不起他們,他們便可以霸占幾女無所顧忌。如果衛樵拒絕,那自然就要通報家長名諱,惹得起便欺,惹不起那就是一場誤會。
“哦?”衛樵神色露出一絲詫異。
鄯州,乃是西南賑災的中樞,一任總管往往都比金陵府尹還高上一個等級,甚至當朝次輔,高崎,曾經也是鄯州總管。
但衛樵想的倒不是顧忌雷遲,而是這雷濤既然已經在金陵,那麼雷遲肯定也在了。如此說來,皇帝掀起的這場風暴肯定是早有準備,雷遲入金陵,恐怕就是接替某些人的。傳聞雷遲會出任刑部尚書,也有的說是工部尚書,不過不管哪一個,尚書之位是跑不了。畢竟雷遲如今已經是二品大員,其他的根本不合適他的品軼。
但旋即,衛樵又猛然想起,外官入京,還得走內閣,那麼,是不是表示傅閣老已經提前知道皇帝的動作了?還是傅閣老也被皇帝給瞞住了?
不由得,衛樵神色古怪的思索起來。
“哼,”雷濤與蒙山對視一眼,見衛樵猶豫掙扎的神色,眼神里充滿得意,衝著衛樵冷哼道:“還不跪下磕頭賠罪,不然金陵府好進可不好出!”
衛樵心裡搖了搖頭,這些是實在是太複雜,還是不想為好。抬起頭,目光溫和的看著幾人,尤其是在雷濤與蒙山臉上多注意了幾眼,淡笑道:“雷公子與金陵府很熟?”